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之谦说了‘起来’两个字,在一旁等候的阿姨,早就按捺不住。她不喜欢罗霁袖,更不喜欢凌小希,干嘛一来就让人家跪。
她跑过去,把纪容希扶起来。
“别拉我。”纪容希阻止。
“小姐,你……你看你脸都肿了,还流血了,而且先生要你起来。”
“你不用管我,我是自愿的。”
“小容。”阿姨痛心的喊了一声,然后求救似的看向迟之谦。迟之谦的右手捏着左手的手指,慢不经心的动作。视线却朝着这边一扫,压迫感顿时袭来。
“我说起来,你听不到?”重复。
凌小希勾唇嘲弄,这是在笑谁呢,自己吧。他之前为何要口口声声说他和纪容希没有关系,昨天晚上还向她说了那种话,通通都是狗屁!
“我……”纪容希是很不想起来。
“把她扶起来,去那边坐着。”令。
阿姨欣慰的点了点头,想着先生对小姐还是不错的。强行把她扶起来,纪容希挣扎了两下,但是架不住后面还有保镖。
两个人架着把她放在了独人沙发,保镖回头收到了来自迟之谦的眼神,于是明了了,提起罗霁袖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她失控的尖叫!
两个保镖把她提着朝地地一放,不算跪,顶多就是跪坐。她可不如纪容希那么安静,那个反抗的声音差点把房顶都给掀开。
“闭嘴。”
迟之谦不轻不重的一句,就成功的制止了她的嗓音。
“之谦,你……你也联合这个女人来欺负我吗?”罗霁袖吼道,脸色苍白,她这个样子看起来狼狈极了。
“你什么能分清主次?”迟之谦斜看着她,神情淡漠。
“你……”
迟之谦移过视线,看向凌小希,“你可以继续了。”
把纪容希弄起来,让罗霁袖跪在那里,现在告诉她,她想出气现在可以开始了!
真他~妈的……想让人骂街。
“原来你也会说鬼话,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骗我,后面几个字凌小希没有说出口,只觉得讽刺可笑。
她竟然在经历了他的背叛以后,还是选择相信他。
愚蠢可爱、不长脑子的是她。
迟之谦眸光微微流转,有那么两秒钟是别过视线的,继而开口,“别浪费时间。”
“既然你都插手了,那你就继续。”当着纪容希的面处置纪容希的妈,这种风头,凌小希可不想抢。
“继续。”迟之谦就说了一句,他好像早就已经意料到了凌小希会这样回答,当下接话。
凌小希拿过桌子上的苹果,洗干净了,也不用削皮。咬一口,咬的时候因为在固定苹果,手腕要使力,一使力,疼。
她皱着眉头,这一皱就落入到了对方男人的眼里。
“之谦,不要。那是我妈,针对我吧,我……”这时候纪容希开口了。
“给小姐削苹果。”他打断,同时命令。
阿姨连忙去,从凌小希的前面挑了一个苹果,且细心的在削皮。纪容希捏着手指,她知道迟之谦是不想让她说话。
都吃苹果啊……
凌小希不愿意吃了,手一扬,扔到了垃圾桶。对面的男人,若有似无的勾起了薄唇,似笑非笑。
“啊!”罗霁袖突然尖叫,凌小希侧头一看,是一名保镖踩中了她的小腿,穿着皮鞋在上面旋转碾压!
看着都疼啊……
凌小希真想笑,毕竟她也有过这种‘待遇’。
“放开我,放开!”她已经疼的匍匐在了地上,两腿,分别被踩。
这是夏天,她穿的是薄裤,应该很疼。
“啊啊啊放开!”她尖叫的声音都变了,见没用之后,开始呼救:“之谦,放过我。女儿、女儿救我,救我!”
纪容希刚想动,就被阿姨给按了回去,阿姨对她摇头,让她不要管。纪容希不知道为什么脸色青白,比自己被打的时候,脸色还要难看。
凌小希看了看对面的男人,他依旧一派优雅,依旧捏着自己的手指,对于这尖叫、求救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不……”
这撕心裂肺的一声喊,硬是把凌小希给拉回来,扭头,看到两保镖已经在踩罗霁袖的大~腿!
保镖都是五大三粗的人,体力……就算是轻轻一脚也不是罗霁袖能够抵挡的,更别说这时候保镖们因为使力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起来,且是两人。
罗霁袖的脸已经成了青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出来。
狠。
凌小希被折磨的时候,远不如这样。
“不要踩我了,不要……”她这会儿已经疼得连失声尖叫都做不到,声音残喘。
“救我、救我!”她在喉咙里嘶吼着。
凌小希看着心惊,旁边纪容希对着迟之谦一下子跪了下来,她也在发抖,还没有说话呢。
“闭嘴。”又是两个字,冷漠绝情。
纪容希知道是对她说的,想说的话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唇都快被自己咬出血来。
然而疼痛的罗霁袖根本没有发现纪容希的下跪,她倒是听到了闭嘴两个字。正是疼痛的时候,她怎么可能会闭。
她一辈子也没有受过这种苦,被人踩在脚下,大~腿像是要被他们生生踩断。腿完了,然后开始是胳膊。
胳膊对于疼痛的承受力远远不如腿,骨头细,一脚下去,罗霁袖开始剧烈颤~抖!
“不要、不要,啊啊……”整个屋子都是她的尖叫声,“不是我干的,不是我想干的,放过我……我做的一切都是小希指使我的。”
这个小希指纪容希,罗霁袖向来这么称呼她。
“我没有钱请人啊……放开我……之谦,我没这个胆子啊……真的是她……”罗霁袖吼得喉咙都沙哑了,有些字吐出来得很含糊,根本听不清。
凌小希啧了一声,这对母女,也是奇了。
她去看纪容希的反应,没有反应,跪着,和先前一样,脸色白得近乎于透明,嘴角处还有血,脸也肿了,跪得倒是挺公正,还挺……坦然,一点不害怕。
是罗霁袖在撒谎她不怕,还是觉得迟之谦不会信、会保护她?
“真的不是我,是她,是她叫我这么做的,啊,放开!”罗霁袖的脸几乎都要贴到地上,胳膊像要碎裂了一样。
“证据呢?”迟之谦的声音依旧是淡漠的,“拿证据来,否则你会负出更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