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伏缨一时不来,静安和静止两人整躲在屋里念经不出来,张三气闷不过,嚷嚷着让朱雀出来陪他练拳脚。
朱雀从屋中走了出来后问道:“怎么,你皮痒痒了,想找揍?”
张三昂然道:“那也未必,以前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这些年我功夫可没搁下,咱们不比一比怎么知道谁高谁低?”
朱雀笑道:“你功夫没搁下,我功夫也没搁下,你当年不是我的对手,如今更不是我的对手!”
张三道:“别光练嘴皮子,你不是怕了吧?”
这时伊雪从屋中走了出来,见到两人自吹自擂感到十分有趣,她说道:“朱雀,既然他想挨揍,你就成全他吧。”
张三笑道:“嫂子真是偏心,我们还没动手就认定朱雀一定会赢,嘿,待会他若是被我痛揍一顿,你可别心疼。”
伊雪也跟着笑道:“我看真没见朱雀挨过揍,你若是能让我长长见识,我就到村头给你买一坛好酒喝!”
张三道:“一言为定!”
说着他抢先出手向朱雀攻去,张三被人称为浪子,常年不住在一个地方,朋友也是不知多久才能见他一面,而见他时又很难看到他的出手,因此他手究竟如何,一般人都不知道,这次一出手,双拳就挟裹着一股劲风向朱雀轰去!
朱雀不避反迎,他双腿微曲,接着一记弹,伸脚向张三反攻过去,这一招正是豹尾脚中的凌厉招数,且目标直指张三腹要害。
毕竟腿长胳膊短,张三若是和朱雀硬拼,双拳还没击中朱雀时,就会被朱雀先踢中自己,这么简单的道理张三自然知道,不过他前冲之势不减,双拳由向朱雀上攻去转而向他腿上横击过去,那是化攻为守了。
朱雀这一记看似凌厉的一往无前的一脚忽然轻轻巧巧地变招,转而向张三肩上踢去,原来这一招竟然是虚招。
张三再变招已经来不及了,眼看朱雀这一脚来势汹汹,他双臂向上一架,挡住了朱雀的这一脚,只不过这一脚十分沉重,张三子向下一沉,再往上一托,将朱雀推开。
朱雀顺着他这一托之力,施展腾云功,不想后退反向上一冲,原本人就在半空中,如今借着张三这一托举之力,人来到张三头顶,他双脚并立,向张三肩头踩去。
张三见朱雀这一招精妙至斯,跟着向后一撤,然后使出腾空拳向朱雀攻去,朱雀在空中变招由踩变踢,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交起手来。
伊雪在旁边看得颇为紧张,真怕朱雀就此落败,她脸上也跟着无光。
听到院子里两人打斗之声,静安和静止两名女尼也从房中走出,她们刚开始以为两人是在真打,等听到两人互相嘲讽才知道两人只是切磋拳脚,于是也跟着站在门外看两人比试。
两人倏忽之间交手了二十多招,伊雪渐渐放下心来,她看得出朱雀占尽上风,只是不想让张三输得太难看,所以始终没有出重手。
张三之所以要跟朱雀比试一下拳脚,乃是因为几年前他新学了一灵猿拳,想要跟朱雀的豹尾脚比较一下,这灵猿拳威力自然也是非同小可,所以张三觉得自己就算不是朱雀的对手,至少也得在百十招外才能分出胜负,然而拳脚一相交张三便知道,自己的灵猿拳和他的豹尾脚还有不少差距,自己始终落在下风无法转变形势。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朱雀的豹尾脚出脚之快,落脚之重,都大出张三意料之外,他的灵猿拳中的进攻之拳根本无法施展,只能不断招架,而招架的手臂也隐隐感到发麻。
又拆了十多招后,朱雀一招剪扑脚使出,正中张三腰肋,痛得他先是向后纵跃开去,接着蹲下来不断搓揉自己中脚的地方,口中说道:“好家伙,下这么重的手!你不会真想将我打伤吧?”
朱雀歉然道:“我以为你能躲过去,谁知道你这么差劲,等到我发觉你如同一根木头似的站在那里让我踢,我已经收回了大部分力道,可是还有两三成力道踢到了你,真是抱歉。”
伊雪在旁边大声喝彩,同时对张三道:“大言不惭,挨了打还能怪别人出手重,唉,我真想请你喝一杯,结果你自己不争气,给我省了一坛酒钱。”
张三等疼痛稍减,站起来说道:“这可不是我拳法不及朱雀,而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对,焉能不败给这小子,哎呦,这哪里是两三成力道,简直是十二三成力道,不行,非得让嫂子给我做顿排骨补一补不可……”
正说着,伏缨施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张三痛苦的神色忍不住问道:“这小子犯了什么错?调戏尼姑?否则怎么会挨打?”
伊雪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三听到伏缨如此调侃他,气得恨不能咬他一口,对他说道:“你这小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才来,你事办妥了么?”
伏缨一拍上背着的包袱道:“我的手跟你的烤鱼一样精妙绝伦,自然是手到擒来,说到烤鱼,我还真是馋了,你小子赶紧准备,给我烤个十条八条鱼来,可饿坏老子了,来你们看看可是这本经书,别让那些贼掉了包。”
静安和静止两人听伏缨说话粗鲁,什么调戏尼姑,什么小子老子的,本来向回屋的,听到他将经书待会,这才醒悟他就是伏缨,两人大喜之下,连忙从伏缨手中接过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正是那块晶莹剔透的水晶板,水晶板上刻着《无上太华经》,在水晶板的左上角里隐隐透着白色的莲花杂质,静安连连点头:“正是这本经书没错,多谢伏缨施主了,阿弥陀佛,总算没有落到坏人手中。”
伏缨道:“是的就好,你们好好收起来吧,别磕坏了,张三,你还不去给老子烤鱼?”
张三本想拒绝的,可是见到他得手归来,知道此时大家都会将他看成英雄一般的人物,现在得罪不起他,只能“含恨”出去准备鱼和烤鱼的材料去了。
朱雀问道:“怎么偷到手的?我因为你在两三前就该赶回来的,怎的耽搁了这么久?”
伏缨道:“你们不知道,袁三清这伙人谨慎得很,他们前两都不投店住宿,而是就在荒野中落脚,幕天席地地过一夜,天亮就走,我就算想下手也无从下手,他们人又多,我更不能明抢,一直等到第三,他们似乎觉得没有人跟上来,安全了,所以第三晚间他们便在河间住了客栈,我在袁三清睡梦中将这部经书偷来,他还懵然不知呢。”
朱雀心道原来如此,他说道:“经书既然已经到手,今权且休息一下,明早伊雪就陪着两位小师太前去峨嵋,袁三清这伙人一旦发觉经书失窃,定然会不依不饶地再找回来,我和伏缨以及张三迎头上去跟他们纠缠一番,阻扰他们前行的速度,你们尽快赶去峨嵋,路上千万不可耽搁。”
伊雪点了点头,她有些担心地说道:“既然他们发觉经书丢失了,定然会想到伏缨,想到经书会再送到我们手上,也就会追上峨嵋去,到时候……”
朱雀道:“我也考虑过这一点,不过袁三清他们人虽然多,但是想要和峨嵋硬碰硬,只怕还不够资格,只不过他们前去袭扰师太们的静修倒是有些麻烦,这样吧,我们尽力哄劝他们先回京,偿若他们不听,我再联络丐帮弟子援手,将他们是奉魏忠贤之命宣扬出去,让他们不敢公然跟你们作对。”
伊雪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偿若我们真将这伙人引上峨嵋,那可会对峨嵋带来不少麻烦。”
当晚朱雀准备了不少酒菜,算是给伏缨接风洗尘,庆祝他不负众望,将经书偷到手。
伏缨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似乎并没有花费什么力气就得手了,实际上朱雀和张三都知道,首先他一个人连续追踪袁三清等人两三而不被他们发觉,这本就很难能,而胆敢潜入袁三清的房间将经书偷出来更是艺高人胆大,不愧是偷王之王,只不过这其中的风险他们也能想象的到,比如袁三清本就是高手,而且他们人数众多,一旦伏缨被他们发觉,只怕想脱就难了。
是夜,三人喝得酩酊大醉。
翌醒来时,伊雪带着静安和静止两尼启程向西南峨嵋方向行去,朱雀伏缨和张三三人则向北,准备阻拦袁三清去追击。
三人过了江,到了江北,他们知道袁三清等人数众多,走在哪里都比较惹眼,因此委托丐帮弟子去打听他们的行程路线,在第二他们就在高邮碰上了面。
袁三清显得气急败坏,显然他也猜到了这一切都是朱雀的计谋,目的自然是为了救那些老尼姑的命,然后再指使伏缨将其偷回,谁不知道朱雀和伏缨两人的交呢?
所以当朱雀伏缨和张三三人拦在大道正中,挡住袁三清等人的去路时,袁三清破口大骂:“你这个老狐狸,如今经书何在?还不赶快给我交出来?”
朱雀则故作茫然地说道:“经书?经书不是由在下亲手交给你的么?怎么你反倒问起我来?”
袁三清气得语无伦次,毕竟他对朱雀的推断都流于推测,并不能拿出什么证据来,他骑在马上,指着朱雀道:“你……若不是……经书不在你这,又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