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脆弱来的快去的也快,用完早膳之后阮小离就重新打起精神像平日一样去了御书房。
她现在要做的不是赢战役,而是怎么让战场的死亡人数最少。
洗白反派,洗白原主。
原主在原剧情的描述里面看表面是一个昏君,但是当仔细的了解了她,才会知道她的无力,她的良苦用心。
萧阖岐像平时一样陪着,他在案台的另一边做着自己的事。
打死也没人会想到,一个君王,一个他国侯爷,二人用着同一张案台共事,经手的每一封信件都决定着千里之外的战场的节奏方向,他们是背后的操控者,那么近的距离,心照不宣的做的同一件事儿。
萧阖岐刚刚写完攻城的战术密信,他时不时会抬头看一下身旁的人。
今日谌离明显有些心神不宁,一上午都一言不发。
虽然谌离平时也不爱说话,但是今天的气氛明显更沉。
萧阖岐脑海里闪过刚刚下朝的时候她脆弱的带着泪花的询问。
宫外的百姓都在骂她是昏君,说她不详……萧阖岐看着手里刚刚写完的攻城密信,再有半月南国就要没了。
他手里这封信就是写着全国都城的弱点,这信给到陈单手里,大军压向都城,都城破灭,南国就从此成为了历史。
谌离看似坚强,但实则也很在意别人的评论,明明她在尽力的挽救一切,不惜背上亡国之君的骂名,可是民间的那些骂声还是伤着她了。
阮小离察觉到男人炙热的目光,她抬头:“看着我做事,你的事忙完了?”
“嗯,一会就把信送出去。”
“真好啊,兵法随手捏来,你没有给萧老王爷丢脸,不愧是他的外孙。”
萧老王爷年轻的时候征战沙场,从一介武夫到一国大将,再被封为异姓王,他的事迹谁人不知。
但是可惜的就是几个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唯一的女儿郡主生的萧阖岐,萧阖岐没有给他丢脸。
“我倒希望我这些东西没有用武之地。”
萧阖岐将手里的信递给了她:“要看看吗?”
阮小离拒绝了:“我就不看了,本来默许你就等同于亲手毁了南国,具体怎么毁的我还是不看了。”
萧阖岐蹙眉:“谌离,和你没有关系,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来南国本来就不是当使臣的,是我偷窃了重要的地图,是我操控了你。”
他很早就想好了,把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的身上。
“你不用这样……”“要这样,这些可都是功劳。”
萧阖岐靠在椅子上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我一人运筹帷幄拿下了南国,回去北寒那都是论功行赏的,说不定我能直接封王呢。”
话是这个理,但是其实萧阖岐也不在乎这些功劳不功劳的。
他只想卸掉她身上的重担,让她回来,回到以前。
二人一起游湖吃茶打马射箭一辈子安安稳稳。
阮小离也跟着开玩笑,她点头:“那你不是捡了个大便宜了?
就是你外公戎马一生也没有打下一个国土过,你这行经可是要载入史册的,你必定受到万人敬仰。”
“那得多谢谌离送了我一个大功,千古下来都没有的大功。”
她被逗笑了,御书房的气氛似乎又暖了回来。
“既然你要承受这个大功劳,那么最后攻破都城那一战你要去带兵吧。”
萧阖岐点头:“我要去开城门。”
南国的都城城门哪有那么好攻破的,只有有人在里面打开。
而打开城门的那个人,会背负骂名与功劳。
南国的百姓会骂他,北寒的将士会敬仰他。
阮小离点头:“那你去吧,我在皇宫等着你。”
“你跟着我一起去吧,穿上小将的服饰,再也不是南之谌离。”
不知道为什么,萧阖岐不想留她一个人在皇宫。
不想她以皇帝的身份看着这个国家最后破灭。
萧阖岐知道她有多认真的当好一个皇帝,最后却成为了一切的推手。
阮小离摇头:“我就不跟着去了,跟着去是多余的,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那些人不可以活着,不杀了他们我心不平。”
凭什么南国灭了,那群人还能卷带着万贯财富离开?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国灭臣死!她要去杀了他们。
萧阖岐担忧:“你一人之力……实在不行就回来,我不会让他们离开都城的,到时候你想怎么杀他们都行。”
“嗯,我会量力而行。”
阮小离口头上是这样说的,但是萧阖岐知道她肯定会单枪匹马的去杀那些奸臣。
她除了要杀他们,还要找出他们这些年贪污的罪证,公知天下,让他们背上千古骂名,应得的骂名。
“萧阖岐,南国以后会怎么样呢?”
“南国虽然经历了战乱,但是百姓土地建筑都没有受到重创,只要派遣能人义士过来合理管善,很快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北寒会对他们好吗?”
“会的。”
毕竟北寒没有伤害百姓,且百姓对……南之谌离怨言更多,而且势力之下,越是没有能力的人越懂得低头。
……一封封战败的书信传送到都城。
早朝之上,阮小离前无仅有的把控了一切。
而街道上,民心动荡,民心群愤。
“北寒的人很快就要打到都城了,昏君当道,南国恐怕真的要到这里了。”
“这几天在家躲起来哪里都不要去,听说在家躲着不会有人闯进来。”
“历史上哪个都城被破不是屠城结果的,怎么可能躲在家里就没事,呜呜……”“有逃难过来的人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现在大家都无心生活,我去街上连米都买不到了,可怎么办啊。”
“你去南离布庄买啊,他们有米,而且便宜的很。”
“不是卖布的吗?
怎么会有米?”
“你没有听说吗?
南离布庄,还有其他的富商大贾,北寒的几大世家在南国许多地方布粥安抚乱民。”
“……”……皇宫,新后脸色慌张:“爹爹是怎么说的?”
太监低着头说:“大人让娘娘先稍安勿躁。”
“本宫还怎么稍安勿躁,北寒大军距离都城不足千里了,本宫不想留在皇宫里等死,你告诉爹爹,让他派人接本宫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