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左瞅瞅右瞅瞅,充分评比了自己跟这一狼一蟒的武力值。
噢,毫无胜算,同归于尽都是不可能的——
反正也没办法了,白银反而大喇喇地侧坐在地上。
一狼一蟒看见她的动作齐齐一愣,能够冷静地思考现在的形势,这头狼倒也不算蠢——
就在两狼一蟒面面相觑时,只听得一道兴奋的高声由远及近传来——
“哇吼吼,我们是又来新朋友了么?!帅么?酷么?可爱么?”
白银听见声音,心中一喜,有人就代表这两头危险动物是有主的,那她的小命儿就不用愁了——
她喜形于色地站起身,抬起爪子拼命挥舞,想跟来人求救——
不远处的竹林沙沙作响,白银眼尖地看清了那个在竹林间穿越过来的东西——
刚才还泛着兴奋神采的眼睛立即就呆滞了,挥在半空中的爪子也猛然一顿。
妖?
会说话的妖?
会说话的松鼠妖?!
白银眼睛眯起,下一刻就委顿回原来的位置,妖又不能救她,浪费感情。
又不动声色地瞄一眼眼神毫无改变的一狼一蟒,这三个明显是一伙的,难不成都是妖?
那只小松鼠体型极小,巴掌大小,动作却极是迅速,片刻就越过竹林冲向白银。
“哇吼吼,好可爱的小狼啊。快给爷抱抱,爷就喜欢可爱的小动物——”
话音未落,小松鼠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白银眼前。
白银抬起眼皮,笨重地小身子一转,晃出它的拥抱范围。
马上就扑上去了,目标却换了位置。小松鼠蓬松的大尾巴在空中一甩,兴奋吼道“欲拒还迎啊,爷喜欢!”
白银听见这话头上黑线不断,就直直站在原地看着朝她扑来的松鼠。
这只松鼠的速度说是瞬移也不为过,完全能完爆她这个短胳臂短腿的狼王。
反正都得追到,她还躲什么躲。
瞧见她不躲了,松鼠也不客气,直接蹦跶到白银头顶上,蹲在她头上,不走了。
“诶,小家伙,爷很喜欢你哦。看你长得这么可爱,跟了爷怎么样。”松鼠很高兴地拽拽她的小耳朵,“爷让你当爷的第十七房小妾,怎么样,高兴吧?!”
白银:“……”到底是谁长得可爱——你一只小破松鼠还有十几房小妾?!
忧伤望天,这都是什么事啊——
松鼠见白银没反应,又拽拽她耳朵,在她耳朵旁很傲慢地说“瞧瞧你,都兴奋成这样了。不用感谢爷,爷向来怜香惜玉——哈哈”
白银嘴角微抽,能说话的松鼠精她都勉强接受了,为什么老天爷还要再给它加上自恋这一属性?——
“行了小伽,你别再逗她,这头小狼看样子才满月,可经不起你折腾——”灰狼伸出爪子提溜下还在自恋状态中的小松鼠,这小狼好歹也算是他本家,可别被这不靠谱的给欺负了去。
小伽挣脱不了灰狼的爪子,眼珠子一转,扭头,朝着小路的尽头大喊,“有新人喽,好可爱的小狼呐——”
“大家快来看新人啊——”
巨蟒盘成一圈,对着小伽吐了吐信子,菱形眼中闪过无奈,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话音刚落,还没等白银反应过来,就见原来空荡荡的石子路上满满当当挤了各种东西。
狮子、兔子、狐狸、老虎,还有许多她没见过的动物——
动物也就算了,这些个长了手脚的花草是怎么回事?!
尼玛,没有眼睛你就别一个劲儿地转头了哇,很吓人的知不知道?!
伴随着这些妖的出现,原本还算安静的小路顿时被吵吵嚷嚷的声音掩盖——
“真的是新人诶,大人已经好久没带新人进来勒——”
“对啊对啊,而且你看她,呆萌呆萌的,我还没见过这么可爱迷你的狼呢——”
“小狼,叫什么名字呐,让我娶你吧——咱俩正好算得上是郎才女貌,天地绝配”
“靠,什么就你娶啊?!我来才对,小狼,你跟了我,我会好好对你的——”
“我长得才帅,应该跟我!”
“……”
耳边嘈杂的声音扰得鼓膜嗡嗡作响,她震惊地看着这些奇葩的妖,妖界是没有女人了么?以至于这些妖都如此恨“娶”?
“都给我停!!!”震天一声吼压下了嘈杂的争论声,小伽两只后腿支在地上,像人一样一步步地走到群妖跟前,双手掐腰,鼻孔朝天,傲慢开口“爷早就求过婚了,你们这些后来的,都给爷哪凉快哪呆着去!”
气氛凝滞了一秒,紧接着就炸开锅一样,满场的唾沫星子全都冲着小伽而去——
白银黑线地看着眼前争夺她嫁娶权的众妖,她好歹是当事人吧,都不用问问她的意见么?!就在众妖吵吵嚷嚷的时候,一道云淡风轻的男声低低插了进来。
“本座交代的任务你们都做完了是么,以至于还有工夫在这里闲谈?”
声音极低,却没有一只妖把它忽略掉。
气氛猛然变得沉静,群妖身子都是一滞。
瞬间,真正是瞬间。
群妖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拥挤的鹅卵石路上重新变得空旷,白银身边除了一狼一蟒,半个妖影儿都没有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了看周围,真的是什么都没有,若不是那从极吵到极静的转变,她会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一侧头,只见祁连流末自入口走近。
斑驳的阳光照到他流紫的华袍上,衣袂舒展,优雅翩翩若蝶翼。
男子拾阶而下,信步走在石子路上。
能看到清俊脸上带着的清浅笑意,他步步雍容,一路走来身后好像开了树树繁华,清傲的风华盖过山河万里锦绣。
白银尚没从刚才的事中反应过来,只是有些怔愣地看着朝她走来的祁连流末。
祁连流末走到距灰狼三步的地方停下,瞧一眼灰扑扑的白银,眉头微皱,“小家伙,过来。”
白银怔怔点头,屁颠屁颠往祁连流末的方向跑过去。
祁连流末蹲下身,伸出手轻弹一下白银的脑袋,“你这小家伙,就会闯祸。”
白银往后退一步,肉呼呼的爪子捂住被打的地方,“嗷呜嗷呜!”
我才没闯祸呢!
“还敢狡辩,那你说说本座花园里的花是怎么被压倒的?”祁连流末就知道这小家伙不会承认,右手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被折断的花在白银眼前晃了晃,“证据在这里,还敢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