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如果她真的有错,那么就是错在这一处——她其实从未了解过真正的司北玄。
所以那些自以为,那些自信,成就了她如今的田地。
后悔吗?爱过他,她不后悔。他让她经历过人生最美的盛宴。
为他付出过的那些,她同样不后悔。她努力过了,尽心过了,她对得起这份感情,最后走到这一步,纵然难过,却无愧于心。
所以即便是走,她也能走得坦然,能挺直自己的脊背。
在这个被隔绝的小院子里,紫嫣安安静静的,平平淡淡的度日,等待元宵的到来。
然而,世事总是在人们措手不及的时候,发生改变。
紫嫣没能等到元宵之后被送走,京城已经爆发了天翻地覆的动荡。
元月初十,举国仍然沉浸在新春的喜庆余韵当中,皇宫的守卫已经被悄然渗透。
太子带着自己的精兵营,大摇大摆的闯入了皇宫,直奔皇帝的寝殿乾宁宫而去。
宫中的禁卫兵被压制,寝宫外面宫侍跪了一地。
太子亲手推开了厚重的殿门,一步一步,走向内殿。
不轻不重的脚步,在空荡荡的大殿内,震出重重回响。
那张明黄的宽大龙床上,当今的帝王从沉睡中睁开眼睛,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走到他床前,没有惊慌失措,没有怒声呵斥,久经风霜的眼睛精明依旧,淡然从容。
“父皇,儿臣看您来了。”床边,太子双手负背,居高临下,脸上亲着温柔的笑意。
“朕还以为,第一个闯进来的人,会是四子,没想到这次你比他还要心急。”皇上重病太久了,身体已经很孱弱,说话有些虚浮,却难掩帝王迫人的气势。
太子轻笑摇头,“父皇,怎能拿儿臣与四弟相提并论?儿臣是您亲自教导亲口册封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小就享受无限风光。四弟,司北玄,他算什么?一个人人都能唾上两口唾沫,就连父皇都不愿意承认他身份的贱种,他有什么资格与本宫并肩而论。”
太子笑着,贬低着司北玄,一双温柔的眸子却极为闪亮。那里面不停的旋转着各种情绪,激仰、兴奋,即将功成的喜悦,使他整个人都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一个人人唾弃的贱种,你这么多年来用尽各种方法都没能将他踩到谷底,你觉得很骄傲?”皇上笑笑,问。
“这一切,不都是拜父皇所赐吗!仅凭己身实力,十个司北玄都未必是本宫的对手!父皇怕我站的太高冲得太快,会将您挤下来,所以想尽了各种方法提拔他,压制我。可是父皇你看,最后,胜券不还是掌握在饿手里吗?身为一国天子执掌天下大权,您也没能将儿臣整死啊父皇。这是不是说明,父皇也是个无能之辈,您的能力,压不住我。”微微伏低了身子,太子凑近皇帝,低低的笑,看他的眼神满是嘲弄,再没了往日的敬仰、畏惧。
其实他跟父皇才是最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