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还真是个办法,”杨柳青闻听所言,终于想起合影照,妹妹简直是神仙,早已料到妈妈会追查,才劝说杨柳青到照相馆照相,否则还真没办法对付,随翻找自己的,与杨小叶的合影照。 w≤w≤w﹤.﹤8≤1≦z≤w≤.≦c≦o≤m终于在手提包里拿出一沓子照片,“妹妹请看,这张中不中?”
杨小叶接过照片看看,摇了摇头,“这张穿婚纱的合影照不行,没结婚哪儿来的合影照,必须妹妹的单身照,这张穿着少数民族服装的照片可以。”
杨柳青接过照片看了看,夸奖说:“简直是位新疆少数民族女子,一点点都不像妹妹。”
“是啊!”杨小叶点了点头,对照片很有自信,“人在衣服马在鞍,不管扮装哪儿人,必须穿上那里的衣服。大部分人都是从衣服辨认。”
“一点不错,咋眼一看,却却切切新疆维吾尔族女子,如果不仔细看的话,难辨真假。对,就拿这张妹妹穿着少数民族衣服的独身照片。”
“快去吧,否则妈妈等急了。”杨小叶催着起来。
杨柳青不想离开妹妹,哪怕多呆一分钟呢,因为,二人在一起实在快活,无拘无束,见妹妹催促,只好答应一声,“好赖!”恋恋不舍的来到院子,故意大声咳嗽一声,等于提前打声招呼。
老妈妈听到咳嗽声,清楚儿子相亲回来了,赶紧站起走出房门瞅瞅,黑咕隆咚的一片,抬头仰望星空,无数的星星眨着神秘的眼睛,而且摆成各种形状。
这星星也知道俺老婆子家里有囍了,它们列队庆贺,你看,那颗是天琴星,多像古代的乐器竖琴,见到它就仿佛听到了古朴典雅的音乐;那颗是天鹰星,好像一只雄鹰拍着宽大的翅膀在翱翔;那颗是飞马星,果然像一匹疾驰的骏马;还有天鹅星、织女星、牛郎星……等等,你们都来庆贺啊!俺老婆子接待不过来,数都数清。
杨柳青见妈妈自言自语的数星星,喊叫一声:“妈妈!儿子相亲回来了。”
老妈妈当即责怪:“咋去那么长时间?俺老婆子都等急了,快给妈妈说说情况。”一边说,一边进入房里,坐到椅子上等待儿子回报。
杨柳青并没跟进去,他手里拿着照片,心里不安,胆怯害怕,这是妹妹的照片,会不会看出,万一看出如何应付?
按说不会看出的,老人家白内障看东西模糊,何况是黑夜呢!
杨小叶见杨柳青一直犹豫不敢进去,赶紧走向前去再次做出安排:“快去啊!要好好向妈妈说说,退掉那无感情的丑陋而又憨傻的女子。”
杨柳青的两条腿在抖动,心里胆怯,见妈妈好像见老虎,何况推掉老人家相中的媳妇呢。
“能否退掉,就看今天的表现了。”
杨柳青见妹妹一直催促,硬着头皮来到妈妈面前,却不敢开口,等待妈妈问起,问一句答一句,而后在瞅机会递上照片。
老人家心里着急,见儿子到来不是高高兴兴,竟然不吭不哈,自己唠叨开了。“妈妈为儿子的婚事快愁死了,低三下四的到处托人,好不容易找了个头,就等你们二人见面的情况。”
杨柳青还是不做声,他不敢说出相亲的情况,站在妈妈面前,低着脑袋不吭不哈。
按说当妈妈的应该看出,儿子不是笑容满面,而是愁眉苦脸,心里还不明白,可是,老人家不知咋想的,还是催促:“儿子快说说,如果没意见,妈妈就快刀斩乱麻,天明你们去乡政府拿结婚证,中午拜天地。也了却妈妈一桩心事。再说,俺老婆子还等着抱孙子呢!”
杨柳青闻听所言,尽管心里害怕,还是拒绝说:“妈妈,不能那么快,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有什么准备的,随时随地到餐馆里订几桌,”老妈妈说吧,看了看杨柳青,咋不说话呢,心里感到不妙,即问:“媳妇不错吧,人非常老实,文静的秀女,不对,窕窕淑女,除了眼睛小点,嘴巴大点,挑不出毛病。”
杨柳青听了妈妈的夸奖,尽管心里不满,也不敢顶撞,更不敢惹老人家生气,只有顺着话说,“妈妈看中的吗,有什么错的,她身体健康,干活肯定有力。”
杨小叶在东屋门口听着呢,见杨柳青如此的顺着妈妈,连一句实话都不敢说,像这样一直拖下去,拖到天明,只好乡政府登记了。
不行,自己不能在房里等待消息,随走出房门,抬头看看天空,才刚刚一眨眼的功夫,满天的星星突然一下子变得如此昏暗,星星哪儿去了,一颗都没有了,阴沉沉的天,使杨小叶感到胸闷压抑,有种失落的感觉,心情也随之下沉。
她悄悄地来到压水井边,洗了洗脸,即装作回堂屋东间睡觉,目的让杨柳青看看,你们的谈话,妹妹在听着呢,商量好的事情,为何见了妈妈变卦,竟然像老鼠见猫似的,统统抛到脑后去了。
她来到自己的床上,装作睡觉去,躺在床上翻来翻去,怎么也睡不着;她怨天怨地,怨老天突然变化,晴天变阴,阴云密布,自己静静思考思考,因为,预示着要下雨了。
“唉,”她叹了一口气,杨小叶的命运不知咋那么苦,四岁父母双亡,是姑姑养大成人。谁知,姑姑在出嫁后的第二年也相继离开人世。常言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所以,自己早早的学会了独立,勤俭持家。嫁到前夫刘岔家,自己懂得孝敬公婆,尽尽心尽力的伺候病人,端屎端尿,从没一句怨言,全心全意为那个无感情无话语的男人。
最可恨的是,一个女人把所有的爱献给男人的时候,男人却不领情,他感情另移,成为当代陈世美,不知道顾家,不知道珍惜自己的糟糠之妻,竟然在外边瞎混。
一时失足千古恨,自己爱错了人,一厢情愿的爱,是梦想,幻觉一般的落入陷阱……杨小叶不会原谅,那个笨极了的自己,毕竟爱错了的人,曾是自己认真爱过的;愚蠢至极的决定也曾是自己认真考虑后作出的,就当,时光终于为幼稚买了单,虽然傻气,也算成长。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尽量使他回心转意。结果被棒打脑袋,抛尸荒郊野外。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情投意合的男人,而且一见钟情,谁知,又出现这种情况。
他没有勇气追求自己的爱,不知后果。说明花未全开,月未全圆,这是人间最好的境界。花一旦全开,马上就要凋谢了,月一旦全圆,马上就要缺损了。而未全开未全圆,可以使自己的心有所期待,有所憧憬。
自己一定要听听他们母子说些什么,也好掌握进展。
这时,老妈妈听了杨柳青的相亲回报,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明儿子听话,不惹妈妈生气,即骄傲的说:“妈妈是过来人,经过苦日子的,有经验,会看人,找媳妇不能光看脸蛋,脸蛋漂亮产不出大米,我们是庄稼人,要的就是能干。”
“妈妈,”杨柳青突然喊叫一声,他本想拿出照片,却没勇气,怕惹恼了老人家,又顺着话说,“她胖乎乎的身体好,干农活肯定可以。”
“那是!”老妈妈听了儿子夸奖,又吹起牛来,“嫂子是谁,如果不能干会介绍给儿子吗。”
“那是!”杨柳青点了点头。
妈妈见儿子点头,当即又催促起来:“既然双方没意见,天明就去乡政府登记打结婚证。”
杨柳青闻听乡政府登记拿结婚证,心里害怕,他不敢直接拒绝,喊叫一声,“妈妈……。”吞吞吐吐还是不敢违背。
老妈妈见儿子吞吞吐吐,又起火来,“不要再犹豫不决,儿子多大年龄了,眼见即将到了三十岁的人。看看村里那几个与儿子同年龄的小伙子,哪一个孩子不是**岁,唯独儿子光棍一根,还能找出第二个吗。”
“能!”杨柳青不敢违背妈妈说,怕挨骂,只好试着来,“前庄的老倔头不是第二个吗,儿子是第一个。”
老妈妈闻听儿子如此打比喻,尽管提起老倔头就来气,还是慢慢的劝导:“老倔头快七十岁了,一辈子独身,因为什么?”
杨柳青摇了摇头,“不知道!”
“因为没钱,瞎子瘸子都不会跟他,现在问题出现了,他也有体会了,生病连个端水的都没有。我们家同样穷,儿子别再嫌好道呆,妈妈认为,不管模样好歹,即使瞎子蹶子憨子傻子,娶回家总算有个媳妇,没打一辈子光棍。否则真的成了第二个老倔头。”
“妈妈……”杨柳青本想说出,妈妈说对了,女子就是个憨瓜半吊子,儿子打心里看不上,可是,妈妈说的比喻是实话。如果按照妹妹出的主意,拿出照片欺骗老人家。那么,妈妈看到照片不错,当即同意,催促马上结婚,自己与谁结婚,杨柳青岂不落空,到时真的打一辈子光棍,连个憨瓜半吊子都没有了。
此时的杨柳青,在做着思想斗争,如果顺从妈妈的意见呢,那自己就要委屈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