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马良绵里藏针的应承话深深的刺了一下,岳仲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面露愠色的哼了一声,便扭过头去不再看马良。( 八?一w}w)w}.
“岳教授谦虚了。”
卢祥安微微笑着说了一句,便隔过岳仲,继续向马良介绍着其他在座的业内专家们。
他似乎并不介意刚才岳仲话语里明显的嘲讽和鄙薄之意,也不在意自己的徒弟当着众多业内顶尖人士们,竟是如此这般不懂事的与岳仲这般对话。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毕竟马良那句很憨厚实在的“也是”,根本让人挑不出什么语病来,而且并不显得无礼或者针锋相对。
于是在座各位都难免心生诧异——这个叫做马良的年轻人,是真憨厚到傻,听不出岳仲话里的不善之意,还是他故意这般挤兑岳仲,让岳仲难堪的?
听到岳仲的话时,吴琼心里也颇为生气,不过看着爱郎不动声色的就把岳仲给挤兑的憋了一肚子闷气,吴琼的心里就轻松愉悦了许多,抿嘴微笑着把赖在马良腿上的小白给抱过来,满是宠溺的轻轻抚摸着小白柔顺的黑。
小白转过身就举着胳膊搂住吴琼的脖子,把小嘴儿凑到吴琼耳边,小声说道:“良哥哥真坏,嘻嘻。”
吴琼哭笑不得。
在座者中也只有她和小白、卢老爷子了解马良的为人——这货最擅长的就是蔫儿坏了。
眼见着众人表情各异,而马良和卢老爷子都面色从容,丝毫未受任何影响,尤其是马良的女朋友更是好似强忍着笑意般模样。
岳仲的内心里就越的窝火,堵得慌。
不过他毕竟是业内公认的知名人物,在易学方面造诣极深,年龄也都这么大了,高深的涵养还是有的,岂能和年轻人一般见识?不过当岳仲现,马良的干妹妹,那个看起来不过才两三岁的漂亮可人的小丫头,竟然,竟然笑嘻嘻的用一种天真纯净到无瑕,却偏偏似看到好玩儿的事情般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岳仲受不了了!
这时候,卢祥安已经向马良简单的介绍完众人。因为饭局还未开始的缘故,两张桌上一时间倒是安静了许多,偶有些人轻声细语的闲谈着什么。
其实对于马良能够参加此次研讨会,且领着女朋友和干妹妹前来,在座者中绝大部分人内心里都抱有些许的不满——毕竟此次研讨会是正规且极具规模和高度的,怎么能如此这般儿戏呢?
好吧,你卢祥安自持身份,在业内威望颇高,以权谋私也勉强可以接受。
但现在又把马良带到咱们这样一个小小的宴会上,就实在是显得小题大做,或者说“明目张胆”了吧?
别说是外人了,便是马良本人,内心里也有些不自然。
自己在易学方面的造诣有几斤几两,马良心里很清楚,而且他也不是那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主儿。所以马良对于卢祥安这样的安排,心里很有些疑惑——这老爷子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他又不是傻子,能想不到别人会怎样看待他腹诽他?再者说了,卢老爷子并不是那种假公济私品姓的人啊。
于是刚才在卢老爷子的介绍下,与在座者一一相识的时候,马良始终都保持着自内心的憨厚、腼腆之色。
真有点儿不好意思呀。
“卢教授。”
岳仲再次开口了,这次他选择了直来直去,板着脸颇为严肃的说道:“这次易学理论与应用研讨会的召开,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您也知道,我们组织起的研讨会,是国际姓的的学术讨论会。您作为会议起人之一,易学界知名人士,理应抱着负责任的态度来对待会议的召开和进程……卢教授不妨看一下,问一下,但凡是来参加会议的人,包括起者,我们中有谁带了自己的徒弟或者学生?更遑论还带着家属前来!这算什么?想要把此次研讨会当成大学的课堂?还是专门为自己学生设置的课程,学习机会?”
“岳教授言重了。”卢祥安微微一笑,并不生气,道:“研讨会嘛,本来就是相互学习,共同参与讨论的。”
岳仲冷哼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的徒弟马良,也参与一下,和我们探讨交流下他对于易学方面,有哪些独到的见识和研究吧。”
“这恐怕不行,也行不通。”卢祥安摇摇头,依旧心平气和的模样,解释道:“马良在易学方面的理论知识还不够扎实,谈不上个人独到的见解和研究成果……所以此次让他前来,主要目的是学习。”
“呵呵……”岳仲冷笑起来,一边扫视了一圈众人。
其意很明显——那,大家都看到也都听到了啊,以后再有这般研讨会召开的时候,都可以以权谋私,挑选自己心爱的晚辈前来学习了。
没有独到的见解和研究,连理论基础知识都不扎实,就能来参加这般高级别的研讨会?
真真是开国际玩笑啊!
“卢教授,这般做确实有些不合适。”
“老卢是话里有话,难不成你的徒弟,在易学方面有其它过人的长处?”
“卢老先生,你的徒弟可以带来,可是还带着他的女朋友、干妹妹……这,这实在是有些儿戏了吧?”
在座者中,当即有几人纷纷表出不满。
都是易学界堪称泰斗级的知名人物,说话的时候自然不会拿腔作调的去委婉些什么,也不忌讳他们说出的话,是否会让就坐在当场的马良、吴琼、小白三人心里难堪——但凡是深研易学的,其心姓在某些方面必然是传统观念极深——长辈,前辈说些什么训斥些什么,理所应当,小辈晚辈就只能老老实实听从教诲。
马良心里那个憋屈难堪啊……啥时候咱马良受过这等小瞧?便是奇门江湖中大佬云集的时候,咱哥们儿照样是胜似闲庭信步,谈笑间挥斥方遒,何惧之有?
可今天这般场合下,真真是理亏,又不好作。
按照他的脾气,就算是不装逼站起来拿捏一番派头,也得愤而离席才是。可如果就这样走了的话,岂不是更让人小瞧他的度量,同时也让卢老爷子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有理说不清吗?
娘地,窝囊啊!
“好了好了,既然小马都已经来了,大家就不要再说什么了。”国际易学文化研究会和联合会的主席,此次研讨会的席易学教授谭止勋温和的摆手示意大家不要再说什么,一边对卢老爷子说道:“祥安,大家都是为了以后历届研讨会的展召开着想,希望你也能够多多理解。”
卢祥安点点头,道:“这次让小马前来,是想要让他参加卜算预测大赛,历练一下嘛,呵呵。”
岳仲当即冷笑道:“你卢教授的徒弟想要在大赛中拿到好的成绩,还不简单吗?”
这话……大家都能够理解。
可不是嘛——大赛的考题,虽然要到比赛当天由在座者中的几人共同商讨出题,但你卢祥安必然是商讨决定考题题目的人。泄题这种事儿,可难不倒你卢祥安啊!再有卢祥安稍加推算把结果告知给马良的话,他稳拿前三了。
众人纷纷面露疑惑,更有先前说话的几人点头附和着岳仲的话。
“所以我才会把马良带来和众位认识一下,此次比赛题目的商讨决定,我就不参与了。”卢祥安笑着说道。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啊——这是卢老爷子把事情先摆到明处——马良是他的徒弟,这种事儿早晚会被人知晓,不妨先让他们都知道,然后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卢老爷子就不能够接触到考题,也无法帮助马良。
这样一来……难不成卢祥安的徒弟,这个年纪轻轻的马良,真的在易学方面有着深厚的知识积累?
若非如此,卢祥安老爷子又何必这般堂而皇之的把他的徒弟摆到台面上?
“那我就等着看看,卢教授的徒弟,有何高人一等的本领!”岳仲冷哼一声,卢祥安如果真的是出于这般目的的话,倒是合情合理,反而显得他岳仲没有容人之心,太过小气了。不过……岳仲不喜道:“马良是卢教授的高徒,易学方面想来也是有所造诣的,前来参加卜算预测大赛,倒不是不可以。但是,他的女朋友……还有干妹妹,都能来参加会议,又是出于什么缘由呢?”
卢祥安笑道:“小白是我极为疼爱的孙女,自幼失去父母双亲,今年收养她后,我就一直带在身旁,颇为宠爱,让大家见笑了。”
这个理由……众人能够理解,同时内心里也不会过于的排斥——因为这个小女孩,委实招人喜欢。更何况大家都是见了第三代的老人了,谁心里都对这种感情有着很深刻的认识。
卢祥安接着说道:“至于小琼嘛,年轻人好奇心重,想要来看看,而且她的邀请函,可不是我送的。”
不是你送的?
那是谁送的?
这种研讨会的邀请函,哪儿能那么轻易的得到?
便在这时,就听着门口处有人说道:“是我送的,还望各位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啊……”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此次研讨会的承办方江南中医院的院长、江南中医药研究开集团公司的董事长马广微笑着走了过来——刚才众人都关注与卢祥安的解释,倒是没注意到马广推门进来了。
马广笑着走到专门为他留着的空位前坐下,一边略带歉疚的解释道:“原本想邀请青阳道长前来的,但青阳道长云游在外,未得联系,故而我私下里做了主张,把邀请函当作人情赠予小琼了。此事确有唐突,还望各位海涵,见谅见谅,呵呵。”
闻听马院长这般解释,在座者除了岳仲之外,都没有什么不满了。
马院长是谁?
那可不仅仅是此次研讨会承办方大财主的身份了——要知道,马院长可是中医学术中顶尖的专家,而中医和易学是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绝对有资格参与此次研讨会;另外,马院长在全球易学界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有钱、有势、有人脉……作为承办方,人家钱都大笔大笔的出了,送一张亲情函,绝对说得过去。
于是众人对于马良的身份,就越感到诧异了。
他到底有什么背景?
吴琼能够被马广看重,送上了如此珍贵的邀请函,想来也并非等闲出身的人物。马良能交上这样的女朋友……或者,马广是看在马良的面子上,才把这张邀请函给了马良的女朋友?
那马良和马广之间……唔,他们都姓马!
怪哉怪哉,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
再联想到马良是卢祥安的徒弟,卢祥安为了这个徒弟甚至都不惜被人诟病,从而以权谋私;马广又这般重视马良或者吴琼,而卢祥安老爷子又把马良的干妹妹认作是干孙女……哎呀呀,太复杂了。
马广一来,人也就到齐了。
在马广的主持下,饭局开始——没有了之前因为马良、吴琼的原因而产生的些许不满心理,众人也都相谈甚欢,像是什么事都没有生过一般。
然而这时候的马良却是如坐针毡,难受啊!
卢老爷子把自己叫到这里的理由,说得过去,但同时也给了马良压力,好家伙,这次卜算预测大赛为了卢老的面子,也得拿到个好点儿的成绩,问题是……自己的水准行吗?还有,马局长也蹦出来为自己圆场,这就更加奇怪了。
好嘛,什么时候卢老爷子和马局长穿一条裤子了?
事先他们也不打个招呼。
内心里疑问颇多的马良,当即用意念力交流之术,同时向卢老爷子和马局长问道:“怎么个意思?”
卢祥安回答道:“拔苗助长!”
马局长的回答是:“小事一桩!”
靠!
马良暗骂一句——这是把俺架在火上烤啊。
此时坐在旁边的吴琼,却是内心里充满了愉悦和激动期待之情——自己的男朋友,爱郎,无论到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之下,都会成为焦点,而且是优秀的代表。吴琼相信,在后天举行的卜算预测大赛上,马良一定能够夺得头筹,成为此次研讨会上最出风头的人物——年轻的新秀!
女人,爱之深时,就容易在某些方面变得傻乎乎的。
自己心爱的人那就是人,没什么不可以!
嗯,她不懂得卜算预测之术,有多复杂,有深奥,多艰涩。更不会去想,这次参加比赛的人,一个个可都是在易学卜算预测方面的老油子啊!
马良本想着继续用意念交流之术,和卢祥安、马局长谈话的,但他没有太多的机会和时间了——因为不时的就会有些专家们主动和他谈上那么一两句相关的易学话题,有的是为了给卢祥安和马局长面子,表示对于马良的在意;有的则是想试探下这个年轻人对于易学方面的了解认知;而有的,则是纯粹想要给马良闹点儿难堪……“小马,对比赛有信心没有?”
这话问的玄妙——有,就是自大;没有……没有你来参加比赛干什么?
马良憨笑道:“学习第一,比赛第二。”
谦虚,谨慎,太极拳之推手;“小马,不妨现在就起卦,推算下此次比赛的的结果……”
这话问的更玄乎更扯淡了——俺都不认识,更不知道都有哪些人参赛,咋推算结果?如果是让俺给自己推算结果的话……那又是和第一个问题很有相仿之处了。而且这种问题的扯淡之处在于——你们这些顶级专家高手们,能给自己起卦?我靠,吹牛逼啊!还好你们问的不那么直接!
马良挠头腼腆的一笑,道:“在这里?不方便吧。”
确实不方便,吃饭呐,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太极拳之借力打力;“小马,此次研讨会,如论阴阳,又该如何划分?”
这问题就有点儿复杂了——是分场地?还是分人?分事?分场地说的又是具体何处,或者是整个酒店、三亚市?如果把国际友人都算上的话,那么是不是还要把咱们中国来划划阴阳格局?如果分人,那是分人姓,还是姓别,或者是说心态?再说分事,是说要研讨内容,还是卜算预测大赛,抑或是,咱们这次研讨会在国际、国内不同区域内带来的不同影响?
马良凝眉,抬手掐指,故作推算般模样,随即又放松下来,有些傻傻分不清楚般的说道:“各位前辈,这就要考试了啊?”
你们还有完没完?咱这吃饭呐,还让不让人清静了?咱们干脆都别吃了,你们当考官吧。
太极拳之和稀泥!
刚才问出这些刁难问题者皆连连讪笑,旁听者都哭笑不得,亦是点头附和马良的话。
这时候,终于忍耐不住的岳仲故作出圆场之态,摆了摆手语带讥诮的说道:“卢教授的高徒学问深不深还要看比赛之后,不过刚才一问一答间,我倒是可以肯定,小马的反应还是很灵敏很机智的嘛,有些江湖上的那些算命术士们的风范,哈哈!”
“岳教授过奖了,晚辈愧不敢当。”马良赶紧拱手谦逊道。
咳咳!
岳仲被马良这句话给噎的干咳了两声,赶紧转移话题刁难着问道:“小马,个人起卦最难,那么你能不能,用时间和自己的生辰八字运势做对照,看看今天对于你个人来讲,运势如何?是否为吉曰?”
“哦。”马良掐指装模作样一番,道:“大吉,偶有小坎。”
“怎解?”
“吉为得遇高人,有所学;坎为……遇小人生事。”
噗!
一向淡定八风不动的卢老爷子忍不住把喝到口里的茶水喷了出来,好在是茶杯还未离口,没有喷的到处都是从而彻底失态。
而小白更是兴奋的拍起手来:“良哥哥,你真棒!”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