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纠结(1 / 1)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白建军每天都给白江河和白江海安排农活。白江海感觉到自己吃不消了,他全身酸痛,头有时也晕晕的。可是庆幸的是这天可是休息一天,什么也不用做,因为明天白江河就去学校了。白江海这天起得很晚,起来的时候头晕晕的。白江海看见哥哥居然没起,也不打扰他,就爬了起来。太阳已经很高了,可是再高也不怕,今天不用去做工。白江海没有刷牙也没有洗脸,也没有吃早餐就去把电视打开了。很久都没有看电视了,白江海觉得不怎么好看。可以说难看,电视一点也不真实,在电视中找不到现实。看着看着白江海就笑了,千篇一律的电视怎么还有人看,谁爱看谁看去,反正我不看。白江海把电视关了,这才去刷牙洗脸。这时白江河也起来了,两人就一起去吃早餐。白江海打开碗柜,不由得惊呆了,里面居然有一盘煎鸡蛋。白江海忙拿出来,对白江河说:“爸妈对你真好,居然给你煎鸡蛋吃,要是我的话,鸡毛他们都不舍得。”白江河哭笑不得,说:“你怎么知道是为我煎的,为你煎的不得呀。”白江海说:“谁不知道你明天去学校了,不过也好,我也贴得你的一点福,亏了你明天去学校我今天才不用去做工,还有煎蛋吃。”白江河说:“你的逻辑真奇怪哦,不过你说错了,今天你还是要去放牛的,不放你去割草回来给它吃也行。”白江海可怜巴巴地看着白江河说:“哥,明天你就解脱了,你可怜可怜我,今天你去割草回来给它吃吧。”白江海哼了一声说:“不去。”白江海也哼了一声说:“你不去我也不去,饿一天又死不了它。”说着里吃了起来。白江河说:“你看你都几岁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白江海边吃边说:“我就小孩子,怎么样。”白江河说:“我不和小孩子计较。”白江海哼了一声说:“吃完了,你慢慢吃。”白江河一看,一盘煎蛋被白江海吃完了。白江河说:“你怎么这么贪吃呢,又不见你肥。”白江海说:“肥不肥关你什么事!”说完就回房间去了。

白江海觉得很不舒服,自己没有力气,全身很痛,他就躺在床上。他摸出手机,把通讯录看了一遍,又关了,把手机扔一边,闭上了眼睛。白江河吃完后就看电视去了。

白江海想了想这几天,自己真的没有做太多太重的活,哥哥都暗暗帮助自己。身体的不适让白江海更加失望,自己才做了这么点就累成一个样子,真差劲。白江海睁开眼,看着蚊帐,呆呆的。白江海的思想很奇怪,反应也很迟钝。其实不是迟钝,是白江海在想别的事情。大智若愚说的就是像白江海这样的,动不动就发呆,一发呆就是很久很久。白江海试图让自己的心像没风湖水一样平静。白江海叹了一口气,慢慢闭上眼。不一会儿又睡着了,可能是真的太累了,这一睡竟然睡到了下午六点多。

白江海刚醒就记得没有去放牛,他连忙冲出去,看见哥哥再洗碗。白江海说:“哥,牛呢?”白江河似乎很生气地说:“牛在树底下呢,都饿了一天了,你快去牵它过来放,不然会饿死的。”白江海忙拿了草帽就出去了,去到树底下没看见有牛,他连忙跑回家,对白江河说:“哥,牛不见了。”白江河也不惊讶,慢理慢气地说:“不见了?可能是饿太久了,受不了了就挣脱绳子跑了吧,你快去找找看。”白江海忙出去找,他沿着路一直找都没有找到。他经过菜园的时候,奶奶看见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忙问:“江海,怎么了,你在找什么呀。”白江海忙说:“我找牛呢,我家牛不见了。”奶奶说:“你这孩子,是不是发疯了,你哥刚才刚刚牵来喝水,怎么会不见呢。”白江海这才知道是哥哥耍他,刚要回去找哥哥算帐,奶奶叫住他说:“今晚你家没要菜呢,你想吃什么菜呀。”白江海扫了一眼菜园说:“我想吃油菜。”奶奶说:“好,你等会儿,我给你摘。”白江海说:“不用不用,我有手有脚,还是我摘吧。”奶奶说:“才不让你摘,你摘的把根都拔了,你等着,我给你摘。”白江海脸一红,我把根拔了她都知道呀。

白江海等了一会儿奶奶才摘得,白江海说:“奶奶我回去了,你回去没?”奶奶说:“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就回。”白江海抱着菜,回去了。回到家看见白江河站在门口,白江海把菜扔到他面前说:“你竟然耍我!”白江河哈哈大笑说:“不耍你你怎么会去摘菜呢。”白江海说:“哼,你把菜摘了然后洗了吧,他们也快回来了,我去喝点粥,渴死了。”说完就进去了。白江河拣起白江海扔的菜,拿回家里去了。白江海看见哥哥把碗洗了,饭也煮了,家里也打扫干净了,觉得心里暖暖的,也不计较白江河耍他的事了。白江海喝完粥就拿了菜篮和白江河择菜。白江海看着白江河,一直嘿嘿地笑。白江河皱着眉头说:“你不会疯了吧,整天笑个不停。”白江海说:“没疯没疯,哥哥今天真好,什么你都自己做完了。”白江河说:“就因为这个你就这么开心呀。”白江海点点头说:“嗯嗯。”白江河说:“明天我就去学校了,以后你就一个人做喽。”白江海说:“哥,你能不能后天去呀。”白江河说:“你想得美,后天去就赶不上了。”白江海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白江河又说:“你想不做也可以呀,去复读或者读专科。”白江海哼了一声,也不择菜了,站起来就走了。白江河呵呵地笑着说:“还是这么小气。”白江海其实并没有生气,他只是假装生气,逗一逗哥哥而已。白江海又上到楼顶,坐下,看着远方。白江海特别喜欢楼顶,坐在楼顶上可以看到很远很远。能看见绿绿的禾苗和甘蔗,也能看见亮亮的水塘,能看见红红的夕阳,能吹凉凉的晚风,最重要的是没有人打扰。白江海看着正走在回家路上的村人,白江海自卑了。村人和父母都是早出晚归,像自己这样每天八点才起,很早就回家的人,似乎不配当农民。

白江海望着天空,难道自己选错了吗,难道自己成了父母的负担了吗,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白江海听到摩托车的声音,知道父亲回来了。不一会儿听到了母亲的声音,知道他们都回来了。白江海看着周围,已经有点暗了。白江海站起来,下楼去了。白江海一下来就看到桶里有一条大鱼,兴奋得不得了,白江海特别喜欢吃鱼,哪怕天天吃都不觉得腻。白江海又走进厨房,看见了猪肉。白江海对梁桂英说:“妈,这些都是你买的?”梁桂英说:“都是你爸买的,妈回来得太晚,街上都收摊了。”白江海哦了一声,就要走。梁桂英说:“你快洗澡去,你哥都洗了。”白江海说:“我吃完饭再洗,你们先洗吧。”白江海走回房间,看见哥哥在收拾东西。白江海坐到床边说:“哥,爸对你真好,知道你明天去学校,买了那么多菜。”白江海也不看他,边收拾边说:“为什么不说是对你好呢,他买的菜你没得吃吗,哪次不是你吃最多。”白江海笑着说:“也是哦,他还买了鱼呢。”白江海看着这么大的床,想着从明天开始就自己一个人睡了,还真的有点怕,特别是半夜老鼠弄出来的声音,想想就有点可怕。白江海说:“哥,以后我一个人睡,我怕。”白江河说:“都这么大了,还说怕,真是的。”白江海说:“我舍不得你。”白江河说:“去去去,又恶心了你,你又不是女的,一个大男人怎么说这种话。”白江海哈哈笑着说:“男的怎么了,男的就不能舍不得呀。”白江河说:“你再恶心我就不理你了。”白江海捂着嘴笑个不停。

白江海听到妈妈叫吃饭就出来了。白江海老远就闻到菜香了,一来到桌子旁就坐下去,抓起筷子就夹起了菜。白建军瞪了他一眼说:“等你哥来了你再吃不得呀。”白江海说:“他不饿。”白建军说:“就你最饿。”白江海嘟着嘴说:“你看,他这不是来了吗?”白江海指着刚刚进来的白江河说。今晚的晚餐较前几天好多了,大概是因为白江河明天要去学校的缘故吧。白江海才不管那么多呢,满桌的好菜,不吃白不吃。白江海给白江河夹了块鱼头说:“哥,你吃鱼头我吃肉,鱼头没有小刺。”梁桂英说:“什么都是你懂。”白江海说:“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问哥哥,哥,你说是不是。”白江海说完冲白江河眨着眼。白江河说:“不是。”白建军说:“你贪吃就贪吃嘛,还故意说鱼肉有小刺,那你干嘛不吃鱼头。”白江海说:“我体谅哥哥才给他吃鱼头的,不吃算,他不吃我吃。”说着就要把鱼头往自己碗里夹。白江河见状忙说:“我吃我吃。”白江海嘻嘻地笑着,白建军瞪了他一眼,他就不敢笑了。白江海吃得好饱,他对白江河说:“哥哥,要是你整天都去学校就好了。”白建军说:“就知道你想吃好的,不去做工怎么来的,从天上掉下来的吗?”白江海说:“我知道天上不掉鱼。”梁桂英说:“江河东西收好了没?”白江河说:“好了。”梁桂英又说:“你打算几点去呀。”白江河回答说:“七点。”白建军说:“怎么是七点,以前不是八点多才去吗?”白江河说:“我想去早点,买点东西。”白建军点点头。白江海见插不上话,溜走了。

白江海本想去看电视的,可是想想那些电视剧,真的不敢恭维。回房间吧又觉得闷,还是去楼顶吧,那里是自己安静的地方。白江海又拿上席子、蚊香,硬纸。铺好了以后就躺了下去,看着夜空。星星还是那么亮,可是白江海觉得有点不舍。村里没有多少同龄人,同龄的该去学校的也该去学校了,没去学校的也去打工了,没有人愿意留在家。在家就注定着没钱花,在家就注定辛苦一辈子。白江海平时都是和哥哥在一起,哥哥也很少出门。白江海觉得自己有点孤单,他又开始怀念那种有人陪伴的校园生活。已经很久不和他们联系了,他们是否把我忘了,我们是不是又变陌生了,一切都是未知数。

白江海忽然听到哥哥叫他,他忙下楼去,哥哥把电话递给他说:“快接。”白江海接了电话,一边听一边又上楼顶。电话里传来女孩子的声音,她说:“白江海,你知道我是谁吗?”白江海说:“不知道。”她又说:“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给你吗?”白江海说:“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啊的叫了一声说:“你怎么这么不懂情趣呀,快猜我是谁。”白江海说:“死团团,你还敢叫我猜,快说找我什么事。”团团扑哧一笑说:“看来你不笨嘛。我想找你聊天,可以吗。”白江海说:“我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于是二人就聊开了,从高中聊到现在,又从现在聊到高中。团团去了个二本的学校,过两天就开学了。白江海挂了电话,莫名的失落感由出现了。美好的时光总是太短暂,庆幸的是目前他和团团没有陌生,不知道他和团团的感情能维持到什么时候。难道能像电视里说的那样,能维持一辈子吗。白江海觉得好难受,他不敢在想下去。他们都去读大学或者复读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务农。孤单,白江海觉得没有志同道和的人可以一起走这条路,只能自己去冒险了。虽然自己可能坚持不下去,但是还要努力,能走多远就走多远。白江海不再去想,现在的他宁愿走一步算一步。白江海看了看手机,都十点多了,他连忙收了席子,灭了蚊香,下去了。这时父母已经睡觉了,他走进房间把席子放好,看到哥哥又在玩手机。白江海这才记起自己没有洗澡,连忙找来衣服,洗澡去了。白江海洗得很快,洗完澡又把衣服洗了,洗完衣服才回房间。

白江海一进房间,看见哥哥还在玩手机,说:“你怎么老玩手机呀,打电话不更好吗?”白江河说:“不好,打电话浪费钱。”白江海把门关了,爬上了床。白江海对白江河说:“哥,我背痒,你帮我抓抓吧。”白江河说:“帮你抓可以,你也要帮我抓,以前每次都是我帮你抓完你就假装睡觉。”白江海说:“一定一定。”说着就趴了下去。白江河边和别人聊天边帮白江海抓背。聊到开心的时候都忘了抓背。白江海整天要提醒他,他这才记得自己忘了抓背。

等白江河抓完,白江海就假装睡着了,白江河见状也不说什么,继续玩手机。白江海很舒服,一会儿就睡着了。

当他再睁开眼睛,看见哥哥又在整理东西,窗外还有点暗。白江海说:“哥,你起这么早呀,多睡会儿不行吗?”白江河说:“不睡了,东西没整完,你再睡会儿吧,今天你可能不用去做什么。”白江海听他这么说又睡了。白江海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他,他睁开眼睛,是哥哥。他背着一个背包,手里提着旅行包。白江河说:“我要走了,你多保重。”白江海连忙起来,说:“这么快就走了呀。”白江河说:“是呀,不然赶不上车了。”这时外面传来了白建军的声音:江河,快点。白江河对白江海说:“我走了。”白江河说着就出来了,白江海也跟了出来。只听到一阵摩托车声,家里就剩下白江海一个人。白江海看着大大的房子,觉得有点害怕。

白江海刚要关门,奶奶就来了。奶奶说:“你哥去了?”白江海说:“嗯,刚刚出去的。”奶奶说:“哎呀,怎么这次去那么早,我本来想给他几块钱让他买果子吃呢。”白江海说:“奶奶,他不缺那几块钱。”奶奶说:“唉,算了,等下次吧。我淋菜去了。”白江海说:“昨晚不是刚淋嘛。”奶奶说:“晚上下雾了,雾气对菜不好,我淋它一下能消去雾气。”白江海想,这什么歪理,雾不就是水吗,况且这里环境这么好,雾干净着呢。白江海本想告诉奶奶的,可是总是开不了口,反正说了她也不听。奶奶看着白江海说:“家里这么脏,你也不扫一下。”白江海说:“我刚起来,等下我再扫。”奶奶说:“现在的孩子怎么这么懒了。”说完就走了。白江海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精力充沛,昨天休息了一天感觉不错。今天再休息一天就能恢复了,没有了哥哥的日子,自己一个人也要勇敢走下去。白江海拿来扫帚,扫起了地,扫着扫着,他忽然有了一种感觉:自己像诗歌里说的那样,早晨起很晚,起来后扫点地,然后就提着锄头出去,日落而归。白江海想,只有自己这样的懒农民才这样,父母不见得这样。白江海扫完地,就去刷牙洗脸吃早餐了。今天居然有榨菜吃,白江海就着榨菜喝粥,感觉很好。

白江海回到房间,看见自己以前的笔记本掉在地上,他翻开看,一切记忆又重新开启。正在白江海重温着校园生活的时候,自己的手机响了,是父亲打来的。白建军说:“江海,田埂的草伸到田里去抢养分了,你要是有空的话就去拔一下,给你三天时间吧,三天你把它们搞定就可以了。”白江海说:“嗯,我这就去。”白江海说完就挂了电话。他知道他和父亲的战争还在进行着,而且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凶险。以前的战争有哥哥的帮忙,如今只能自己去努力了。白江海拿了草帽就出去了,太阳还是那么毒,可白江海却不觉得那么热了,因为现在他精力充沛。白江海来到田头,弯下腰就拔,不一会儿就把一块田的草拔完了。白江海觉得很轻松,他相信自己用不着三天,两天就能做完了。当他来到另一块田的时候,他又弯下腰去拔草。拔着拔着,他感觉到自己的背越来越热,向远处望去,能看见上升的热浪。白江海此时已经汗流浃背了,可他还是忍着,他知道自己能挺过去,这小小的太阳不算什么。白江海觉得腰有点酸了,于是就把腰挺直,想放松放松腰。腰刚挺直,白江海就看见眼前一片黑暗,几秒钟后才恢复过来。

白江海能清楚地感觉到那种灼热感,能感觉自己现在口干舌燥。白江海好不容易才又把一块田的草拔完。白江海真的想回家了,可是他又不能回去,一天要保证拔完三亩才能在三天内完成。自己一定要完成,不然自己就会输了这场战争,那么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白江海咬着牙,向另一块田行进。田野里没有一个人,除了白江海,现在的人都去帮别人打工去了,很少有只做自家的活的人家了。他们一般都是傍晚打完工回来才来拔草。可是白江海不能像他们一样,白江海要做家务。白江海开始感到自己身体开始发软了,使不上劲。他用力地吞咽着口水,后悔自己没有带点水来。白江海累得坐在田埂上,也顾不得脏与不脏。白江海望着太阳说:“我告诉你,我不怕你,只是我的身体不争气罢了。”白江海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拔,自己今天一定要完成今天的任务。白江海终于完成了,他很兴奋,虽然他现在提不起一丝力气。白江海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白江海回到家一看钟,都差不多两点了。白江海回到家就找水喝,喝完水就吹电风扇。汗如雨下,虽然电风扇开到最大。白江海从来就没有觉得这么辛苦过,要是天天这样,自己可能真的受不了。白江海去洗了澡,就躺在床上睡。下午的时候又去割草回来给你吃,然后又把家务全做了。

夜晚父母都回来了,梁桂英一看见白江海就说:“江海,辛苦吗?要是辛苦多做一两天也没什么,你别听你爸胡说。”白江海说:“没事儿妈,我还能坚持。”梁桂英说:“那就好,要是太热了就回来,听到没?”白江海眯着眼睛微笑说:“听到了。”白建军没有说什么,洗澡去了。洗完澡就炒菜去了,白建军厨艺很好,所以白江海要是煮得不好吃要被骂,白江海一直不敢炒菜,怕炒难吃了没人吃,浪费。白江海让梁桂英先洗,自己最后才洗。

饭桌上,白建军说:“江海,今天做得多少了?”白江海说:“一亩多,其实我很早就回来了。”其实白江海撒谎,他不想让父亲知道自己三天能完成任务。白建军说:“怎么少呀,那得拔到什么时候。”梁桂英说:“你就别打击他了,做得多少就多少,这么热的天,让孩子去晒,你忍心我可不忍心。”白建军说:“他不是要当农民嘛,多做点没关系,要是我的话,两天就能做完。”他顿了顿又说:“他都二十岁了,不是孩子了。”梁桂英对白江海说:“你别听他胡说。”白江海说:“我知道。”白江海很快就吃完了,吃完就睡觉去了,因为太累了所以没有到楼顶去看星星。白江海睡得很早,一躺下去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白江海被摩托车的声音和关门的声音吵醒,他知道父母都出去了,他也快速地起来。今天他特地拿了酸辣椒和一瓶粥去田里,昨天没带吃了大亏。白江海今天状态不是很好,居然有黑眼圈。白江海去到田里,蹲下去,开始拔草。昨天弯腰太久,腰现在还很痛,不能弯下,只能蹲着。蹲着的确好很多,蹲着太阳照不到背,只是蹲着脚累。白江海过一会儿就得站起来,让脚放松放松。可每次站起来都像昨天一样,头晕晕的,眼前一暗,好久才恢复。白江海才拔得一点就觉得很累很累,站起来休息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频繁。白江海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他忙拿出酸辣椒和粥。趁着辣椒的辣,白江海勉强能坚持了一下。不一会儿又忍不住了,只觉得头晕恶心。白江海还是咬牙坚持着,自己不能倒下,不能输了。白江海忍着脚的疼痛,忍着热辣的太阳,一口气把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刚要回去,白江海就开始呕吐了。他头晕晕的,坐下去休息了好长时间才恢复一点。他慢慢地走回去,走到半路就走不动了,又坐下去休息了一阵子。停了两次才回到家。白江海一回到家就吹电风扇,肚子胀胀的,不想吃什么。

白江海知道自己中暑了,传说吃酸可以缓解痛苦,可是白江海吃了那么多酸辣椒,到头来还不是中暑了。白江海觉得难受得要命,全身像散架了一般,又痛又软。白江海需要休息,要是再不休息真的会死去的。没想到自己这么脆弱,这么点太阳就中暑了。白江海等汗消了就去洗澡了,洗完后就躺在床上,开着电风扇。白江海很倦,一闭上眼就睡着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也感觉好多了,虽然身体还是有点软。白江海照了照镜子,看见自己的脸很白很白,白得吓人,像从坟里爬出来的死人一样。白江海连忙又去割草回来给牛吃,扛草回来的时候,白江海停了九次才把草扛回到家。

白江海真的累得够呛了,心里想,自己会不会这样就死了。白江海回来后休息了一会儿,又做起了家务。其实农民的生活很单调,而且重复。人们被问道为什么不会村里的时候都说:村里的生活太单调无聊了,没有城里的繁华。白江海并不厌倦这种单调重复的生活,不仅不厌倦,还很热爱,只有在单调重复中才能成就自我。父母很快就回来到了,白江海还是像平时一样,虽然现在他很难受。吃完饭白江海就睡觉去了。

第二天白江海很晚才起,起来后他本来想不去拔草了,可是看着窗外,今天是多云天气,不是太热。白江海迅速做好自己的事,出去了。白江海没有多少力气,腰很痛,脚也很痛。他只能弯腰拔一会儿,蹲下拔一会儿,轮流来拔。白江海很难受,幸好老天保佑,今天多云,不然自己现在就倒下了。白江海刚要感谢老天,阳光就普照大地了。这阳光热的,晒得白江海快要窒息了。他本想就此放弃,回家去。可是想想,自己都快完成了,就差这么一点点,决不能放弃。白江海忍着头晕和灼热,快速地拔。当他终于拔完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他知道自己要赶快回去,不然真的不行了。一段很短的路,白江海停了几次,他没有力气了,就钻进甘蔗地里。甘蔗地虽然有荫,可是不通风。白江海的心跳很快很快,呼吸也很急。甘蔗吸收阳光的热气在烘烤着白江海,他知道自己不能呆,呆得越久越痛苦。白江海站起来就觉得头晕头痛,他一看四周,没有一个人。他咬着牙,一步一步地挪回去。费尽最后一丝力气,白江海终于回到家了。白江海马上找席子铺在地上,开电风扇,然后躺了下去。头疼得让他睡不着,可是他强逼自己睡觉,自己必须恢复,不能让父母看出来。白江海又睡了一个下午,起来的时候还是不舒服,没有一丝力气。白江海也不去给牛割草了,没有力气,他从家里拿了点稻草去给牛吃。然后又做了家务。白江海做完家务太阳已经落山了。

白江海坐在门口,天上很多黑云,看来快要下雨了。不一会儿父母就回来了,白建军说:“你这孩子,怎么又坐在门口,快点让一下,我把车推进去。”白江海站起来,让了父亲。梁桂英说:“孩子,辛苦吗?”白江海说:“不辛苦。”梁桂英说:“今天的太阳好毒哦,我们做工的时候都挨停了很多次呢。”白江海说:“哦,那一定很累吧,妈你去洗澡吧。”梁桂英说:“好的,我这就去。”不久就吃饭了。白建军问白江海说:“你拔得多少草了?”白江海说:“拔完了。”白建军一惊说:“这么快呀,其实你可以慢慢来的。”梁桂英说:“那一定很辛苦吧。”白江海说没什么。梁桂英看见白江海只吃了一点饭,忙问道:“江海,你是不是不舒服呀,怎么吃这么少饭。”白江海说:“没有。”梁桂英说:“我看是,三天就拔完,不中暑才怪。你看你脸色这么差。”白江海说:“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白建军看着白江海,没有说什么。

白江海吃完饭就去睡觉了,他怎么也睡不着,头晕,全身酸痛。白江海翻来覆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哗啦啦的下雨声,白江海是那么难受,怎么睡都痛,怎么睡都睡不着。白江海看到了紫色的闪电一闪一闪的,既而听到打雷的声音。白江海睁着眼,看着窗外。看着看着,天就亮了。雨还一直下,哗哗的,很大。白江海此时觉得头晕恶心,想睡全身却又酸又痛。今天下雨了,白建军和梁桂英也不去做工了。一直到了中午,梁桂英看见白江海没有起来,就进到白江海的房间。梁桂英看着白江海睁着眼,说:“怎么还不起来,不饿吗?”白江海说:“我不想吃。”梁桂英用手摸了摸白江海的额头,说:“是不是生病了。”她又说:“你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妈妈。”白江海本想说没有不舒服,可是他还是说真话了。他说:“妈,我头晕恶心,全身酸痛,我昨晚一夜都睡不着。”梁桂英埋怨说:“那你昨晚干嘛不叫妈妈?”白江海说:“没事,我还能忍。”梁桂英说:“你就是劳累过度,又中暑了才这样。你躺着,好好休息,不许起来,不然妈妈会生气的。”梁桂英出去一会儿后,白建军就进来了。大概是梁桂英告诉他了,他一进来就说:“你没事吧?”白江海说:“没事。”白建军又说:“其实这几天我就是想让你多做点工,让你知道当农民累,你怕了自然就去读书了。谁知你的体质这么差。听爸一句劝,读书去吧,在家里你受不了。”白江海说:“不要,我要留在家。”白建军说:“好吧,随你,爸只是劝你。你硬要在家我也不轰你走,毕竟我是你爸,这里也是你永远的家,你好好休息。”说完就出去了。

他出去了一会儿又进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碗,说:“这是你妈刚熬的药,你快把它喝了。”白江海坐起来,接过碗,喝了一口。他差点吐了出来,太苦了。白建军见状说:“你不是还要当农民嘛,怎么连这点苦都吃不了。”白江海听他这么一说,闭上眼睛,一口气就喝光了。白建军看着他喝完,笑着说:“不错。快点休息吧。”说完就走了,顺手把门关了。

白江海躺在床上,觉得好温暖,父母毕竟还是爱自己的,特别是父亲,刀子嘴豆腐心。白江海突然间害怕留在家了,他害怕自己留在家做不了什么,改变不了什么。白江海现在倒是理解了父母的苦心,父母让自己读书就是为了自己不用再这么辛苦。如果自己去读书了他们是不是就高兴了。自己留在家里反倒给父母添了很多的麻烦,如果自己还是这样,那不是成了累赘吗。白江海分不清是自己留在家里对父母好,还是自己去读书对父母好。如果是自己去读书对父母好,那么自己走的路不就错了吗。白江海迷茫了。他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拨了班主任的号码。电话接通了,班主任说:“谁呀。”白江海说:“老师,是我,白江海。”班主任有点惊讶,半晌才说:“江海,你怎么了,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白江海真佩服班主任的听力,这都被听出来了。白江海说:“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班主任说:“哦,那就好。你找老师不会就是想听听老师的声音而已吧。”白江海说:“不是的。”说着就把自己的纠结迷惘和班主任说了。班主任呵呵地说:“傻孩子,什么对你父母好我哪里知道呀,你是他们的儿子,你应该最清楚呀。不过,对你父母好与不好取决于你为他们做的程度。你尽你最大的心去做了,就是对他们最好,无论是复读还是留在家里。”白江海豁然开朗说:“老师我知道了。”班主任说:“傻孩子,知道了就好,你要是想回来,随时可以来找我。”白江海说:“嗯,我会的。”班主任说:“好了,你要多休息,有了好身体才能对你父母好。拜拜。”白江海说:“拜拜。”就挂了。白江海找到了方向,轻松多了。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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