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女儿为媒介(1 / 1)

“跑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阿笙。”传来喊声,张悦追了过来,“别走,我刚才看见明璋哥和田心雅在一起,阿笙,快,跟我回去,把田心雅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赶走。”

赶田心雅?她以什么身份?

方笙笑着摇了摇头,拉起张悦往前走:“陪我去接忆璋,晚上我做蚝油牛肉给你吃。”

“吃的什么时候做没有,不行,快回去。”张悦气急败坏,手指狠戳方笙额头,“你二表哥要给田心雅泡上手了,你还有心思想美食?呶,忆璋交给我,你今晚的任务是陪你二表哥,明早我直接送忆璋去幼儿园。”

她火烧火燎似跳上出租车,似乎这样子方笙就会回去和田心雅争城顾明璋似的。

方笙苦笑着摇头。

每天下班后匆匆忙忙接女儿回家,偶然间不用接,整个人空落落的,方笙不想回家,信步间看到路边有一家牛肉面馆便走了进去。

热腾腾的牛肉面刚端到面前,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陌生的电话号码。

这几年她的手机号换得很频繁,除了忆璋幼儿园的老师,基本上没有别的打进打出的,方笙迟疑了一下按下了接通键。

“阿笙,听明璋说你也在F城,不知有没有空出来见一面吃个饭?”田心雅轻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

她不是和顾明璋出去约会吗?怎么想拉上自己这个电灯泡?

商场那天不知田心雅有没有看到自己,刚才在公司里面,方笙很确定,田心雅看到自己了。

她想干什么?

方笙微一沉吟,笑道:“好啊。”

装潢宁静清贵的酒店里,方笙一眼看到精致夺目时尚出挑的田心雅。

她的手腕上戴着Oxette手链,精致的银配着南非天然石,浓缩了时尚与优雅的韵味,风情漫溢。

“阿笙你更文静秀气了。”田心雅赞道,拉了方笙在身边的位置坐下,又拿起茶壶给她倒茶,亲密得像闺中好友。

“心雅姐更漂亮了。”方笙笑了笑说。

一句心雅姐既是尊重,指出了岁月不饶人,田心雅再美也三十一岁了是夕阳红的现状。

田心雅谦逊地微微一笑,笑容灿烂,暗中却咬碎一口银牙。

几年过去,方笙还是和以前一样心思剔透玲珑。

当年方笙从她宿舍搬走后,顾明璋对她更冷淡,任她装出再洒脱的同性好朋友的态度也接近不了,后来她只得迂回曲折走方笙的路子,像姐姐疼妹妹那样关心方笙,方笙总是有些别扭不愿跟她亲近,她还以为自己做的不够好。

直到后来,蔡雪娇进了G大,她才知道顾明璋和方笙根本没血缘关系,这个表妹其实就是情敌,那瞬间的羞恼令她想掐死方笙的心都有了。

“阿笙,这是我带给你的礼物。”田心雅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素雅的包装盒上SWAROVSKI商标精致且夺目,还没看到,已经可以想像出水晶的璀璨夺目,方笙心念一动,怔了怔笑道:“谢谢心雅姐,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我也给你回份礼物。”

“期待你的礼物。”田心雅笑得欢欣,妩媚的眼睛灼灼动人。

方笙招手让服务生拿来纸和笔,认真仔细地一字一字写了起来。

减少偏头疼的按摩手法,还有十几款养胃汤润胃滋补早餐的做法。

田心雅认真看着,再一次笑了,这一次,笑容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从酒楼出来,方笙谢绝了田心雅要开车送她的提议。

城市的霓虹灯依旧迷人,闪烁着璀璨热情,花花绿绿的天堂生活隐在夜色下的每一个角落。

秋夜风更凉了,方笙将西服外套的衣领竖起拢了拢,缓缓摸出顾明璋给她的那张卡就着路灯暗淡的灯光默默看着。

电梯里顾明璋痛苦嘶哑的说话在耳边响起。

——囡囡,别管曾经发生过什么,只要你愿意,只要你说一声你还爱着我,咱们就结婚,好不?

——嗯,结婚,囡囡,我想死你了,我不想再折磨你,你也别折磨我,好吗?

“二表哥,我一直怕你忘了我,可是现在,我盼你把我忘了。”方笙轻声说,泪水滴到卡上,源源不绝。

田心雅拿出水晶手链送她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田心雅从来就没走进顾明璋的视线,以前和现在。

SWAROVSKI水晶首饰F城没有销售店,不可能短短时间里买到,看来,商场那天田心雅看到自己了,和电话里的人说的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这礼物是她那天看到自己后就托人买的,明着送礼,暗里向自己炫耀她的成功。

方笙想起奔驰车微带夜露湿气的车头盖。

顾明璋昨晚在那里呆了一晚,只是想在早上看她一眼。

他喊了田心雅到公司里,只是想让自己喝醋,然后妒嫉中直面内心,接受他,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在她走后,他就赶走田心雅,连敷衍都欠奉。

要不要告诉顾明璋自己离开他的真相?

这道选择题方笙做了五年,每一个思念得快要疯狂的时刻,她都想打电话告诉顾明璋,然后扑进他怀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每一次彷徨后,她都选了否定,这一夜也不例外。

其实在餐厅中,在她给田心雅写养胃方时,她就已做了选择。

张悦和方笙一起去接过忆璋,老师也没问为什么就让她接走忆璋。

出了幼儿园后,忆璋看到外面没有方笙也没有顾明璋,明亮的大眼睛瞬间黯淡了下去。

“给点面子,笑一笑,不要一副要哭的样子好不好?”张悦苦恼地把自己嘴角往上提哄忆璋。

“我要爸爸。”忆璋细声说,乌黑的大眼睛雾汽氤氲,似乎张悦说出拒绝的话,泪珠就会马上掉下来似的。

“这时候不能打扰你爸爸和妈妈啊,说不定他们正在给你制造弟弟妹妹呢!”张悦叹气,看忆璋迷迷糊糊不明白,随手指向路边一棵大树,“那,看到那个鸟窝没有?那里面有鸟爸爸和鸟妈妈,还有很多小鸟,你妈妈要是再给你生个弟弟或妹妹,你们就能和爸爸住一个窝了,明白不?”

忆璋有些明白,又更糊涂了。

“那我妈妈怎么才能给我生弟弟妹妹?今天就能生吗?我想和爸爸一起住。”

张悦要晕倒了,和小朋友说话真辛苦。

手机铃声响起,看到来电是顾明璋时,张悦念了声阿弥佗佛急忙按下接听键。

“想办法抱忆璋过来。”顾明璋简短地下命令。

“我又不欠你。”张悦啐口水,失望地抱起忆璋,“你妈妈没跟爸爸在一起,带你去找爸爸,你的问题留着去问你爸爸吧。”

顾明璋把张悦轰下楼自己带忆璋。

因为有忆璋,宽大冷寂的居室变得温暖,坚硬的桃木家具也散发出淡淡的温软。

顾明璋亲自下厨做晚饭。

香浓的大骨汤,还有皮薄馅鲜的灌汤包、脆皮鸡翅……顾明璋的厨艺不比方笙差,忆璋吃得津津有味。

吃过饭,忆璋嘻笑着要顾明璋跟她玩游戏。

玩什么适合孩子的游戏呢?

顾明璋有些愣神,忽然间想起当年和方笙在他们的第一个家,那处民房二楼方笙教他的摇啊摇的游戏。

“咱们来玩摇呀摇。”

一大一小两人四只手交摇握着,然后大白痴一样晃动,嘴里高一声低一声抑扬顿挫念着“摇呀摇”。

有那么一瞬间,顾明璋觉得又回到了和方笙快乐无忧的最初。

“爸爸,你什么时候和妈妈给我生弟弟妹妹?”忆璋突然停了下来,极认真地问顾明璋。

啊?明知忆璋不懂生弟弟妹妹的背后动作,顾明璋还是微微红了脸。

“怎么问这个?”

忆璋紧抿了下唇,小脸满是挣扎纠结,拿不主意又必须要说的样子,半晌,泪珠滑落,抽抽噎噎说:“有弟弟妹妹了,爸爸妈妈和忆璋就住一个窝,妈妈就不会不要忆璋了。”

谁教她说这些的?顾明璋微皱眉,“忆璋别听人胡说,妈妈很爱你,不会不要你的。”

“会。”忆璋瞪圆双眼,恶狠狠看顾明璋,接着,又攥住自己头发捶打自己头部,边打边哭,哭声悲苦愤懑嘶心裂肺。

这样的眼神和动作显然不是一个四岁孩子做得出来的,顾明璋按住忆璋肩膀,嘴唇哆嗦,许久方颤抖着问了出来:“妈妈常这么做?”

“嗯。”忆璋点头,腮帮上泪痕点点,“小朋友们都有爸爸,只有我没爸爸,我知道,因为没爸爸,所以妈妈才恨我。爸爸,我会很乖的,你不要丢下我和妈妈,好不好?”

恨!一个四岁孩子说出恨,而且是深深地了解恨的含意的。

顾明璋只觉自己一颗心被扔进油锅里煎炸,灼痛令人刹那间满头的冷汗。

忆璋哭得累了睡着了,脸朝上身体躺得笔直,静静地一动也不动,连翻身都没有,无比乖巧。

如果忆璋是自己的女儿该多好!顾明璋轻轻地替忆璋盖严被子,走到吧台倒了酒一杯接一杯倒进嘴里。

“忆璋是七月二十日出生的,明璋哥,阿笙离开后你到底有没有见过她,仔细想一想。”张悦的问话在耳边响起起。

忆璋是七月二十日出生的!

那时,他已经整整一年没见过方笙了。

六十度高粱酒如烈火呛喉,顾明璋剧烈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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