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的端坐在浴桶里，苏墨年享受着这一刻水温带来的舒适感。
视线不由得就落在素笺儿脸上，看着沉睡中的素笺儿有些恍惚：在禁地的地底下，那金碧辉煌宫殿的时候，他能看的出来她的精神状态很好。
甚至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旺盛；她整个人都像是容光焕发似得神采奕奕。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那种极致的神采飞扬，就像是由骨子里焕发出来似得；说不出的光芒万丈，让人自惭形秽。
他不想承认，却也否认不了，那会，见到那样璀璨夺目的她，他是觉得她高贵不可攀，神圣不可侵犯的。
活生生的生出了一种配不上她的感觉。
就像是两种极致的反差，在金碧辉煌的宫殿，她看上去有多么的璀璨夺目；在走进那处阴暗的境地时，她看上去就有多么的颓废，狼狈。
整个人都是虚脱的疲倦的，脸色惨白黯淡，身上也散发着阴气沉沉的气息；眸中也是忽明忽暗的幽光，泛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绿。
说的直白一点，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似得。
虽不会说是面目狰狞恐怖之极，却也绝对的阴森骇人，戾气腾腾。
忽而，苏墨年眯起了沉遂的黑眸，脑海里一瞬间迸发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大胆猜测。
他好像终于有点明白了，为何每次招惹到她的时候，她身上总会散发出阴森戾气，那一瞬间邪恶的就像是个恶魔似得。
也就是此时此刻，苏墨年真的生出了一种，素笺儿不是个人的错觉。
若不是人，她是什么？
不管她是什么，有一点苏墨年绝对的认定，就算是万丈深渊，他也绝不放手，直到他死的那一刻！
缓缓的，苏墨年勾起了绝美的唇角，眉眼里全是温情蜜意；想着她昏睡过去的那句话，苏墨年不自觉的加深唇角的弧度。
恐怕当时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那会的语气是多么的娇柔软糯吧。
明显的撒娇意味。
然而，当思绪定格在了禁地血渠上面，苏墨年深邃的黑眸里，一瞬间就浮出冰刀子般的冷厉。
别说是素笺儿了，就连他进了那处禁地之后，都觉得在金碧辉煌之地，还有阴森幽暗之地，是两种天壤地别的差别。
金碧辉煌之地，他听到的是欢声笑语，没走一步都能听到当时建造者的一言一语，字里行间都是兴奋愉悦，还有信任。
然而到了那幽暗阴森的地界，他听到的是凄厉嘶喊；是惨绝人寰的哀嚎；是杀伐，是残暴；还有那一人面目狰狞的凶狠残忍。
苏墨年缓缓闭上了眼睑，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被挑起的滔天怒火，就连现在回想起来，那凄厉的哀嚎声还犹如在耳边。
似乎在跟他嘤嘤哭泣，想要跟他讨个公道。
没想到，在他自认为已经被他肃清的很完善的北苏国，竟然还有这样人面兽心的，他不知道的地方。
思及此，苏墨年咬紧牙关，极力隐忍：好一个胆大包天，惨无人道的素古，好一个人面兽心的鼻象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