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之后便听到了他发动车子的声音,他走了。凌小希这才意识到,这里是他的家。
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凌小希忽然觉得恶心,胃里又开始难受。
起身,把自己的私人物品装起来。衣服之类的东西全都从楼上丢了下去,她真想一把火烧了它们,就当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当然,她并没有这么做,她是个成年女人,烧了他给她买的衣服也不能表示这些事情的事实。
给家里的司机打电话,来接她,她的车落在了电台。同时让司机带两个佣人过来,司机先过来,带她离开。佣人开始收拾家,不许这个屋子留下她任何一样东西,至于怎么处理,随佣人的便。
凌晨两点,回到了阳光以北。她都有半年没有到这里住过,司机帮她收拾家,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还没有收拾好,但好在是那张床她能睡了。
“大小姐,要不要告诉凌先生?”司机一看就知道是两人闹了矛盾。
凌小希有气无力的回了句,“有什么好说的,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她在节目里都已经把话说满了,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打自己的脸。
而且这件事情如果被父亲知道了,那还真的不知道结果会怎样。怕是要大动干戈。
爸爸很满意迟之谦,毕竟在他的眼里,迟之谦又宠她又有能力去管理一个公司,是最合适的女婿人选。凌小希找男朋友,当然也不会找一般的男人,她不会放任自己家里的事业而不顾,找的老公也要有能力去接管一个公司。
可现在……
她坐在床上就像是一个被人戳破了的气球,无精打采,没有一点精气神。
已经是凌晨三点半,眼晴酸得不行,却毫无睡意,睁着眼晴到天明。醒来的时候,是在中午,脑袋疼,眼晴也是肿的。
起床,浑身无力。
屋子里窗明几净,显然上午是来过佣人收拾过了,桌子上摆着插花,干净素雅。看着那花,她忽然就想起迟之谦送过的花,一年多的时间里,他也送了不少,次次都是玫瑰。
她深呼一口气,不能想,别想。
“小姐,您终于醒了?饿了吧,饭菜马上就好了。”
“你是?”
“我姓丁,是先生找来照顾您起居的。”
先生?哪个先生?她爸?司机把这事儿告诉了她爸?
“先生说让我一定要照顾好您,您放心,我什么菜系都会做,您想吃什么我都会。”
凌小希盯着她看,“是……迟之谦找你来的?”
“是的。”
她眼晴一闭,妈的,王八蛋!
睁眼,“抱歉,我不需要被人照顾,我喜欢清净,您先离开。”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正常,不要迁怒到其它人。
“可是,那位助理说若是您把我赶走,我就拿不到钱。”
助理?迟之谦的助理?他~妈的,迟之谦还真了解她啊,派一个局外人来隔应她。她去房间拿钱包出来,打开,才发现里面一分钱都没有。
仔细一想,她好像很久都没有用过自己的钱了。和迟之谦一起,轮不到她花钱,和别人……
她怎么忘了,她有大半年的时间都没有和任何的同事朋友出去玩,她的生活圈子除了他就是工作,再无其它。她无力的垂下脑袋,“阿姨,我给你划帐,把你卡号给我就好,我不需要。”
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拿起手机就出门。
去外面打车到电台,开自己的车。
……
酒店内。
纪容希坐在藤椅上,两只脚赤果着在椅子外面摆来摆去。闭着眼晴,晒着太阳,旁边还有阿姨削好的水果。
“小希。”
“嗯?”纪容希哼了一声,很懒散。
“你真好看。”阿姨忍不住夸奖起来,“以后和迟先生生出来的孩子,一定非常漂亮。”
淡淡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皮肤细嫩的能掐出水来,就连里面的毛细血管都看得清清,肤如凝脂不外如是。
她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我美么?”
“当然。”
“和凌小姐相比,我们谁漂亮?”她又问。
“当然是你好看。”
纪容希咧嘴笑了,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月姨是我身边的人,当然得说我好看啦。我已经好多年都没有看到过自己的脸了,再好看有什么用,也是个瞎子。”
月姨有点心疼,“迟先生很快就会合适的捐献者,一定能让您复明。然后娶你为妻,两个人相亲相爱的过一辈子,多好。”
纪容希脸上的笑容慢慢慢的敛了去,愁云上来。
“怎么了,小希。”
纪容希喃喃道:“你觉得他爱我吗?”
“什么?”声音太小,月姨没有听清。
正好门铃声响,纪容希也没有来得及说后面的话,月姨就跑出去开门,然后兴奋:“小希,是迟先生来了。”
纪容希一下子就从藤椅上跳下来,打着赤脚,朝着他跑了过去。这条路没有任何障碍物,不会碰到她。但纵然是这样,男人还是加快步子朝她走去。
“慢点儿。”
纪容希可能是晒了太阳的原故,脸颊绯红,越发的清秀迷~人。
“你来了,我慢不了。”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不穿鞋,地上凉。”
“打赤脚好玩儿。”
月姨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年轻人。男人把纪容希拉到沙发上,她穿得少,便拿了一个薄毯给她,“身体不好,我不在,要好好照顾自己。”
纪容希甜甜的把薄毯盖在脚上,“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让你担心。”她向来体贴。
迟之谦涔薄的唇角若有似无的往起一勾,看着眼前这张脸忽然想起了某个女人,如果是同样的话,她怕是会蛮横的把腿架在他的躺在,并且把她冰凉的脚强行朝他的肚皮上放,也不会说这么柔情的话,只会说‘有你在,怕什么,让我照顾自己,你不会是不想照顾我吧’,总能理直气壮。
“迟哥,你……你在笑?”
他听到了纪容希有些愕然的话,他方才回神,他刚笑了?
“没有。”
“哦,我还以为你见到我开心,然后笑出声呢。”
迟之谦没有继续谈论这个问题,转而道:“在这里住得习惯么?”
纪容希一听这话,不怎么明亮的眼珠子一转,然后嗖地一下抱住了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臂膀,“我不习惯的话,是不是可以住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