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原本的皮肤、血肉,一寸寸崩裂开来,然而却诡异的并没有鲜血流出来。
被撕裂开的伤口中流出了一些黑色的粘稠液体,贴在体表变成了角质膜一样的东西。
类似的变化林昊见过,但无论是辛狡还是景尾户,都是身上的皮肤直接变成黑色角质膜,而不是像这样从体内流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林昊看着正在变化的唐笑,心头忽然掠过了一抹警兆。
看来亚巴顿所言非虚,论危险性,唐笑绝对比辛狡与景尾户加起来都要可怕!
“林昊,你准备好,去死了吗?”
身形无端拔高了三寸的唐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如鲨齿般的锋锐牙齿。
紧接着,唐笑依然悬浮在空中,信步朝着林昊走了过来,每一次脚掌落下之时,他脚下的空气都会产生一瞬间的扭曲。
“先生……”
背着秦以沫的千叶百合子刚刚从病房中走了出来,便看到了恶魔化的唐笑迎面而来,不知为何,她心中忽然泛起了一种恐惧。
仿佛在这样的存在面前,一切都会被毁灭一样。
“先带我老婆孩子走,走得越远越好。”
林昊往前踏出一步,十五道的气势陡然爆发,硬生生拦住了唐笑释放过来的威压。
“林将,保重。”
江世恭咬了咬牙,抱着林昊的儿子,微微欠身。
他的修为还不如千叶百合子,所以刚刚看到唐笑的时候,他只感觉到了一阵窒息,甚至话都说不出来。
万幸他们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担心外界的有菌环境对林昊妻儿造成损伤,所以调用所剩不多的真气将这对母子给护了起来,否则,以这对母子如今的状态,只怕已经被双双碾死了。
“医院里的人已经疏散完了。”
司徒钟忽然出现在了床边,脸上露出了悻悻之色。
还好长生殿的人试图对林昊家人动手的时候,三方人马已经将这座医院里的普通病患送走了,如今还在这座医院里的除了三方势力留守的修行者,就只剩下在医院值班的医生跟护士了。
“你们也走吧,顶多三十秒,这里就会被夷为平地。”
林昊右手一动,神龙剑跃然于手,摆出了一副戒备的架势。
“铁山靠!”
正在迈步走过来的唐笑动作却是越来越快,整个人几乎都变成了一道黑色的残影,猛然间,直接撞入了林昊的怀中。
在这种急速掠来的状态下,再配合华夏古武特殊的技巧,别说唐笑此刻是全力出手,就算没有用自己的真气与毒功,他都能生生撞碎一辆坦克!
林昊不闪不避,双脚在地上一踏,扎下一个马步,眼中掠过了一抹冷冽之色。
如果此刻两人是在一片无人区交手,林昊有无数种办法反击,再不济也能轻松躲过这一击。
可是现在不行。
一旦自己全力出手跟唐笑对轰,别说这座医院,就是附近几个被勒令停止施工的工地,都会直接被两人交手所产生的余波夷为平地,而他若是闪躲,便是自己的妻儿还有司徒钟等人硬接这一击。
无论是哪种情况,自己的妻儿都危险至极。
所以,他只能硬接。
嘭——!
沉闷的肉体碰撞声响起。
唐笑狠狠撞在了林昊的胸膛之上,脸上露出了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冷笑道:“不闪不避?那你就好好尝尝我特制的融功散吧!”
话音落下,唐笑一掌拍在了林昊的胸膛,借力拉开一段距离,说道:“林昊,我用此毒杀过十位宗师!哪怕是十三道境的修行者中了我这融功散,最长也听不过三分钟,一身真气都会被消融殆尽,我倒要看看你这位华夏未来的守护者,能不能给我变出一点不一样的新花样!”
被唐笑一掌拍在胸膛之上,林昊只感觉自己喉头一甜,张嘴便是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液。
胸膛之中的气血翻涌不息,紊乱的真气也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在经脉之中四处游走。
“雕虫小技!”
林昊伸手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血液,脸上露出了一抹轻蔑之色。
世间奇毒无数,若是只用毒术就能横行于世,那么益州唐门也不会被诸葛家给压制足足三十年了,因为有毒药就有解药,所谓的无解之毒,大多都是吹嘘出来的东西罢了。
闹羊花、生川乌、生甘遂、红娘虫……
细心感受着所谓的融功散,一位位草药在林昊的脑海之中浮现,直到辨认到最后一味原材料的时候林昊才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位药草着实有些不好分辨。
“是,雪上一支蒿?”
林昊缓缓抬起了头,眼中掠过了一丝阴寒之色。
所谓融功散所用全是剧毒之物,别说是溶解别人的真气了,其中大部分草药若是单独吃下去,都能让人五脏六腑受到严重的破坏,原本药性还不相容,只是在几味辅药的帮助下才成功,虽然减轻了毒性,但是却多了一种溶解修行者真气的功效。
如此至毒至邪之物,别说是现世的药师,就算是一向不择手段的古代唐门都不屑于调制,因为此物虽然可怕,可一旦传出去,会这种配方的存在便是全天下修行者的公敌。
想想看,真气都无法压制的毒素,该有多么可怕?
难怪能杀宗师!
“哦?”
唐笑微微挑起了眉头,冷笑道:“看来你已经搞清楚我的配方了?只是很可惜,我这种毒素,真气根本压制不住,任你修为通天也抗不到配置好解药的时候,再者说了……”
说到这里,唐笑顿了顿,眼中露出了几分戏谑之色:“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让你去配药?”
如果不是林昊不闪不避,他根本就没有给林昊下毒的机会,如果时间倒流,恐怕林昊身都不会让他近!
既然如此,唐笑又如何不像条鬣狗一样,死死的攻击对手的伤口呢!
“开玩笑,想解你的毒,我还得专程去配药?”
林昊同样挑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了轻蔑之色,似乎对所谓的融功散多有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