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剑池斐玄(1 / 1)

林昊的态度,让灵符宗的少年眉头微微蹙起。

以他过往十余年的人生阅历来看,任谁听到灵符宗的名头都要给几分薄面。

因为制符师虽然不算稀有,但是能刻画出强大符箓的制符师,跟炼丹师、炼器师一样受人尊重。

灵符宗的宗主,便是一位能刻画出强大符箓的制符师!

少年上下打量了片刻林昊,有些慎重的问道:“动手之前总得通个姓名吧?阁下如此不把我灵符宗放在眼里,敢问阁下何门何派?”

“无门无派,一介散修。”

林昊面上无悲无喜,甚至连眼神中都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这种姿态,让人根本就无法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究竟是在说谎还是在说实话。

嘶!!

四周看戏的黑袍人与莫家坊市里的店铺铺主,都是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无门无派,修为高深,而且行事还如此生冷无忌。

这个跟灵符宗起冲突的家伙该不是那位踩着温家脸面成名的林昊吧?

如果真是那位据说是炼丹师的林大师,今日灵符宗可算是踢到铁板了。

制符师虽然能够与炼丹师相提并论,可是优秀的丹药谁都需要,而借助天地之力伤人的符箓,在真正的强者眼中不过是难等大雅之堂的物件罢了。

况且,今天这场丹药拍卖会都是林大师举办的。

你在人家的地盘上跟人家叫嚣?

这不是嫌命长是什么?

没有理会周围人的想法,听到林昊没有门派的时候,少年心中的忌惮却是消散了不少。

整了整身上的黑袍,少年缓缓说道:“之前是我不对,我先给你赔个礼。但你伤了我灵符宗的人,这事要是没有个说法,可没有那么容易揭过去。这样吧,我们灵符宗也不是不讲道理,只要你愿意把你用的术法教给我,我可以做主,给你三张玄阶符箓,就当是我的学费了。”

“嗤。”

一声嗤笑忽然响了起来。

少年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怒吼道:“那个不开眼的在笑?要不你站出来跟我灵符宗比划比划?”

“好啊。”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旋即,一个穿着白色劲装的少年牵着一头毛发黑亮的毛驴,缓缓走进了莫家坊市之中,一头齐腰的银白长发用一根白色流苏束在一起,随意的搭在肩头,左边腰间挂着一截刚刚折下不久的桃木枝,右边腰间挂着一个朱红色的葫芦,随着他的步伐,隐约传出液体晃动的声响。

“嗯?”

林昊微微挑起了眉头。

他看到了劲装少年怀中露出的半张红色信函,那是莫家发出去的拍卖会邀请函。

只是这个人来参加丹药拍卖会,居然不戴面具也不披黑袍,这也太自信了一些吧?

“百越剑池!玄炎剑!裴玄!”

“怎么连这位都来了?”

“嘶!这位林大师的面子也太大了吧?”

随着劲装少年的现身,四周围观的黑袍人瞬间响起了惊呼。

而此时,少年盯着裴玄那张唇红齿白的脸,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了起来。

他刚才是在跟裴玄叫嚣?

还拿灵符宗的名号去压人家?

十五年前,邻近尊胜王朝的崇虎王朝大军来袭,不等尊胜王朝军队集结,那场风波就被荡平了。

百越山剑池七十二把名剑齐出!

七十二位剑修对阵崇虎王朝六万大军!

一战三日,剑影遮天。

战后,七十二把名剑中有六十四把沉入剑池。

而崇虎王朝六万大军,一个都没有活着离开尊胜王朝国境。

当代剑池剑主,更是那位太子的剑师,将来的帝师!

无论是实力还是地位,小小的一个灵符宗,连给百越山剑池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裴玄牵着毛驴,走到了林昊身边,虚起双眼打量着少年,说道:“怎么,你不是要跟我比划比划?还是你们灵符宗,要跟我们剑池比划比划?”

此刻的少年,已经是两股战战,甚至连直视裴玄的勇气都没有了。

“滚!”

裴玄抬了抬眼皮,骂了一句。

少年立即连滚带爬的滚回了茶肆之中,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瑟瑟发抖。

他狂归狂,但是距离林昊口中的傻子,显然还有一段距离,起码他知道有些人,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不仅仅是少年,就连其他看戏的修行者们,也是如同惊弓之鸟,迅速离开了裴玄附近的区域。

好像,站的离裴玄稍近一些,就会……

死!

裴玄拍了拍身边的毛驴,空出手摘下腰间的葫芦,拔掉塞子灌了一大口,然后将葫芦递给了林昊。

林昊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他可不想用别人含过的葫芦喝酒。

“我出过剑池七次,前六次都是杀人,但我从来没有出过剑。”

“这一次我下山,只是为了历练,为了找一个能逼我出剑的存在。”

裴玄将酒葫芦塞上,重新挂在了腰间,目光灼灼地望向林昊。

林昊微微一怔,轻笑道:“你觉得我是那个能逼你出剑的人?”

他隐约之间有一种预感,仿佛裴玄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前天与温元武交手的时候,这个裴玄也在现场,身边还跟着一个背着剑匣的老者,只是,那名老者一共释放过两次杀机,一次对着温元武,一次对着自己,全都被裴玄给拦了下来。

“哈哈哈。”

裴玄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林昊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道:“不是我觉得,而是你的确就是那个,必须要让我出剑的人。只是这次下山,我找的不是你,因为我们交手的地方,只会是战场。”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沉重了几分:“既分高下,也分生死。”

说完,他返身倒骑坐上了毛驴的后背,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优哉游哉的躺了下来,任由毛驴带着他往前走去。

林昊却是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既分高下,也分生死?

这裴玄对自己似乎没什么恶感,甚至只是萍水相逢。

又是为什么,在帮他解围之后,还说出这种要分个生死的宣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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