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九芸手里紧紧握着画轴,眼睑低垂,小嘴半张半合,欲言又止。
“我也只是好奇,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唐洛道。
“我喜欢他……。”朴九芸道。
之前朴九仁对朴九芸说过的他伤你怎么怎么的……。
“喜欢就去追啊!怎么还得心疾了呢?”蒙傅毫不客气的将桌子上摆放的瓜果零食都啃了啃,,并扔的整个桌子上都是,真不知道朴九仁看到他这个样子还会不会喜欢他。
“家中父母曾今为其定过亲,只不过他没有同意,悔了婚,可能是为长的太丑了,他不喜欢。”朴九芸苦笑道。
“这倒也很有可能,毕竟你长的确实不好看,还没有阿兰一半好看。”蒙傅道。
朴九芸听后一阵猛咳……,似乎要将心肝咳出来才罢休。
唐洛心道你可闭嘴吧。
“小公子说的是,可是我不甘心啊!从我第一次见他开始五年了,五年的时间我没有一刻没把他忘了,我知道自己不够好,也从来没敢奢求过,只敢暗自喜欢,可当了我知道家里面要将我嫁给他的时候,鬼知道我多高兴,我把要和他成亲的事告诉了我认识的所有人,整个南国的女人都在嫉妒我可以嫁个这么好的人,我也很高兴,可谁知道他竟会悔婚,我成了所有人的笑话。”
爱而不得,终成心疾。
“所以你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蒙傅说话将个花生放自己嘴里,林小缨看到厌恶的瞟了他一眼。
“是……如果不愿意,当初就不要给我希望,让我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成什么样子。”朴九芸道。
“听你这么说,你应该挺恨他的,为什么还愿意帮他?”蒙傅道。
“恨倒不一定有多恨,更多的是失落和不甘心吧!即便如此,就算他做再过分的事,你也会护着他。”林小缨道。
“你好像很懂……。”蒙傅道。
“比你懂。”林小缨道。
“说的是,他做的再过分我也不会伤他。”朴九芸道。
唐洛看了眼林小缨,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好像又不是在看她,眼睛里的柔情似乎全都给了另一个人。
唐洛越发觉得这个眼神熟悉,好像以前也有人这么看过她。
唐洛避开她的眼睛道“你送他这副画……。”
朴九芸打开画,画的不是别人,正是田重,画中的田重十分的俊美,眼神真真随了真人,呆呆木木的,手里面拿着本书,被翻开了一半差不多。
“你们不是说要求物吗?我想着将这副丹青送他刚刚好。”朴九云道。
唐洛接过画点了点头道“我会把它送给他的。”
“谢谢。”朴九芸欣慰道。
道了别,刚好碰到朴九仁回来,唐洛偷偷将平日带在身上的几位用来养身子的药丸塞给了她,并留下了字条告诉她如何食用。
她自是没那个本事救的了疑难杂症,其他的倒也说不都不定,所谓心疾不过本先身子就弱,心情又不好,久郁之下,疾病缠身,钟璃曾向她介绍过几个病,说她曾今遇到过一次瘟疫,有一个人症状很符合当时瘟疫的症状,可那个人偏偏没得,钟璃劝走了那个人,结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个人死了,听周围说他老叨叨自己得了疫病,不让别人靠近,钟璃查了查那个人的症状,发现那个人饥痩不已,一双眼睛到最后也没有闭上,身体缺水十分严重,胃里也没有什么食物,而房间里满是熬过的药材残渣,这个人不是病死的,而是硬生生将自己吓死的。
同理,这朴九芸也差不多,心有所念,迟迟放不下,身子又弱,也没有继续活着的念想,这才天天吊了口气苟存人间的样子,唐洛留下的药皆是钟璃所送,比普通大夫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有病的治病,没病的用来养身子,刚刚好,她也不缺那几位药丸子。
出了朴家,唐洛并没有再去下家,而是去了江边找田重,林小缨听她说要去找田重,并不高兴,蒙傅也是一张黑脸,唐洛看这两个人越看越有问题,尤其是蒙傅,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不知道做了什么亏心的事儿。
江边,田重正在钓鱼,一双眸子里映着平静的江河,整个人成山成水与大地融为一体。
“你倒是悠闲啊!每天都来钓鱼。”唐洛说话将画给田重,田重打开看了一眼丢进了江里道“是朴九芸让你给我的。”
“是她不错,你要不愿意要,也不用将他丢水里吧!”唐洛道。
她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不喜欢不收便可,偏将人的一番心意丢河里是怎么回事。
“我早就给她说过我与她无缘,何必剪不断理还乱。”田重道。
田重这个人呆呆木木的,像是个书呆子,却不料还有这个想法。
唐洛施术把丹青重拾了回来道,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让田重知道便说“她快死了,说是什么心疾。”
田重终于有了一丝动容,稍稍犹豫,将那鱼竿高高挑起,又放下道“那就让她好好治病吧!”
唐洛对自己的情商有自知之明,懂不了什么感情上的那些事,更帮不了别人解开心结,只把自己认为该做的事做全了就是。
林小缨一路不说话,默默的跟着她,看着唐洛手上的丹青,浸透了唐洛的衣角便道“我来拿吧!”
唐洛避开道“我自己拿就行了。”
“你见到她了,就帮我告诉她,她很好,不该把心思留在我这,好好去生活吧!”田重道。
“要说的话你自己去说吧。”唐洛说话离开。
那朴九芸摆明了油盐不进,只听他的话,唐洛也不愿意再多掺合。
“我不能去,她会死的。”田重道。
唐洛也没有多在意,只以为他说的是怕太伤她的心。
天已经昏暗,唐洛要回田府,蒙傅又自己跑走了,估计是怕被人缠上。
和林小缨走在一起,唐洛不时拿扇子去吹丹青,也多亏这用来作画的纸张材料好,没有被浸湿,画中人仍不变丝毫,只在一些地方仍有水渍,唐洛打算拿回去展开晾晾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