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陶家的下属势力,黑虎帮被人屠帮,潘绍辉理应先找陶家,请陶家的人马来摆平这件事。
可是,这黑虎帮对于陶家而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能够在地下黑市做生意的势力。
再加上,如今整个陶家的精英人马,都在外出调查下毒毒杀陶松的凶手,也分不出人手去帮黑虎帮的忙。
等张痕来到黑虎帮驻地百米外的丛林之际,天色已近被黑夜笼罩。
明月高悬,繁星点点。
虽说相隔百米,但是张痕一眼望去,那往日坐落在崇山峻岭间的亭台楼阁、殿宇琉瓦,早已变成一片狼藉,断垣残壁随处可见。
而且随着晚风的拂动,黑虎帮的驻地,竟飘来一阵阵极为刺鼻的血腥味。
据潘绍辉的口述,张痕已经知晓那个将一百二十头雷隐虎尽数屠杀的人,名叫赤星火。
这赤星火的动机,自然是想得到那枚极品丹药的下落。
不过,潘绍辉也不愧是一方枭雄,即便是被人屠帮,也没有说出张痕的名字。
但是,那赤星火却不会就此罢休。
赤星火已经屠了黑虎帮五千多人,还有五千多人,赤星火绝不会放过。
这剩下的五千多人,赤星火把他们全部一排排的吊在屋檐之下。
赤星火已经放出话,若是潘绍辉不将这炼制极品丹药的人说出来,那每过一天,他赤星火就杀掉黑虎帮一百人,抽筋剥皮,不留全尸。
这时,正当张痕想要快步前进之刻。
那不远处的丛林中,立刻响起了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带动着脚下的落叶残枝,簌簌直响。
一共有六个人,走在前方的,是一名顾盼自雄的中年男子,龙行虎步,手里拿着一双铁球,不停的转动。
一见来人,潘绍辉立刻点头哈腰的恭敬道:“呼延门主,让您久等了。”
呼延门主眯着虎眼,鄙夷的瞥了潘绍辉一眼,厌烦的说道:“潘绍辉,你确实让我久等,此前你请我出山的银两,必须再加一千万两白银。”
“不然,你黑虎帮这档子事,你自己去摆平!”
这位呼延门主,全名呼延顺,是控神门的门主,阴玄境八重的实力。
而控神门,则是四方城周边的一处隐世势力,平常门下子弟,不会轻易出山。
潘绍辉也是花了大力气,用九千万两白银才请动呼延顺出山。
至于张痕,在潘绍辉的心里,尽管对张痕有敬畏之心,可那更多的是来自丹药资源方面,并不是武道实力。
毕竟,这赤星火的战力,实在太过强横,潘绍辉也不能确定张痕就一定能战胜。
作为一方枭雄,潘绍辉是在做着两手准备。
潘绍辉想着,就算此次诛杀赤星火不成,有张痕这么一位法丹师在,即便是受到了致命伤,也能借着张痕的丹药快速痊愈,逃跑也不是问题。
此刻,面对呼延顺的坐地起价,潘绍辉咬了咬牙,道:“可以,只要呼延门主能够诛杀赤星火那厮。”
头颅一抬,呼延顺冷哼一声,傲然道:“那还不赶快带路!本人的耐心,可没多久。”
潘绍辉立刻神色慌张的接口道:“呼延门主,您先听我说,那个赤星火的功法,极为诡异,好像是融合了神念与玄气,他自身的武道之中,更有上古法丹师的道统,不可轻敌啊!”
旋即,呼延顺的神情,顿时变得阴沉不已。
那跟在呼延顺身后的一名弟子,顿时不屑的说道:“潘绍辉,你可知我控神门的来历?”
另一名弟子也是讥讽道:“若是别的强者,我控神门或许会思量一番,但这赤星火,我控神门又有何惧!”
“须知,我控神门,正是源自上古法丹师的正统神念大道!”
此话一说,潘绍辉不由得愣了愣,下意识的看向张痕。
随即,潘绍辉又摇了摇头。
因为,上古法丹师的道统传至今日,早已支零破碎,有的法丹师只懂得神念暗杀,有的法丹师却只懂得炼制法丹。
在潘绍辉的心里,张痕明显属于后者。
而张痕也想看看,这控神门的法丹师道统,究竟到了哪一种程度?又有何威力?
见潘绍辉有些不相信的模样,呼延顺二话不说,手中旋转的一双铁球霍然间停住,随后轻轻一挥。
那飞去的铁球,立刻撞在了三十米外的一株参天大树上。
没有什么声音,那株大树也没有什么异常。
潘绍辉大为不解,正待询问之际……
岂料,那株大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腐烂下去,最终化为一滩脓水。
潘绍辉立时大惊不已,这铁球要是打在他的身上,那后果简直太过恐怖。
呼延顺阴测测的说道:“神念杀人,之所以防不胜防,就是因为神念攻击不同于玄气攻击。”
“玄气攻击,伤的是肉身,而神念攻击,伤的是灵魂,这也是我控神门可以做为隐世势力,不惧四方武府的原因。”
至于一旁的张痕,却轻嗤的摇了摇头。
说白了,而今世上的法丹师道统,没有任何一人比张痕手中《六极丹典》中的《明神卷》更为正统。
这控神门的门道,张痕一眼就能看穿。
那所谓控神门的神念攻击,根本不是纯正的神念攻击,而是融合了玄气与神念,完全是四不像。
更让张痕觉得可笑的地方,刚才呼延顺的那一手铁球攻击,玄气占了九成,神念只占了一成。
而呼延顺的目光轻移期间,也看到了张痕的微微摇头。
鼻孔顿时喷出一股怒火,呼延顺喝道:“这是哪来的毛头小子?你是在质疑我控神门的实力吗!”
潘绍辉立即为之引荐,道:“这位是张痕张前辈,也是一名尊贵的法丹师,想来与呼延门主应该有不少的共同语言。”
但那呼延顺,却是大声的嘲笑不休,嗤之以鼻的说道:“潘绍辉啊!我看你黑虎帮,活该被人屠帮。”
“你潘绍辉也活了不少岁月,这张痕分明就是一个十六来岁的毛头小子,乳臭未干,还法丹师?你眼睛长腚上了是吗?”
紧接着,呼延顺也不理周围的众人,好似待在张痕身边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径直走开了。
那些跟在呼延顺身后,有几名控神门的女弟子,笑得花枝乱颤,讥讽意味十足。
“法丹师?充其量做个小白脸,姐姐我倒是愿意至极呢!”
“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法丹师如此尊贵的存在,连我们控神门的门主都不是法丹师,张痕?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