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兰的情况并不比左盼差,这么多天虽说是没有下达病危通知书,但是到现在还在重症病房居住着,情况很差,她伤的主要部位是头。
医生已经让他们做好了心理准备,人是有意识的,但就是不会醒,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要看天。
迟御没有抱她,但是也没有把她推开……米飒鼻涕一把眼泪的,伤心难过至极。米尔兰和她都不是出自同胞,但到底也是妹妹,年纪轻轻,不过25岁,在娱乐圈崭露头角,只要米家一出手给她包装一下,红红火火不是问题。
可是现在却出了这么一个……事故。
这时候床上的人动动眼皮子,闭了很久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迟御是背对着她的,看不到。
米飒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只是她把迟御抱的更紧了……
左盼睫毛煽动,不过几秒的时间又睡了过去,脸上很平静。
米飒把迟御松开,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迟御,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谁都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可是这两个当事人都昏迷不醒,伤的都不轻,这……”
“好了。”迟御打断她,神色漠然,“一会儿我会下去看看。”
“嗯。”米飒哭的梨花带雨的,长长的睫毛都因为泪水而变成一缕一缕,我见犹怜之色。
迟御顺手给她递了一张纸巾,米飒没有接,大大的眼睛就只是看着他……就这么看着,水汽在眼里弥漫,然后凝结成珠,从眼眶里面啪的一下掉了下来。
迟御看到这幅画面,突然就想到了左盼。她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好像从来都没掉过眼泪……
在孙眉死的时候,她的神情那么的悲伤欲绝,就算是当时晕死了,过去也没有掉一滴泪。死的那几天,她很少很少说话,大多数都是一个人坐在那里,不喜不悲。
迟御的心头一瞬间就像是有针在扎,密密麻麻的窒息感!
【娶飒儿为妻,左盼以后无论是生是死,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又想到了这句话……于是抬手,给米飒擦了擦眼泪,很随意的在她的脸上擦了擦。
最后直接在手里揉捏成团,扔到垃圾桶。
“别哭了,回去吧,好好休息。”
“嗯。”米飒点头,又看看左盼,“那你好好照顾左小姐。”
米飒离开。
迟御看左盼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就倒了一杯水到床边吹着风。
五分钟之后才过来……
他没有伺候过人,第一次伺候人就是左盼。那个时候,左盼的手受伤,两人还在名流公馆里。
无论他之前怎么样,但是……那是迟御第一次和女人同床共枕,第一次抱着一个女人睡到天明,醒来依旧抱着。
她白天无论再怎么火辣美艳,到了晚上也是乖巧的,躺在他的怀里。
第二次伺候她,是她怀了孕却骗他说长胖了的时候,经常吃,也经常饿。
也是他第一次下厨房为别人做饭,也是他第一次在半夜醒来给别人倒水,更是他第一次在半夜还要给她弄吃的……
很多的第一次都是在她的身上,可是这个女人到底领不领情?
没心没肺的女人,当然,现在这个样子又不能去想领不领情这回事儿……只要醒来就好。
一会后起来,弯腰,在左盼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出去,把夏天叫了过来,在这里守着。
……
米尔兰的情况确实很糟,植物人的可能性的非常大。
迟御但也没能看到她本人,米尔兰的父母天天就在这里守着,米老爷子前几天已经晕了过去,精神状态极其不好。
但还是坚守在这里,和他们比起来,左盼就可怜的许多,她的床前,除了他和墨一临,没有一个人。
迟御往外走的时候,米老叫住了他。
“前几天跟你说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落实?”
迟御站在他的面前,不卑不亢姿态清冽,“爷爷,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就必然会做到。但是,我现在还是别人的老公,这个婚还没有离。”
“那就赶紧离,别脱。这左盼我也不是很讨厌,你们离婚了,她的补偿有我来出。”
“不用,和我分开的女人,还轮不到让别人来补偿,我先告辞。”
走了。
米老看着他离开,他身后的管家道,“先生,他好像给您摆谱?”
米老笑的意味深长,“摆谱就摆谱吧,要让他干他不愿意的事情,还不信他不高兴吗?”
“……那您就不怕以后迟公子对大小姐不好吗?他又不喜欢大小姐。”
“飒儿这么漂亮又优秀,哪个男人不喜欢。放心,他不敢对飒儿不好,以后米家的一切都是飒儿的,陪嫁。你见过这么庞大的企业做陪嫁,男方有人敢嚣张?”
“那……小小姐怎么办?”说起这个,米老又伤心了起来,频频叹气。
想到米尔兰,他就越发的讨厌左盼!这场车祸,和左盼脱不了干系!
……
两天后。
左盼依旧没有醒来,米尔兰会成为植物人,可是左盼不醒,这不免让人心慌。
但是迟御可以见到孩子了……虽说不能抱,但是隔着玻璃也能看到两个人躺在保温箱里。
太小了,非常小……医生说两个人加起来不过五斤多,瘦小的不可思议。
身上的肤色还是黄的,这么多天没有吃一天的母乳,都是奶粉。
且有专人护士盯着他们俩,就怕出什么差错,龙凤胎,但愿两人都不要出事。
迟御站在外面看着,目前开不出来这两个孩子像谁,但能看到两人鼻子都很挺,脸上的皮肤很嫩,能清楚的看到里面交错的毛细血管。
迟御把手贴上了玻璃,就看着孩子,看着……看着……
……
又是一个夜。
这层楼又忙碌了起来,因为孩子又出了心的状况,龙凤胎的龙产生了休克,且不在造血。
叶欢欢正在吃饭,得到消息时,筷子一扔,就跑了过来!
她不是儿科医生,但是她可以以她的了解对孩子的主治医生做专业的报告。
迟御在外面等,这颗心仿佛又被提炼了出来在石板上煎着。
这个孩子无论是谁的,他不管!他就要他活着!
女孩儿的身体指数也在下降,但是还好,没有大碍,也被抱近了手术室。
一个小时后,叶欢欢出来,一脸的凝重和挫败以及痛苦,眼眶猩红,好像哭过。
“孩子怎么样?”
“抱歉,我们……”
“叶医生,左小姐醒了!”有人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