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青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认真,让碧萝不得不诚服,不再坚持进去,但是她还是满脸的黑线,毕竟这公主以前可是那样迫害过汐月的。
“公主殿下,坐!”汐月满脸的淡定,一点没表现出半点对翩翩先前要把自己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怨恨。
是啊,怨恨什么呢?公主对她的恨一切皆因爱尔青而起,有几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所爱的人心中有她人呢?如若不是尔青,她们可以是很好的姐妹。
所以汐月早就看开了,对公主也就没有了怨恨。
翩翩见汐月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对自己的排斥,心中暗自佩服汐月心胸的宽广,怪不得有多少男人为之倾倒呢?她身上一点也没有女人家的小肚鸡肠。
“汐月,我是来跟你说声对不住的,以前的事情都怪我不好!”公主垂下了头,有些局促不安,是啊,以前对汐月的所作所为,连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
汐月伸出手握住公主正在绞着衣襟的手上,“不要说了,公主,有你这句对不住,我汐月觉得足够了,谁能不犯错呢?”
翩翩抬眼,迎上汐月真诚的眸子,那眸子里的两汪清泉倍觉舒适和温暖。
翩翩不由得落起了泪,这泪包含着悔恨,包含着感动。
汐月把翩翩搂在了怀中。
此刻,两人之间终于冰释前嫌。
汐月擦干了翩翩的眼泪,给她倒了杯温热的蜜水。
“最近身子怎么样?”
“害喜害得厉害,什么都吃不进去!还好啦,就是因为这孩子,尔青对我好多了!”公主满脸的幸福笑意,轻抚着自己的肚子,那里与孕育着她和尔青的孩子。
因为这个孩子让翩翩原本骄横的脾气柔和了很多,让她浮躁的心平和了很多,也许这就是母亲的天性。
汐月为她和尔青感情的进展感到开心,“真替你感到高兴!”
“汐月,只是很对不起,因为我让你明日就要远嫁北平,我知道你一点都不爱四皇叔,嫁给不爱的人,你心里一定很痛苦吧?其实如若没有我,你和尔青会是很好的一对!我以前过于小家子气了,其实和你一起伺候尔青,情同姐妹也是很不错的,不会弄到现在这样一幅局面!”翩翩依然以为汐月和尔青本来是一对相爱的人,但是一想到明日汐月就要永远离开京城,远上北平,也许今生两人都不再相见了,心里泛起了一股痛楚。
汐月一提到燕王,心中当然堵得慌,但是看着翩翩满眼的内疚和痛楚,不忍伤她的心:“翩翩公主,你是误会了,对尔青,我真的是如兄长般的!我爱的其实另有他人……”以往汐月依赖过尔青,崇拜过尔青,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对尔青是种什么样的情感,后来想清楚了,是种亲人般,如兄长般的情感。
“汐月,你当真爱着其他人?难道你和四皇叔的事情是真的?”翩翩有些疑惑。
是啊,不能告诉翩翩自己爱着的是允文。
汐月笑笑,低下了头,算是默认。
“汐月,都怪我,以前一直误会了你!”
“公主,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希望你和尔青能够幸福,我们永远是好姐妹!”
翩翩使劲地点点头,永远是好姐妹。
晚些时候,翩翩告别了汐月,说是去看一下自己的公公婆婆,汐月起身相送,直到出了西苑。
望着丫头陪着公主远去的背影,汐月感慨万千,心中默默给公主和尔青送上了祝福。
碧萝见汐月朝着公主离去的方向愣着神,拿手在汐月眼前晃了晃:“小姐,小姐!”
汐月这才回过神来。
“小姐,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人都走远了!”
“没什么!”汐月转身往回走。
“小姐,那公主真是诚心实意和你道歉来着?堂堂哟个公主,真能放下身段来?”碧萝有些好奇。
“其实公主心地并不坏,只是出生不同,性子有些高傲跋扈罢了!”
碧萝瘪瘪嘴:“小姐真是太善良了,公主几乎要了你的命,你却这么就原谅了她,还替她开脱!换了是我,一辈子都不原谅她!”
汐月笑笑:“做人要宽宏大量,只有心胸宽广了,自己的路才会宽广!”
碧萝耸耸肩,她可不知道心胸和路怎么就能画上等号,她只知道人不犯我不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不饶,在这诺大的将军府她深刻体会到了,软弱就会被人欺负。
碧萝开始给汐月整理嫁妆和行李,明日一早,燕王就会来接汐月了。
“小姐,你那么善良,走哪儿都会吃亏的,你说在这将军府中你有夫人的庇护权且这样,要是到了燕王府可怎么了得,我听说燕王的夫人很多呢!我们到了那儿无依无靠,可怎么是好?”碧萝一边收拾,一边嘀咕着。
“谁说我们要到燕王府了?”
碧萝停止了手中的活计,疑惑着看着汐月。
“小姐,你的意思是?”
“逃呗!我原本也不计划和这燕王回北平的,只是在这将军府逃,怕是会连累了将军和夫人他们,咱们就在去北平的路上逃,就可以了!”
“逃跑啊,逃到哪里去呢?”
“天下之大,还没有咱们的容身之处,你放心吧,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受苦的,别忘了我以前可是跟着爹爹游走于江湖卖唱为生的,我能养活了你!”汐月胸有成竹。
“不是,我不是怕跟着小姐受苦,跟着你无论去哪儿,我碧萝都愿意,我是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小姐总得为自己今后做打算啊!我到是觉得这个燕王待你也是不错的!至少好过太子殿下,在你最危险的时候,他能挺身而出!”碧萝到是觉得燕王比太子殿下来的真实,他敢作敢当。
“他是救了我一命,但是救了我,并不意味着我就要以身相许,对那个混不吝的燕王,我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来,我一见他就掐,从来没有能够心平气和地说过一句话!”汐月说着眼前不禁冒出一脸坏笑的燕王,她使劲摇摇头,把燕王浮现在脑海中的脸摇的支离破碎。
怎么会,怎么会想起他,真心扫兴。
碧萝听着汐月要半路逃跑,就收拾了点银票和首饰,放在另外,以备不时之需。
收拾妥当,碧萝去厨房给汐月准备夜宵。
汐月倚在床榻上,突然想起今天白日里无意中在夫人屋外听到的奶妈说的话来,‘这汐月小姐嫁到北平,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她在眼前,夫人见了自然会想到以前的事情,再说近来这件事情尔青也知道了,汐月迟早也是瞒不住的,所以她去了北平比较好啊!’干娘和奶妈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夫人见了自己会想到以前的事情,是什么样的事情,尔青已经知道了?汐月脑中冒出一连窜的疑问。
汐月又翻出那块玉葫芦坠子,仔细端详着,对于找到自己的生身父母汐月早就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这天下之大,怎么去找呢?
汐月细细抚摸着玉葫芦坠子中那个‘白’字,白?是自己的父亲姓白,还是母亲姓白?
汐月正蹙眉想着,白洛云来了。
见汐月手中拿着她那个坠子沉思着,心中很是难受。
眼前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却不能相认。
如果让汐月知道这一切,她该会有多恨!
“干娘,你怎么来了?”汐月赶紧从床上下来。
白洛云眼光还停留在那块玉佩上。
汐月把玉佩给了白洛云:“这是爹爹给我的,说是我生身父母之物,你看,那坠子中间还有一个‘白’字!干娘也是姓白,不知道干娘可否见过这个坠子呢?”汐月随便问了一问。
白洛云拿着坠子,心中极力地颤抖着,这是自己的坠子啊,汐月,对不起,我怎会不认识这个坠子呢?只是,只是现在不能相认啊!不,是今生也不能相认啊!
“干娘怎么了?”汐月见白洛云拿着坠子凝思着,脸上的表情极其不自然。
“不,我怎么会认识这个坠子呢?”白洛云极力掩饰。
“是啊,我也是傻,这天下姓白的何其多,干娘怎么会认识这个坠子呢?”
白洛云的心沉沉的。
汐月收好坠子,说:“其实我对于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一直没有抱太多的希望,这个坠子其实也就是一个念想罢了!对了,干娘,你来,可是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明日你就要去北平了,我来看看你,你这一去,不知何时干娘才能再见到你!”白洛云说着有些悲恸。
“干娘,我会回来看你的!”汐月见白洛云满脸忧伤,心中也很是伤感。
“今日翩翩过来了,她说今天来和你道歉来了,你们俩能冰释前嫌,干娘很是开心!汐月,你的心胸真是宽广!干娘真心希望你日后在燕王府能够开心!”
开心?跟那个燕王?汐月不禁咂舌,和他何来的开心呢?
汐月不想让大家因为自己不开心,只得不动声色地说:“谢谢干娘!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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