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暗卫慌张而来,凤云歌敏锐地意识到,一定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刚刚在他脑海里兴起的念头瞬间熄灭,不等那暗卫开口,凤云歌便沉声问道:“怎么了?”
暗卫跪倒在地,禀报道:“启禀陛下,刘侍郎在外求学的儿子本应今日回来,可他的尸体被人扔在了城门口,且被开膛破肚……”
又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不等那暗卫说完,凤云歌就推翻了面前的桌案,恼怒至极。
“查!给朕查!”如困兽一般,凤云歌嘶吼着。
暗卫连声道是,退下了。
至此,凤云歌心中刚兴起的那一点小小的念头瞬间就熄灭了。
此时此刻,他满心想着的,只是斗倒凤天九而已。
这时候,赫云舒已经坐在了出宫的马车上,心境悲凉。
马车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赫云舒命车夫在一个巷子口停下。
她在巷口下了马车,拐进巷子,绕了几绕之后,她进了恭王府。
她并未从恭王府的正门进,而是绕到后墙,从后墙跃了进去。
她一路往前,准备去找恭老王爷。
半道上,却碰到了正在练剑的凤星辰。
多日不见,凤星辰的脸上平添了几许坚毅的神色。此时此刻,若是不认识他的人,必然会以为他是一个朗逸刚正的人。
自然,现在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只不过,人总是会被既往的认知所迷惑,从而影响现在的看法。
赫云舒笑了笑,这样的凤星辰,还不错。
笑声惊扰了凤星辰,他大喝一声,身子陡然急转:“谁!”
待他看到赫云舒,满脸紧张的表情顿时烟消云散,他倏然一笑,道:“是云舒啊,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老王爷,说点儿事。”
“那好,我陪你过去吧。”凤星辰没有再多问,如此提议道。
赫云舒想了想,没有阻止。
很快,他们到了恭老王爷的院子里。
此时他正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很是悠闲的样子。赫云舒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了恭老王爷,恭老王爷并未追问什么,他点点头,道:“凤天九的手段的确是狠厉了些,她若是耍一些手段,能够胁迫这些封地的王爷也不是难事。从这阵子凤天九的反常程度来看
,她的确有可能做这样的事。”
“可是,我去找了陛下,让他提防着些。可他一心想着斗倒凤天九,对我的担忧不以为意。”
恭老王爷冷笑一声,道:“这凤擎的孩子,果然和凤擎是一路货色,统统都是鼠目寸光的废物!”
一旁,凤星辰一直在听着二人的对话,并不多言。
“以王爷看来,此事当如何做才好?”赫云舒如此问道。
恭老王爷想了想,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凤星辰,道:“星辰,你去一趟乾州,如何?”
乾州,是凤一帆的父亲定王的封地,在青城的南面。
乾州位置居中,若凤天九真的要联合南面的封地王爷造反,那么乾州是避不开的。
听到恭老王爷这么说,凤星辰吓了一跳,他站起身,指着自己,不确定道:“父王,你说的,是我吗?”
恭老王爷却是不再看他,直接看向了赫云舒,道:“凤天九既然要虚张声势,声东击西,必然会留意青城之中一些人的动向。此事旁人去她或许会疑心,但星辰去就未必。云舒,你说呢?”
赫云舒想了想,深以为然。毕竟,凤星辰自己听了这话都不相信,换了别人,也就更不相信了。
所以,让他去,比较不容易令人起疑。
再者说,凤星辰和凤一帆见过面,因为她的缘故,二人也算是熟识了。此番凤星辰前去相见,也不显得突兀。
更何况,经过这些日子的历练,凤星辰的脾性已经改变了许多。对此,赫云舒还是对凤星辰抱着很大的信心的。
随之,赫云舒看向了凤星辰,道:“小舅舅,你此行前去,无论是否打探到消息,务必在八日之内回来。”
凤星辰算了算,乾州来回需要六日,那也就是说,给他留了两日的做事的时间。
他捉摸了一下,心思稍定,刚刚的狐疑尽数消散,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之后,赫云舒悄悄地离开了恭王府,而不久之后,凤星辰上路,去往乾州。
此时此刻,赫云舒并不能确认自己的猜测就是对的。但是凡事,不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吗?事先有个准备,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赫云舒回到公主府之后,一直在盯着那张军事地图在看。
她发现,在乾州的附近,有一条大江,名为乾江。这乾江足有几十丈宽,水势凶猛。
从军事的角度来看,乾江地势险要,若是乾江以南的地区被凤天九所占据,那么就可以进可攻,退可守。
如此说来,若凤天九真的准备造反,乾江也就成了凤天九的必占之地。
晚上,燕凌寒来的时候,赫云舒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
燕凌寒点点头,道:“你的担忧很有道理,我的人发现,凤天九一路往南,到了永州。之后就没有再继续往南,只是,消失在永州的,还有一直跟着她的车队。”
“车队?什么样的马车?”
“都是两匹马拉着的马车,据说,车辙印很深。”
听罢,赫云舒微微皱眉,很有可能,这就是运送金子的车队了。
若凤天九要造反,必备的钱财是少不了的。
随着事态的发展,赫云舒的不安也越来越浓。
她看向燕凌寒,道:“密州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原本,根据从乔芊芊的父亲乔青山那里得到的消息,密州的客栈很可能藏着一些线索,只怕是和被凤天九藏起来的金子有关。燕凌寒就派人去查探了。眼下见赫云舒如此问,燕凌寒点点头,道:“进展是有的,不过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密州有几家临近茶楼的客栈接连关闭。这几个客栈我命人去查过,每一个客栈都有一个很大的地窖,而且,里面有放过东
西的痕迹,还不少。”赫云舒面色微肃,看来,他们还是迟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