天下着鹅毛大雪,本来西北之地一目的苍凉现在一地白色。
这几天美娇娘酒馆之内的生意不是很好,女掌柜子懒洋洋的趴在了柜台之上,左看看面前的男孩儿,右看看面前的男孩儿,上看看前面的男孩儿,下看看前面的男孩儿,等将眼前的男孩儿彻底的瞧厌了,这才叹了口气,随后将一杆秃笔夹在了左耳朵之上,一双修长且粉嫩的纤纤玉手不停的划拉着案上的算盘。
男孩儿前几天被镇里的居民抬进了酒馆儿之内,被女掌柜子灌了一些凉茶,就这样一睡就是三天的时间,昨天才醒了过来,由于他是被流放的,初来乍到,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再加上这个酒馆之内除了女掌柜子一个人之外没有别人,是以便留了下来,当一个小小杂役。
“叫啥?“
掌柜子在小镇里是出了名的悍妇,名叫刁小蛮,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秦烨!”
仍然还是那副打扮的男孩儿不冷不热的答道。
“呦!想不到和当今皇帝一个姓呀,没瞧出来呀,你竟然有这么大的福气!”
刁小蛮呦了一声,笑道。
秦烨没有回话,一双本来就很亮的眼睛在发丝之间更加的亮。
“多大了?”
刁小蛮从案上的一个小坛子里捏出一些从西域葡萄干儿,丢一个进入自家嘴里,道。
“十六!”
秦烨看着刁小蛮,仍然不冷不热的道。
“以前干过活儿没?”
刁小蛮吃了几个葡萄干儿,觉得太过甜了,端起旁边的一杯热茶,呲溜呲溜吸了一大口,将茶含在嘴里不咽下去,只在嘴里不停的打转儿,咕嘟咕嘟,含糊的问道。
“干啥活?”
秦烨沉默了一会儿,敲了敲酒馆里面的摆设,没头没脑的问道。
噗!
刁小蛮口中的热水当场喷了秦烨一脑袋,那叫一个壮观,在他的脸上炸开,水花四溅,随后四处流淌,仅仅一口的茶水就这样将他淋成了落汤鸡,脸上的泥沙和纷乱的发丝交缠在一起,那叫一个狼狈。
秦烨被刁小蛮一口热水给喷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伸出一双脏不垃圾的手摸了摸脸,瞪着刁小蛮,好似再问,我咋着你了?大冷天儿的用水喷我?你看看弄得,很难受你知不知道?
“你长这么大没有就干过活儿吗?”
刁小蛮擦了擦嘴,那叫一个气呀,头一次招个活计,竟然不知道干活?她瞪着秦烨,叫道。
这几天张老四来过这个酒馆几次,说不能让秦烨当这里的伙计,这小子这么大就会杀人,放在身边可危险着哩,不过刁小蛮却是不信的,人家说杀人就是杀人了?即使上面再有人和钱,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会让他好生生的流放到咱这里?撒送开过才几年呀?还没有到国体崩坏发光混乱的时候,哼!再说了一个半大的孩子咋会有这个胆量?
“好像没有!”
秦烨想了一会儿,最好还是摇着脑袋道。
“你开玩笑的吧?”
刁小蛮脸上的鸡肉有些抽搐,语气有些不高兴的道。
“我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
秦烨很是无奈,沉默了一会儿,道。
“少在那里给老娘打马虎眼,长这么大不会干活谁信呢?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呀?任你任意哄骗?我知道你心里咋想的,来我这里想吃白食儿是不是?想得美。老娘还吃不了呢,哼!以后你就在后院劈柴挑水生火就是,等到干的活儿让我满意了,再让你到这里做跑堂的知道没?”
刁小蛮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么大的男孩儿不会干活纯属胡扯,除非人家是皇亲国戚,不过看这小子的德行,估计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于是站了起来,双手掐腰道。
秦烨双眼从发丝之间不停的瞧着刁小蛮,见这女子并不比自己打多少,要不是脸黑的跟个锅底一样,肿的跟个馒头一样,配上那匀称且高挑的身段儿,估计也是一个美人儿,可惜了,上辈子修炼不知道得罪了哪位大神,给了一个完美的身材,却给了一张让人恶心的脸,作孽呀!
“看啥看?还不去后院劈柴去?”
刁小蛮见秦烨一双眼睛不停在自己身上摸索,心中一突,双眉倒竖叫道。
“那个外面下着雪呢!”
秦烨被刁小蛮叫醒,看了看外面,道。
“下雪了人家就不来吃饭了?还不快去,就知道浪费老娘时间!”
刁小蛮将右手拍了拍桌案,不高兴的道。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秦烨没法子,嘟囔了几声走向了后院儿。
“对了!后院的柴房就是你的住处,待会儿我将被卧给你送过去。”
秦烨走到门口的时候,刁小蛮儿的话语从身后传来。
刁小蛮儿说完,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趴在了桌案之上,心里直骂娘,这鬼天气就知道糟践人,大冷的天估计今天还是没人来吃饭了。
走到后院,秦烨看了看四周,后院儿不是很大,长宽各为五六丈的样子,柴房的一侧搭着一个棚子,棚子下面堆着一些等待被劈的干柴。
在干柴之中找了一会儿,勤业找到了旁边的斧头,它虽然衣衫单薄,但是一点儿却不觉得冷,坐在柴堆中一个冰凉石墩子之上之后,拉了拉架势,开始干活。
吧唧。
咔嚓!
秦烨一斧子下去,将一根根干柴拦腰斩断,气势很足,砍儿臂一般粗细的木柴犹如切豆腐一般。
“劈柴没有什么难的呀!也就那么回事儿!”
秦烨看见被自己跟切黄瓜一般的干柴,咧嘴一笑,道。
说完,只见秦烨手起斧落,越劈越是顺手,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已经劈了一大堆。
此时刁小蛮拿着被卧从酒馆出来,看了看秦烨这边,这一看差一点儿没有将被卧扔雪地里。
“啊!我说秦烨你这是干啥呢?”
刁小蛮倒抽了一口凉气,冲着秦烨吼道。
“劈柴呢!”
秦烨抬头笑了笑,手里的斧头没有停歇,这些天他肚子里有很多的怨气,刚才劈柴的时候,将这些柴全部当做了仇家,越劈越是带劲儿,心中舒畅了许多,此时能够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