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没办法,泰国佛牌也不是万能的。”我回答,白莲不置可否。
饭后她说会认真考虑考虑,问要是拜女阴神是不是得去泰国,我说当然,国内哪有那种女阴神像。但又告诉她,女阴神的事只是我随口说说,这种事最好少碰。
白莲说:“有市场就有需求,别人都不怕,我有什么可怕的?”我不明白她为何这么胆大。白莲让我先回沈阳,说以后有事再联系我。
和她分开后,我离开鲁菜馆,乘出租车回到机场,预订了飞回沈阳的机票。坐在候机大厅,心想像白莲这种女人也真是少见,虽然现在社会开放,但也不能……这样吧。想起她评价中国男人的那几句话,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别扭。心想我有这么差吗?分析了半天,我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也许白莲并不是真的那么缺男人,而只是一种习惯,或者是瘾。有酒瘾、毒瘾和赌瘾,估计性这玩意也会上瘾。那么多收藏家,专门收藏各种各样的东西,连烟盒、火柴皮和酒标都有人收藏呢,也许白莲就是喜欢收藏外国男人。
回到沈阳,离春节还有半个多月,但东北人习惯已经开始囤肉囤菜。跟小何姑娘不时地约会几次,她家我也去过,她父母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我说明年吧,到时候我就不当牌商了,回沈阳一心守着老婆孩子。小何父母又问我攒了多少钱,我说有钱就买房,目前在沈阳已经有了三套。
“那就是没什么存款呗?”小何父母问。我只好说是,因为我觉得把钱存银行不如买房子来得划算。两人问那到时候结婚的费用怎么办,我说如果手上钱不够,随便卖掉一个单间就够了。
小何的父亲笑着说:“房子既然买了就不能再卖,我们都是农村人,在农村生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用过什么叫抽水马桶,你小子就没打算把我们接到城里去住吗?”我没想到他有这种想法,一时没说出话来。两人更不高兴了,说我没把他们当未来的父母,还留私心。小何连忙打圆场,我只好说那就不卖,我在这一年里年努力多赚钱。小何的母亲说这就对了,男人得有上进心才行,不然我们何家凭啥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大闺女白白送给你。你多赚钱,以后也让我们跟着借光享点儿福,我连声说没问题。
晚上躺在床上,我心里这个不高兴。以前总听有人抱怨岳父岳母要求太高,甚至贪心,都没什么感觉,现在轮到我头上,才知道这滋味不好受。我辛辛苦苦赚钱买的房子,却要拱手让给你们住,就因为你是我老婆的父母?再说了,怎么能说是你们把闺女白白送给我,我还得养活她一辈子呢,这怎么不说。夫妻结合不应该是平等、相互的吗,非要说是谁占了大便宜?
忍不住把这事说给我妈听,她却觉得没什么:“中国人历来就是这个想法,也没错。你想啊,人家把姑娘给你,虽然你要养活她,但不代表人家就不赚钱、不养家,而且她还得给你生儿育女呢,这是多么辛苦的事?你要理解。”
经我老妈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道理,但想到要把赚钱买的房子给他们住,心里就不甘,转念又想,也许人家只是说说呢,要不然到时候把两个房子换成一个大的,大家搬到一起住,这不就心里平衡了,她爸妈还方便帮我们带孩子。
几天后,白莲给我发QQ信息,问女阴神的事能不能商量。我问怎么商量,她说:“就是我想要的男人就能得到,但我不想要的呢,还得离我远点儿。”
我笑着说鬼神不是你家里养的宠物,叫就来不叫就走,就算把阴灵禁锢在佛牌或者供奉物里,你也要供奉它才能帮你,而不是工具和命令。
白莲说:“哎呀,田老板,田大高级顾问,你不是资深牌商吗,总有办法解决吧?帮我打听打听!”我也只好同意,挂断电话后,我打电话给Nangya问能不能解决。我说你还记得上次那桩客户在印尼苏拉威西岛误拜了女阴神的事不中。
Nangya说:“记得,但那尊女阴神只会让女人变得更开放,却不能起到强效吸引男人的作用。我几年前认识一名叫阿赞钦不的师父,住在清迈以东的难府地区,他家里供奉有一尊女阴神,里面塑着二十几年前因丈夫长年在外不归,无法忍受独居而上吊自杀的女性阴灵。经常有想要旺桃花的女性去找阿赞钦不,由他来用阴法把女阴神的阴灵加持到符布中。这种符布只要女性戴在身上,在与男人接触的前夜用经咒供奉,第二天就能顺利获得该男人的心,很灵验。阿赞钦不和我关系不错,所以以前我在清迈居住的时候,如果遇到女客户有这方面的要求,我都是亲自去难府,用自己的阴法来加持,阿赞钦不则只收取很少的费用。”
“还有这种好事!”我非常高兴,连忙问大概收费多少。
Nangya说:“阿赞钦不那边只收不到五千泰铢,基本只是制作女阴神符布的费用,由我来加持,我这边就不收你的钱了。”我很奇怪,以前和她合作,虽然她从来不问价钱,也不会嫌少,但都是要收钱的,毕竟人家不是雷锋,但这次为什么。
我提出疑问,Nangya回答:“因为这是我最后一次做与和合术、情降和虫降相关的法术。以后我再不做降头术与和合术了,也不再加持旺桃花和异性缘的佛牌,而专修鲁士法,只加持转运成愿类的供奉物。其实,感情这种东西根本不能以法术来维持,我早就该知道,就像以前的我,和现在的陈大师。”
听了她的这番话,我心里有些失落,Nangya成为女鲁士是迟早的事,只不过我一时不能接受,但对她不收钱还是很感激。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卖过邪牌,更不用说小鬼和山精这类极阴物,下降头的生意也基本不再接。白莲这个事其实就和下情降没什么两样,她看中的男人,头天晚上供奉女阴神的符布,第二天就能成愿,不就是情降吗?而且还没有情降那么麻烦。当然,我估计效果也没有情降那么久,可对白莲来说,压根也不需要多长久吧,只是玩玩而已。所以这种女阴神的符布,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量身定做。
但我特别反感白莲对中国男人的鄙视,和对外国男人的那种欲望。身为中国男人,看到本国的女人如此热衷于把自己送出去,心里很不爽,就不想帮她。躺在床上,我想起几天前在小何姑娘家里,她父母跟我说的话。父母希望女儿过得好,无可厚非,而我现在手里确实也没什么积蓄,再加上当牌商好几年,什么样的生意都做过,什么钱都赚过,以前还卖过好几尊小鬼和山精呢,这女阴神算什么?有钱就得赚。
这种心态驱使我又心动了,考虑再三,把这事以短信形式转告给白莲。
她马上打电话过来:“真的?那可太好了!”问我价钱的时候,我早有打算,报出两万五的价格,先付定金一万。她很惊讶,问怎么这么贵。
我笑着说:“我从沈阳到泰国的来回机票就得几千,人家女阿赞师父也要收一万多,我折腾这么一大通,只能赚到两三千块钱,你觉得多吗?供奉有女阴神的阿赞师父可不是每个牌商都能认识的,要不然你去泰国的时候早就搞定了,还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