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丽妙颜要专心练武,众人商议后决定让水瑶到神剑小筑去帮忙照顾起居。送走水瑶后,五虎堂堂中也算是安排妥当,众人就此启程。路经北面山路,韩冬早已是抱剑等候多时。除了百里红玉欣喜的一声撒娇外,相见无需多言,兄弟几人只是点了点头。
……
“大哥白石县到南阳那么远,就算不骑马去,难道我们还不能顾一辆车吗?”连日来的游玩和赶路之后,小五爷宋忠终于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高原笑起回道:“怎么,这几个月来的吃喝玩儿乐,把武功都给荒废了?”
闻声之下,宋忠撇嘴干笑了两声,把脸扭向了一边。
“距离卧龙山庄虽远,但时间也还早,”见宋忠不语,吴双接言,“又何况这一路之上的游山玩水也不错啊,为兄说的对不对,红玉?”
“就是,就是,难得出来一趟,本姑娘可要玩儿个痛快”百里红玉跳脚在前,在一片悦耳的银铃声中回头娇哼道。
“说起来,我们白石五虎好久都没有这样全员出动了,”方舟摇扇笑着,然后扇指南阳方向,“此番就到诸葛武侯的故里一游吧……”
……
来到一处茶棚歇脚,询问小二得知距离卧龙山庄尚有两天的路程,宋忠深叹了一口气。而百里红玉则放下手中茶杯,压低了声音道:“那个人好像还在啊?从离开了白石县没多久后,他好像就一直在偷偷地跟着我们……”
闻声下,方舟点了点头,示意百里红玉不要打草惊蛇,而吴双却没有表情,韩冬也是一如既往的抱剑不语,唯有高原神情复杂,在心中问道:若雪,是你吗?
……
与此同时的神剑小筑这边,丽妙颜和水瑶到河边淘米洗菜,水瑶言道这种事情交给自己便好,就在二人推说时,赵凌也来到了河边。叫住丽妙颜询问最近练功的情况。
漫步在河岸之上,丽妙颜点头:“按爹所言的每日练习,如今也算是大有进境了。《百家拳精》已烂熟于心,麒麟爪多少也摸出了门道,不过还是觉得有些飘飘忽忽的,不得要领……”
“武功上不要着急,终究是本门的武功不比其他门派那般有固定的套路,还是要慢慢的寻找揣摩,不定哪一日就会领悟其中。”赵凌点头言道。丽妙颜的资质与百里红玉不相伯仲或者说更胜一筹,但二人相比的话,心性上的差异才是决定性的。那个宝贝女儿实在是太贪玩儿了,如果能有这位儿媳妇一半儿的沉稳,那么武功的造诣至少能与韩冬相当;同样的,如果丽妙颜一早就能拜在自己的门下,那么今时今日的她也会在高原之上。
“从前只以为百花渊的武功独步江湖,这亲自练过以后,才知道《麒麟神功》更是奥妙精深,还汇集百家之所长于一身……真不知道何时才能领悟其中?”丽妙颜嘴上说着,手上比划着,心里也在想着。
“《麒麟神功》虽然汇集各派所长,但还是先要把《百家拳精》吃透才行,《百家拳精》虽然算不上一门武功,但其中却记载了江湖各派的武功门道,这可是卧龙山庄都望尘莫及的。只有将两者配合融于一身,然后以百家之所长功百家之所短,方能无往而不利。”
“是,爹的教诲,妙颜会谨记的。”丽妙颜点头回应,不过人虽如此,但心却已经远走而去。纤手抚在雪颈之上,丽妙颜不觉回想起了当初在百花渊中被方舟所擒的那一刻。
而赵凌也是一边漫步,一边自说自话:“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主要还是得益于当今武林各派的固步自封,彼此间各藏私心又互不交流……对了妙颜,你可还记得百花渊的武功?”
“啊?”丽妙颜回过神来是闻声一愣。赵凌无奈摇头只得再重复问了一遍,丽妙颜这才点头道:“记得,穿银掌百花剑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九天玄女神功呢?”赵凌继续追问。
“这个……”丽妙颜噌的一下红脸后,将双手轻按在微红的脸颊上,嘴里开始了吱吱唔唔,“记得是记得,但是就算记得也只是记得怎么用,再说人家都已经是有夫之妇了,想用也用不了了,更何况这是一代传一代的,人家根本就不知道口诀嘛……渊中还有规定,只有在任的百花夫人有所不测,没能传功于继任者的情况下,继任者才能取出心法修炼……”
“……”赵凌皱了皱眉头,虽有天耳神通,但在此刻也完全没听明白这位儿媳妇吱吱唔唔了半天说的是什么。只能慨叹一声:“唉,那就算了吧,此前听过宋忠所言,我只是在想或许这九天玄女神功与金麟印有着相通之处,如果能将二者结合,然后取其精华的话……可惜啊,当初我没能见到百花夫人……”
“没能见到百花夫人?”丽妙颜闻言也皱起了眉头,疑问道:“爹,难道说您曾经去过百花渊吗?”
“去过,不过折戟在了百花七仙子的剑下……”回想起昔日的糗事,赵凌苦笑摇头。
“奇怪了,如果是大名鼎鼎的浪子神剑前来的话,渊中一定会有所记载才对?”身为前任百花夫人的丽妙颜则有些不解其中了。
“此事说来惭愧,学艺未精之下徒有虚名,结果却连自报家门的机会都没有,所幸跑得快,要不然就要埋身黄土去做花肥了……”说到此处赵凌苦叹一声自嘲。
“不会吧,正所谓浪子神剑笑江湖,十载纵横神莫敌啊?”得知了浪子神剑如此的往事,丽妙颜感到不可思议。
“那只是世人谬赞罢了,这胜败乃兵家常事,又有几人没曾输过?不过嘛,自那一次折戟之后,为父倒是真的没再输过,多少也算是神莫敌了吧?”赵凌言罢,惹得丽妙颜掩嘴娇笑。
水瑶将米掏好之后,又把青菜洗完,言语二人自己先回去准备饭菜。眼望着水瑶远去的身影,丽妙颜问赵凌:“爹,你觉得水瑶怎么样?”
“苦命的孩子。”赵凌微皱着眉头叹言。
“苦命的孩子?”丽妙颜不懂赵凌何意。
“或许也不苦吧,关键还是要看她自己如何去想……”
……
方舟一行人行至一处树林之中,宋忠言道自己先去放放水,百里红玉不满道:“哼,就你事多,快点呀,人家还要到镇上去玩儿呢”
宋忠闻言耸了一下肩膀,道:“哎,我的好妹子你就等等吧,要知道这事儿可是连神仙皇帝也管不了啊”管天管地也管不了老子拉屎放屁?
百里红玉嘟起嘴来没再答话,只是冷哼一声,不过一旁的几人则是偷笑不止。原地休息了没多久,方舟也站起身来,心中焦急赶路的百里红玉欣喜的起身相问:“我们要走了吗?”
见得方舟淡笑摇头之后,转身就走,百里红玉赶紧拉住了方舟,娇嗔道:“那舟哥哥你干什么去?”
“去做那神仙皇帝也管不了的事呀”方舟弹了一下百里红玉的鼻子,笑道。
手捂着鼻子,又耳听着身后几人的笑声,百里红玉再度嘟起了小嘴,开始发蛮撒娇:“哼,舟哥哥也欺负人家,不行,我也要一起去,我们一起去做那神仙皇帝也管不了的事情”
方舟在惊诧之下未作反应,吴双则一惊而道:“红玉,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在说些什么呢?”
“哼,我才不管呢”倔脾气上来,百里红玉是双手一叉,又来一声娇哼。
吴双只得苦苦相劝,而想要借机逃跑的方舟则被百里红玉一把揪住,在和兄弟几人眼神交流了之后,方舟陡然一把将百里红玉推到了吴双怀里,然后掉头就跑。
穿行在树林之中,左转右拐,终于停在了一棵几人环抱的大树之前。方舟站在树下透过那树叶之间的缝隙抬头望天。耳听得身后的脚步之声,方舟回过头来,与那个来到了身前不远处的蒙面女子相视而立。
...
虽然也在心中畏惧着,但听得父亲白不凡如此称赞高原,白不同的心里多少都有些不忿,接言道:“爹,你会否太过于高估那个红毛小子了?”
“高估吗?”白不凡长出一口气,不觉回想起了当初,自己被高原打得是全无还手之力。叹息之后,白不凡又接言:“为父倒宁愿高估了他,可是这打败十殿阎君一事,不得不让为父再对其刮目相待……想当年,莫说赵凌,就说是那个已被奉为神话的七绝浪子,恐怕也不敢说自己能稳赢十殿阎君……”
白不同闻言是想要说些什么,但不知该如何开口。而易江南看出少主所想,赶紧插言道:“老爷,您这般说来,会否太过于长他人的志气,灭了自己的威风?”
“希望如此,不过还是不能大意,或许这次武林大会上高原才是我们真正要面对的敌人……好在这红毛小子还有着致命的弱点,不至于对其无计可施……”白不凡说着眉头皱起,然后转向一旁的邱逐乐,问道:“逐乐,慕容若雪那个女人可有下落?”
“属下不才,自从她离开白石县后,就再也没能找到她的下落,还请主人降罪责罚”邱逐乐合上扇子,拱手低头道。
“唉,女人心海底针啊,五虎堂堂中无人,那么好的机会她都没有动手,看来她对高原倒是用情颇深……不过,找不到就算了。这成大事还是得靠我们自己……”深叹一口气后,白不凡的眉头皱得更紧。
眼看着邱逐乐不再含笑,易江南是在心里痛快了一把:看你还一脸轻松的笑,这回笑不出来了吧?
不过邱逐乐并不知道此刻易江南的心中所想,就连看也没看易江南一眼,在沉思片刻后,言道:“主人,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的在乎高原,高原的武功高强是确然不假,但也未必有如传说的那般可怕。”
“哦?”白不凡闻言尚未表态,适才还在一旁有些幸灾乐祸的易江南倒是抓住了机会,插言挖苦道:“怎么,逐乐兄认为高原打死十殿阎君一事有假不成?”
邱逐乐摇了摇头:“高原打死十殿阎君一事不假,但江湖传言一向都是以讹传讹,说什么高原将十殿阎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然后跪地求饶?逐乐虽不才,但是打死我也不信……”
耳听邱逐乐之言,白不凡摇头笑起:“不错,逐乐所言在理。江湖谣言不可尽信,即便谣言说十殿阎君跪地求饶是真的,那么以高原的性格来说,也是断然不会下得杀手,再说以十殿阎君那般地位的一方霸主是宁死也不会向人求饶;”
“虽然少在江湖走动,但在川蜀之地,十殿阎君之名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招幽冥鬼爪就已是惊天地泣鬼神,即便是当年叱诧江湖的唐门毒后唐三娘子见到十殿阎君也要跪地叩首叫上一声世叔……”
“诚如主人所言,十殿阎君绝非浪得虚名之辈,能够打死他的高原也绝不简单,但是,据说在当时方舟在场,后来韩冬等人也陆续赶到……”邱逐乐折扇敲在手中,冷笑一声,“这五虎大战阎罗,保不准是方舟使诈用奸,而十殿阎君则是轻敌之下早了暗算,才被高原有机可乘。”
“嗯,逐乐大哥所言的是,肯定是方舟那个白脸小子从旁作祟,然后合五人之力才侥幸得手,”白不同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不过就算真是高原一人的所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以爹今时今日的功力就算硬拼十殿阎君也未必会输,又何况一个区区的高原呢?”
白不凡闻言含笑,邱逐乐和易江南也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少主爷所言有理……”
……
再说回富贵赌坊,何瞎子叫人找来了钱捕头,但钱捕头一见是吴双带人前来,就心知完了,这一趟不但没有油水,弄不好就会两头得罪:有道是小五爷带人,那么多半是小打小闹,自己可以卖个人情,上去当一个和事佬;但这吴公子带人……可就大有说道了,吴双的为人虽然斯文儒雅,但真要动手的时候,可从来没手软过,黄昼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两腿尽断啊
不过只要不是百里红玉带人来,那么凡事都好说。因为百里姑娘一旦是带人来寻仇,那可就是震惊整个白石县的大事,神仙也管不了,想要多活几年的话还是有多远就躲多远为妙。毕竟那胭脂虎发起蛮来可是不讲道理的,但是吴双不同,说到底这位吴公子还是一个饱读圣贤之书的读书人,至少能讲讲道理。
简单问明情况,钱捕头一巴掌就拍在自己脸上:这是太岁头上动土,自己去找死啊虽说吃人嘴短,但如此情况之下想要两头都不得罪,可就难了。
不过古语有言道:“两害相权取其轻”,自己还终究要在五虎堂的地头上混饭吃,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对不起这何瞎子了,要怪也只能怪他姐夫没再多活两年……想罢,钱捕头突起一脚就将讪笑的何瞎子踹翻在地,大骂其名副其实的不长眼睛,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
打骂过何瞎子之后,钱捕头转头就换上一副笑脸,恳求吴双和宋忠:“这何瞎子他不长眼睛是他自己活该,但这店都砸了,气也出了,就卖一个人情给我,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钱捕头拉下脸来相求,吴双也不好驳了人家面子,淡笑一声后,指着何瞎子言道:“只要他把从白石县内千来的钱,吞下多少就吐回多少,那么这事儿就此作罢也未尝不可。”
宋忠和矮半头等人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都被吴双拦住。钱捕头见状是长舒一口气,自己的这张老脸算是卖出去了,转回头来再看何瞎子,钱捕头面色阴沉而道:“听见没有,把自己所骗的钱,吞下多少就吐回多少?”
何瞎子闻言一颤,瞪大了眼睛爬起身来:“我说钱捕头,你可不能这样啊?我把那么多钱都给了你……”
“少废话,让你把钱吐出来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吐出来”一把揪住何瞎子的领口,钱捕头又阴声低言了一句:“否则的话,我不可不敢保证你还能见到明早的太阳”
……
得胜而归,宋忠大出一口恶气。
将钱交还到大哥高原的手上,这位小五爷向上竖了竖头发,潇洒道:“大哥,这是小弟预支的月钱,现在交还给你”
眼望着志得意满的小五爷,高原点了点头,一旁的方舟则摇了摇头。
“好了,既然没什么事,小弟就先出去了……”眯眼观瞧了一下后,宋忠迈步就往外走。
“站住”高原突然严声一句。
一脚已经迈出门外的宋忠闻言一惊,眉头也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还有什么事吗,大哥?”
“你拿回来的钱怎么和账目不对,这还少了一百七十两银子啊?”高原眉头皱起,因为这回可真不知道小五爷的钱是哪儿去了。不过,话音落后待到高原抬起头来,小五爷早已跑了个无影无踪。
...吴双和宋忠二人说定之后,便启程前往富贵赌坊“寻仇”。对此,高原是含笑摇了摇头,然后转问丽妙颜要恢复武功一事。方舟将所知全数道予高原,高原笑出,看来这五虎堂是要改名七虎堂了。言罢,二人对视而笑。
有些时日不见,方舟心挂娇妻决定走一趟神剑小筑,顺便告诉自己的宝贝妹妹,再过几日就准备启程前往卧龙山庄。目送着方舟离去,高原本是笑着,但是转瞬之后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是自己的错觉吗,为什么觉得四弟方舟的脑后白发比起之前更多了?
……
赌场之中,宋吴二人并肩而立。
吴双儒雅含笑,将手中银票全数拍在大字之上,同行的矮半头等人也紧跟着一同下注,而矮半头干脆就把自己的脑袋压在了桌上。眼见如此,手握着骰盅的伙计脸是面色铁青:眼前这位就好像能看到骰盅里面的情况一般,这一连二十几次全都押中,再这样下去,整个赌坊都要关门大吉。
“开呀还不快开?”宋忠嘴挂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是啊,还不快开,大爷我把脑袋都押上了”矮半头也跟着瞪眼而道。
同屋的看客是紧跟着起哄。
“快开快开”
“不敢开呀?不敢开的话还开什么赌,就马上卷铺盖走人”
在这众声催逼之下,伙计的手抖个不停,不过就在这时,赌坊的老板“何瞎子”一掌按在了骰盅之上,大喝一声道:“有什么不敢开的?既然敢来开赌,输多少我都照赔”
“那你还不快开?”
“就是啊,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开开开”
“那就都给我瞪大眼睛看好了”何瞎子阴声一喝。
在这众声起哄之中,吴双眉头一皱,到不是因为看到了何瞎子嘴角的奸笑,而是在嘈杂之中听到了一丝异样的声音。
“哼哼,一二三六点小,各位你们输了”
这一声之下,原本嘈杂的众声瞬间安静了下来,不过吴双反倒笑出声来,宋忠也跟着干笑了两声,然后低声问道:“三哥,你笑什么啊,我们输光了诶?”
“哎哟,我的脑袋呀。”矮半头瞬间瘫软。
“愿赌服输,钱我们可收下了?”何瞎子冷言说着,就眼色示意手下伙计收钱。
“慢”吴双出声喝止,“愿赌自然服输,但是被人出千使诈的话则另当别论”
吴双这一语是语惊众人,宋忠眉毛扬起,矮半头也立时起身,而何瞎子的眉头则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堂堂的飞天虎吴双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你输不起吗?”何瞎子的语气已经开始惊慌。
“既然知道是吴某,那就要看你是不是让吴某输得心服口服了,”吴双淡笑而回,然后转看宋忠,“五弟,检查骰子”
“检查骰子”这四个字的声出之下,何瞎子立马就要伸手去拿骰子,但宋忠出手更快,不但腾身上桌率先抢到骰子,更是顺带着一脚将那何瞎子踹翻出去。
“哼,就你这软脚虾也敢和小爷动手?”盘腿坐在赌桌之上,小五爷宋忠啧嘴笑言。
接过骰子,吴双笑叹一声摇头,又将骰子扔给矮半头,而矮半头将骰子那在手中的那一刻,就瞪眼一惊道:“你他娘的,灌铅的”
“王八蛋,敢千小爷?”虽然是个门外汉,不知道赌中玄机,但宋忠好歹也明白这出千是怎么一回事。揪起领口,宋忠一拳就打掉了何瞎子半嘴的牙:敢骗小爷的钱,先什么也别说,揍完一顿后你还没死,我们再来说话
“恐怕还不只是灌铅……”吴双接言一句。
“什么意思啊,三哥?”宋忠瞪大了眼睛回头,放下了举起的拳头。
吴双淡笑不语,转到桌前拿起骰盅一扣。就在骰盅再度提起的时候,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骰盅下面又多出了一副骰子
“好家伙,不但灌铅,竟然还玩儿阴阳骰?”矮半头冷笑一声,然后瞪眼看向众人,“兄弟们,给我砸”
……
卧龙山庄,白氏父子漫步在园中,邱逐乐易江南则在身后相随。
白不凡询问爱子最近武功练得如何?白不同虽不语,但脸上那自信的笑容就足以说明一切。不过易江南可不会放过这等奉承拍马的好机会,赶紧上前一步,道:“少爷的武功日益精进,以如今来说,同辈人之中已难逢敌手”
邱逐乐闻言摇了摇头,但不作声。白不凡则哈哈一声笑,又问:“哦?那么比起同辈中的五虎堂等人又如何?”
易江南闻言一愣,自觉马屁拍漏,但也只能厚起脸皮继续道:“早前的京城一战,少爷和那吴双就连过数招而丝毫不落下风,现如今来说,那吴双定然不会是少爷的对手”
虽然听在白不凡耳里是笑话,但易江南的这一通马屁是拍到了白不同的心坎儿里,白不同大笑接言:“如果再让孩儿与那吴双交手,孩儿敢说不出十招便能将其拿下”
十招吗?对于爱子这空前的自信之言,白不凡心下摇头,莫说十招,就是百招恐怕也难以办到。吴双终究是赵凌的亲传弟子,那“铁腿绝天下,轻功世无双”也绝非是浪得虚名。“想吴双千里追擒那采花贼黄昼,从白石县一直追至长城之上,不仅是横渡黄河,更是以硬碰硬生生踢破了金钟魔罩;黄昼是何等的奸诈,我等众人费尽心机也没能将其擒住,而初出茅庐的吴双却是轻易地将其拿下……足可见其智勇双全,不容轻视啊”
白不同闻言撇起了嘴,道:“我们没能擒住黄昼只是差在了轻功之上,而黄昼那个采花贼整日里的采花纵欲,身子早就不行了,吴双不过是瞎猫碰了死耗子,没什么了不起的。”
“唉”白不凡笑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孩子啊,你年少气盛,虽心比天高,但却眼比手低……你要记住,你可以高估你的敌人,但永远都不要高估自己。你忘了,我们在五虎堂身上吃过多少亏,虽然已经让他们开始偿还,但我们也要吃一堑长一智啊”
“爹”白不同眉头皱起是不满而道:“不是孩儿高估自己,而是孩儿真的有信心打败吴双和五虎堂”
“打败吴双容易,但打败吴双却并不等于打败了五虎堂,在吴双之上还有韩冬,而在韩冬之上还有那在如今已经威震江湖的高原”
“高原?”闻得高原的名字,白不同心中一惊。
白不凡话说至此,也收起了笑容,正色而道:“就如诸葛狂生所言缘何上数皆不怕,只因我辈才人出,江湖上还真就的出了这么一个可畏的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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