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祁连流末直接联想到了小巷中的邪恶气息,玄墨的瞳仁闪过阴郁,眸色沉沉看向月雨。
月雨身子微微一颤,身上平和流转的气息骤的混乱起来,开口讲述起让她惊惧的那一幕。
两天前,她领了祁连流末的命令给狼群治伤。
她医术已臻化境,治几头狼自然不在话下。
三下两下治好狼群后就去追赶祁连流末。
但没等她追出多久,她忽然间感受到一股邪恶的气息,那种隐在暗处的阴寒之气让她生出一种极端危险的感觉。
月雨当即停下,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一边右手按在剑柄上准备随时出击,找到那危险的来源。
但她一眼望去,平静偌大的茫茫草原无边无际,除了她一个人也没有,周围只有飕飕的风声和草木摆动的声音。
气氛平静安逸,但这种平静在当时的她看来极是危险惊悚,硬生生毁了她冷静的心,让她不由自主的生出了恐惧。
听着耳边的飕飕风声,她当时浑身都泛起了寒颤,冷静的大脑像被冻结一样,身上汗毛都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整个人被吓住一样只能呆呆站在原地,恐惧的感觉好像从外而内不停渗入,让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和行动。
月雨也不知道自己就在原地那么站了多久,她当时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混沌的状态,根本不清楚周围发生了什么。
等她反应过来重新恢复行动力的时候,整个大草原上都回荡着狼群凄厉的惨叫声。
月雨捂住心口,脸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那股气息太过阴冷邪恶,它一出现整片天地都蒙上了一层浓浓的阴霾,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它吞噬破坏掉。”
“说了这么半天,那凶手到底是谁啊?”月清听了半天,还没搞明白灭掉狼群的是谁,心急地开口。
月封蹭的一下打开手中的山水折扇,摇了摇,道“是一股邪恶阴寒非实体的黑雾之类的东西。”
月清瞪眼,“没有神智的东西也能灭掉狼群?!”
几个护法都是心神震动,面色微动。
“那团黑雾没神智自然不能灭掉狼群,但是操纵它的人可就不一定了——”祁连流末淡淡开口,又再次看向月雨,“它的功力能大约估计出来么?”
月雨看一眼身边站着的五个护法,迟疑着说道:“若是在它全盛时候,恐怕得集我们六大护法之力才能毁了它——”
月末等人都是面露惊容,大概是没想到那东西竟然有这么高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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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雨也觉得自己的话月末等人可能不信,又出口强调:“属下说的是全盛时期。它好像并没有能力一直保持那种形态,那些阴冷的黑色雾气也是勉强聚到一起的。”
顿了顿,又补充道:“但即使不是全盛时期那东西也极难对付。属下觉得,对付那东西最难办的是它身上带有腐蚀性,一碰触到它就会被吸走身上的精气,很可能打到最后会被它把生命力完全吸光。”
听到这话,护法们都是怔住。
五护法月卓一向面瘫的脸也是微微一变,毫无波澜的目光落到月雨身上,话中带着些许的疑问:“你是趁着它要散了的时候跑掉的?”
月雨听见这话摇了摇头,随即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语气中有些不确定,“它一开始出现的时候压迫性极强,那种邪恶阴冷的气场压的我都喘不过气来。我能感觉出来它是想杀了我的,凭我的功力根本挡不住它。但它缠到我身上之后却又飞快退了回去,一直在我周围咆哮,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却不出手。之后我就猜到它是忌惮我身上的某一样东西。
双手捧起那块带着莹莹白光的玉佩,她又接着说,“后来我找了一下,果然,它是在忌惮主子赐给我的这块玉佩。”
”那东西好像是在找什么,咆哮着在整片草原上都晃了一圈。”
“我最后能逃出来是因为我不是它的主要目标,而且当时那黑雾散发出的压迫性少了许多。我趁着它将散不散的时候借着这块玉佩才冲了出来,还救了最后的几头狼——”
祁连流末瞧了一眼那玉佩,唇角勾勒出莫测的弧度,“还不能完全驾驭那力量,害怕玉佩是怕被净化么?——”
“有趣,有趣——”
语罢,他紫袍一扬,“行了,这事也算不得你的错,起来吧。”
月雨应了一声,脸上露出恭敬之气,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见此事已罢,月封之前一直拧着的眉头松了松,收回手中折扇,往前一步,低头,沉声开口:“主子,那巷子里的尸体大概查清楚了。”
“再加上月雨刚才所讲的事情,大概能推断出幕后的推手是想干嘛——”
祁连流末微微点头,“查出来了?”
月封侧首看身旁的大护法月末,“更具体的让大护法来说吧。”
“好”月末从袖中抽出一张地图,拿给祁连流末,摊开来看上面有红笔标注的地点。
“属下将消息传递下去后,各堂都有回话。”
“的确是有与那两具尸体死状一样的案子发生,但大多是发生在人烟稀少的苦寒之地,而且死了的人都是在外流亡的百姓,死了也不会引起注意。最后只是被丢进乱葬岗,当成无头案处理了——”
祁连流末看向桌上的地图,东西南北四方都有标注。
看见祁连流末投到桌上的目光,月末又开口,“在北方的漠北,南方的水月,西方的苍狼,还有就是在赤金,都有两个人是以这种诡异的死法死去的。”
“这些人几乎都是在同一时间死去的。除此之外,在今天清晨,漠北又死了三十个人,地方官员最后判成是被野兽咬死。”
听到这里,祁连流末眉头挑起,漆黑如墨的瞳仁中有利光闪过。一直幽深若寒谭的凤眼聚起飓风一样的漩涡,像是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席卷进去。
心下暗叹一声,果然,的确是有人得到了那部功法,又开始兴风作浪地找死了么?
侧眸看向月封,凉凉地开口,“确定了么?”
月封迎上祁连流末无波澜的目光,没有说话,只沉凝地点点头。
题外话:可怜悲催的默默顶着头顶上老师的低气压码的,看在俺顶风作案还被提问的份上,冒个泡,求收求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