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那边很快传来消息,说第七组Servant和Master已经现身,召唤出了最后一个英灵,林唯一和白兰以及泽田纲吉三人面面相觑。
根据他们手中的消息,算上他们这一组Caster,七位魔术师的圣杯战争其实已经开始了,那这“最后一名Master”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也即是说,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其实一共有八位魔术师参加。”而他们三个恰恰是多出来的一组。
因为泽田纲吉不是魔术师,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还是七组魔术师。
白兰笑着道:“听说Assassin已经被远坂时臣的Servant干掉了,你们相信吗?”
泽田纲吉立刻惊奇:“咦咦,这么快就有一组出局了,不会吧?!”
林唯一摸摸下巴,“这消息也就骗骗小孩子罢了。”
被成功骗到的泽田纲吉:“……”
看来,远坂时臣很明显已经和言峰绮礼结盟了。
对此三人的反应不一。
白兰笑眯眯:“呵呵,这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泽田纲吉则显得非常沮丧,“回家愿望什么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呜呜并盛町的妈妈我好想你!
林唯一心中直犯嘀咕,觉得还是先不要去招惹远坂时臣和言峰绮礼那一对比较好,瞧瞧水晶球里显示的画面:金光闪闪的英灵睥睨着趴在地上的蝼蚁,武器随便一戳就成了一滩肉泥,也亏得言峰绮礼愿意牺牲一只Assassin来盖人掩目。
当第七位魔术师召唤出自己的Servant,也就意味着真正的圣杯战争开始了,而假装被远坂时臣的Servant的言峰绮礼这时候应该在教会请求帮助,教会是监督圣杯战争的第三方力量,如果没有必要,林唯一他们不会主动去招惹教会。
反正哪怕言峰绮礼躲在教会,而只要他还没有在这场圣杯战争中出局,躲起来的老鼠总会有出来觅食的一天。
尽管如此,;林唯一依然没有放弃对教会的监视,谁让教会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呢,意外的是,她在教会的周边居然发现了另一方使魔的气息,也就意味着,除了他们,还有另一方势力在监视教会。
原来怀疑言峰绮礼的人,并不止他们一个。
圣杯战争不缺乏聪明人。
圣杯战争第一天,冬木市果然出现了几股非人类的气息,白兰立刻操纵电脑对整个冬木市实行监控。
除了个别地方和居民房屋之内监控不到,一般的行人街道几乎无所遁形,不怕英灵不出街,只要他们一出现在普通人的视野中,就没有白兰拍不到的监控录像。
“这是今天冬木市所有飞机降落的登记记录。”林唯一把一叠资料甩到白兰桌上,指出最为可疑的一个记录。
“你看这个,早上9点15分的私人飞机,降落地点在XXX机场,乘客两名,降落时闲杂人被要求清场。看来这两人应该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人。”
三御家中只有爱因兹贝伦家族把本族人迁往国外,虽然他们在冬木市也有自己的魔术工房城堡,但爱因兹贝伦家族却不常住在冬木市。
时钟塔的肯尼斯以他的傲性到冬木市一定会选择住酒店,但冬木市的酒店太多,想要把肯尼斯找出来也不容易。
就目前所知的信息,肯尼斯和他的Servant住在冬木市的酒店,韦伯·维尔维特和他的Servant隐藏在冬木市不知所踪。
远坂时臣和他的Servant肯定住在远坂宅,但远坂宅有很强的魔术禁制,一般人别说破除禁制闯入远坂宅,你只要一踏入远坂宅触动远坂宅的魔术禁制立刻就会被远坂时臣所察觉,被远坂时臣发现了行踪那还叫做潜入暗杀吗?
所以,即使知道远坂时臣在哪里,但别人也不敢随随便便闯入远坂宅去把远坂时臣和他的Servant一起揪出来战斗。
还是那句话:远坂时臣想要获得胜利就不可能一直缩在家里,如果宅在家里拿到获得圣杯,那也别指望其他魔术师参加战斗了。
“卫宫切嗣躲在暗处,帮手未知,间桐雁夜不在间桐宅,行踪未知,第七位跟我们一样召唤出Caster的Master行踪未知,人都不知道在哪里那么说到底怎么打啊?”林唯一瞅着那资料郁闷了。
“别着急。”白兰坐着摇椅双手撑在脑后一摇一晃,“肯定有人比我们更着急,你到晚上看着吧,战争中从不缺乏蠢蠢欲动的人和观望着。”
就像每场战争总会有先锋去打出头阵,诱人的出头鸟不是这么好当的,但凡有人开始蠢蠢欲动,表示离真正的厮杀已经不远了。
“纲吉君呢?”白兰问。
“我让他先去睡觉了。”
养足了精神才好战斗,少年对着密密麻麻的情报文字奋斗了整个上午,到了下午精神就变得蔫蔫的,林唯一干脆大手一挥勒令他去床上睡觉了。
“林酱你好偏心!”白兰分析了一天的情报他也累啊,怎么不见的林唯一也让他去休息睡觉啊?
林唯一轻咳一声,“我这不是看你精神饱满,以为你想继续监视吗?”三个人人手不够,林唯一可以自己补充魔力,但泽田纲吉和白兰不同,14的少年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好好休息怎么有精神战斗?
等林唯一上去叫泽田纲吉时,泽田纲吉正抱着抱枕蹬被子,八爪鱼的睡姿躺在棉被上衬衫大开,露出了白白嫩嫩的小肚子。林唯一直接摇头叹气,这熊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养的,这么大了睡觉居然还蹬被子。
帮少年把被子重新盖好,听见沉睡的泽田少年睡梦中在喊着妈妈和其他名字,林唯一爱怜似的抚平少年紧蹙的额头,她平时没怎么照顾过孩子,也从未有过兄弟姐妹,倒是把泽田纲吉当成了自己的弟弟来疼爱。
突然出现在陌生的地方,还要和陌生的人进行战斗才能回家,也难怪少年即使在睡梦中也充满了不安。
至于白兰那厮……
白兰和泽田纲吉同年,鉴于白兰的智商太过妖孽,林唯一无法把他当成正常的少年来看待。
只可惜这时候的泽田纲吉还没有学会死气之炎,林唯一也不知道泽田纲吉是未来某意大利黑手党的候选人,不然她肯定不会把泽田纲吉当成正常的少年来对待,要知道一个拥有死气之炎并且能点燃大空属性匣武器的猪脚战斗力绝对不会比一个英灵差太多。
林唯一离开房间后,此时沉睡的泽田少年正在做着自己的美梦,一会儿梦见妈妈叫他起床,一会儿梦见Reborn用死气弹打中自己后又当众果奔了,后来又出现了一位穿着大红宫装的少女,容姿妍美,笑容清丽。
这是泽田纲吉一开始遇见林唯一时候的模样,不过在梦中的少女显得更有活力。
他的梦中不止少女一个人。
“尊奉天命,迎接主上,从此以往,不离御前,不违诏命,以此誓约,尽献忠诚。请说我允许。”
“我拒绝。”
“为何?”
半跪在地上的金发少女死死地抿唇,每天见到同一个人不由自主下跪,日复一日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才国的采麟觉得很不甘心。
半晌,眯着眼睛坐在躺椅上看书的黑发少女转过脸来,对着金发少女轻叹一口气,“摇篮,我问你,你在为谁而请命?”
“自然是为天命。”采麟不假思索回答。
“那你所谓的天命又是什么?”
“天帝旨意,采麟不敢擅自揣度。”
“那你呢,梨雪,你又是为谁而请命?”
黑发少女转头问另一位金发少女。另一位金发少女半跪着回答:“既然我是范国的氾麟,自然是为了范国的百姓而请命。”
“为国为民,梨雪的确是一个好麒麟,但这不是我想要的回答。”
采麟和氾麟失望而归。
见两人黯然离开,躲在躺椅背后的金发正太及时钻出来朝黑发少女吐舌,“林,幸好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君主,不然像摇篮姐姐和梨雪姐姐一样天天跪你,想想就觉得膝盖好疼。”
已经择主的雁国延麒本名叫六太,他一把抢过黑发少女手中的书本把她拉起来,“林,我们一起去玄英宫找尚隆吧!”
雁国的现任国主是小松三郎尚隆,玄英宫是雁国的首都宫殿。
黑发少女捏捏金发正太的鼻子,笑道:“是不是尚隆又跑出去玩,把你一个人丢在玄英宫,六太觉得寂寞了才到蓬庐宫找我陪你的?”
被揭穿的六太少年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黑发少女以为自己不会有答应为王的一天,直到有一天,二十多岁的金发青年半跪在冰天雪地上,皱着眉向她请求:“尊奉天命,迎接主上,从此以往,不离御前,不违诏命,以此誓约,尽献忠诚。请说我允许。”
刘麒是柳国的麒麟,黑发少女住在蓬庐宫的时候刘麒一直深居简出,见到刘麒的机会很少,众人都以为刘麒是一个不善言辞的沉默青年,哪里料到等黑发少女从玄英宫回来,刘麒会直接跪在蓬庐宫外向少女请命。
惊讶的神色在黑发少女眼中一闪而过,少女看着神色认真的金发青年,问出了和采麟和氾麟一样的问题。
“你在为谁而请命?”
金发青年沉默了半晌抬头,不带一丝敷衍的情绪回答:“我在为自己而请命。”
这回少女真的惊讶了。
众所周知麒麟在十二国就是一个解不开的生死咒命,生而为王,死而为王,生是天帝旨意,死亦是天帝旨意。
麒麟的生死就像一个永远逃不掉的轮回桎梏,这样的命运在少女看来是非常可悲的,但从来没有一个麒麟有过想逃开麒麟诅咒命运的念头。
而如今。
少女恰恰遇到了一个愿意“为自己而活”的麒麟。
于是黑发少女笑了,她朝金发青年缓缓伸出手,映着满天雪地中的霞光,说出了她几年来从未开口说过的三个字:
“孤允许。”
画面一转而过。
永昌二十年,柳王在朔州边境遇见了君子阳,
身材如青松一般挺拔,面冠如玉,青年着一身淡青色长袍,腰间别着翡翠色的玉佩,笑起来的时候令人觉得如沐春风,端是谦谦君子,其表温润如玉。
那时候的君子阳正在朔州边境阻止百姓有条不紊地对抗城外入侵的妖魔,君子阳是城中非常有名的隐士,因组织百姓对抗妖魔有功而深受百姓的爱戴。
那时候的林唯一正在全国推崇全武行教育,但国家所推行的学校资源是有限的,柳国地域这么光,建立学校和教育民众都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情,执行一个新政策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对于某些偏僻的地方而言,自然存在国家政策照顾不过来的地方。
这也是官府的疏漏。
没有国家的支持,每当城外的妖魔入侵时,百姓只能自救。自发战斗和有组织性有战略性地战斗其效果不可同日而语,因着君子阳的计策帮助,这才让城中的百姓一次又一次躲过了妖魔屠城食人的惨境,也难怪百姓会如此爱戴君子阳。
对于朔州边境的百姓而言,君子阳是一个需要敬仰的存在,而对于柳国的国王,那是属于传说的存在。
鉴于林唯一的低调,很少百姓能知道他们柳国国王很喜欢去民间微服私访,实则是去考察民情。
柳国没有国王前,百姓们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柳国有了国王后,柳国的官员们活在他们的喜欢国王时不时甩手政务自己溜号的水深火热之中。
而且,除了台甫刘麒,没有人知道柳王会去哪里,以及会在哪里考察民情。
柳王出台政策和任用贤才这些方面做得很不错,但在处理政务上柳王经常不见人影,久而久之,柳国的百官也就习惯了他们的国王喜欢做甩手掌柜的爱好,最可怜的还是台甫,国王可以去体察民情,台甫却无法跟着柳王一起微服。
这么一想,被柳王忽悠了的百官们瞬间心理平衡了。
有这么一位时而靠谱时而不靠谱的柳王,没有强悍的心理是无法辅佐柳王治理天下的,听说雁国的国王小松三郎尚隆比他们的柳王更不靠谱,经常带着雁国的麒麟六太游走民间,还喜好喝花酒,整一个游手好闲、不理事务的纨绔国王,雁国百官整日叫苦连连,求着雁王回国上朝,奈何雁王个性太过滑溜,百官找他他便溜,跟躲迷藏似的,找了许久都没找到雁王的下落,于是百官只能继续找。
比起更不靠谱的雁王,好歹柳王隔三岔五会回国上朝,这一对比柳国的百官们顿觉得心里舒坦了少许。
所以说,人啊,最好不要有对比,一旦有了对比,觉得自己的王上再不好对比别人也是千好万好了。
少女一开始是觉得好奇才留下来并的,接触君子阳后才发现此人惊才艳艳,实乃治国良师,于是少女又起了挖材拐人的心思。
君子阳恋着朔州边境的百姓不愿意离开,少女干脆住到了君子阳的隔壁做了彼此的邻居,过起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田园生活。好吧,锦衣玉食惯了的少女不会烧柴火,故而她一般都是去君子阳家里蹭饭吃的。
君子阳家中既无父母也无兄弟姐妹,所以少女在君子阳家中自在得很,抛开宫中烦人的政务后一身轻松,住在那里有人陪着聊天说也也不寂寞。于是住着的少女更加乐不思蜀了,这可苦白了不少寻找她踪迹的柳国官员的头发。
“子阳怀才天下,只屈居在这里岂不可惜?”
少女开始了对君子阳的每日三劝,刘备为了请出诸葛亮尚能三顾茅庐呢,她这一日三劝也就没啥了。
君子阳笑笑,俊朗的五官配着他温润的笑容,如清风拂耳般自在,“在此可以为民,在朝一样为民,同是为民,又有何区别?”
“自然是有区别的。”少女面不改色,“在这里山高皇帝远的,在宫里有孤罩着你,谁敢欺负你?”
君子阳听后无奈一笑,“我知道子林的好意,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再说了,在这里亦无人敢欺负我。”
百姓爱戴他都还来不及呢,怎会欺负他?
“但是子阳貌比潘安,孤怕哪家姑娘把你掳了去做压寨丈夫。”
君子阳:“……”
这世界的人喜欢使用表字,林唯一给自己的表字取名为子林,君子阳同样知道少女是刘国国君的身份。
林唯一自己告诉他的,君子阳偏生信了。
记得君子阳当时对她说,只要是你说的话,我就信。
少女一颗芳心听得砰砰砰乱跳。
每次和君子阳说话都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也正是因为这种熟悉感,让少女眷恋忘返,乃至发誓她若不把君子阳给拐回去以后一定不做这苦命的柳国君主。
少女最终把君子阳劝去当官,离开前,闪着光彩的少女指着朔州这片大好河山对她身后的青年道:“君子阳,若你喜爱这片江山,孤予你柳国三百年盛世如何?”
衣着红艳的少女站在河边笑脸盈盈地望着他,眸中辗转着亿万璀璨的星光,刹那间浇灌了此间最美的风景。
之后,永昌二十年,君子阳被柳王封为一国选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