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慕颜,你跑的可真快。”伊白寻轻轻捻起她额前一根发丝,淡淡的道。
顾姜阑的眼神闪了闪,头一偏扯断了那根发丝,“郡王爷,自重!”
“自重?”伊白寻手指捏了捏那根短发,“本王做什么了?何来自重一说?”
“做了什么?呵……郡王爷的记性可真好啊!我之所以会跑这么快,难道不是郡王爷一手造成的吗?”
“那是你不识好歹!”
“我可承受不起郡王爷送的这好歹,违背常伦夺他人妇,这个他人还是你的小侄子!郡王爷觉得这事是人干的吗?”
“不要跟本王扯文字!”伊白寻一脸阴沉,“你公然撵走本王的迎亲队伍,让本王丢尽了颜面,这笔帐,咱们得好好算算!”
顾姜阑眼睛一眯——她特别讨厌这种她下人上的对话方式,尤其这家伙的上半身还倾斜在她身上,手指还在她眼前慢悠悠的晃荡!
“郡王爷,让让!”
“为何要让!你都是本王的女人了,让来让去还有什么必要。”
顾姜阑不再跟他废话,猛地去推开他,伊白寻果然在她快要碰到他的时候闪了开去,顾姜阑就势一把掀了被褥坐起来,抓起背后的枕头就往伊白寻身上扔去!
伊白寻也不闪躲,手一挥枕头便碎了满地。
顾姜阑翻身从床上滚下来,随手抄起一边的凳子又扔了过去!
伊白寻依旧是手一挥,“嘭”的一声响起,木头屑子顿时满屋飞。
那头沉默不语的两人被这声音惊醒,身形一闪,迅速的往隔壁屋窜去。
顾姜阑第二次没得手也不放弃,长腿用力一扫,一边的桌子也被她踢了过去,许是这次物品太庞大,伊白寻没有再潇洒一挥,他一偏头闪了开去,直接朝她抓来!
顾姜阑又抓了条凳子扔过去,身子就地一滚,躲开伊白寻的掌握,站了起来。
“伊白寻!”顾姜阑一甩袖子,冷声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真以为我打不过你么!”
“本王像来喜欢自罚三杯!”伊白寻淡淡的说了句,转身躲过那一条凳子,伸手又朝她抓了过来。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
顾姜阑望去,眸中一喜,脚尖轻点落到了那两人身旁。
伊白寻也眯眼望去,在触及到两人的目光时眼神一冷,道:“钟离筠,你果然装傻!”
“如你所见。”钟离筠从旁边搂过顾姜阑,“本王可从来就没说过自己是个傻子。”
李家毅已经对钟离筠动不动就搂就抱的行为免疫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看向伊白寻,嘲讽道:“仁兄不请自来的本事真不是一般的厉害,怎么没熏上几根迷魂香啊?那样的话效果应该会更好吧!”
伊白寻对李家毅的话理都不理,用一种“你给我等着”的眼神撇了眼钟离筠后便看向顾姜阑,“蒋慕颜,只要你跟本王回去,本王保你毫发无伤!”
“郡王爷,我说了,人要自重!”顾姜阑一把推开钟离筠,坐在最后一张没被扔出去的椅子上,冷冷的道:“我和王爷没有任何关系及牵绊,若是实在要说有,那也只有仇恨,既然什么关系没有,那王爷又有什么理由要我跟你走!就算有,我也不会跟你走!”
“说的好!人要自重!某些人就是脸皮厚,赖着不肯走!”李家毅看了看钟离筠,又看了看伊白寻,淡淡的重复了一遍。
“蒋慕颜!”伊白寻怒喝——这个女人太不识好歹了,他平生第一次亲自来找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非但不感激涕零,还言之凿凿的警告他自重!这个女人!
怒极深处,伊白寻反而笑了,“蒋慕颜,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刚才说的话本王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点点头,本王立即可以带你走!”
钟离筠突然把头撇向一边——他从没想到,没想到伊白寻也可以这么极品。
李家毅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人无耻之极,他不屑评论!
顾姜阑也笑了,“郡王爷,我拿你来打个比喻吧。”
“你说!”
“你和钟离渊相比。”顾姜阑道:“一个是满骨子贱水,一个是满脑子自以为是高傲自负,你虽然不如钟离渊贱,但是两人配一对,两个字——绝配!”
“蒋慕颜!”伊白寻气急败坏,“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本王的耐性是有限的!”
“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顾姜阑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冷哼一声,“你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里闹事,要不是不忍心毁了你这张俊脸,你早就死上一万遍了!”
顾姜阑说的是实话,她的身上确实只有一种毒了,这次出门匆忙,来不及带多少毒,而在筠王府她又没有什么地方练毒,自然是药物稀少,她现在身上除了解药就只剩一种毒了。
“娘子……”钟离筠突然凑近顾姜阑,弱弱的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眼神瞟向伊白寻,挑衅一样的挑了挑眉,“娘子……我也有一张俊脸,比他的更美!”
李家毅的嘴角抽了抽。
顾姜阑的嘴角也抽了抽——这男人最近越发怪异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烧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