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看我,还走这么远。”苏缨道。
“没有,我腿疼。”唐洛说话装模作样的拖着一条腿要走近床榻,苏缨就在旁边跟着,看着她演,明明不到两米的距离,硬生生让她走出了天涯海角的感觉,
演技完美,丝毫没有破绽。
好不容易可以坐下,就听苏缨把药放到他面前,道“把药喝了。”
唐洛给他看了看自己被包成粽子的双手。
“裴影,你过来喂她。”苏缨道。
“是,魔君。”裴影道。
“不……我不要她喂。”唐洛连忙拒绝。
“那你要谁喂。”苏缨眼睛带着期待的光芒,唐洛不知道他在期待些什么,也不想知道,指了指裴霖道“我要裴哥哥喂。”
冷,比在海里还冷,她这个要求提出来,有太多人不乐意了。
裴影实在凶,她怕自己药没喝到,就会被她凶死了,苏缨自是不会喂她,裴霖再不理她,总好过这两个人,也就只能指他。
“想的美。”裴影说话连忙拦在裴霖身前,抬起头颅,霸气宣告主权,裴霖高大,裴影挡在他身前,只能到他胸口。
这就尴尬了,裴霖被拦着也没有过来的意思,她又不想要裴影,看了看那瓷碗,唐洛还是决定自己动手。
“你们先出去。”苏缨突然道。
“听见没,你先出去吧!”裴影对背后的裴霖道。
“还有你……。”苏缨道。
“可是我还要喂她喝药。”裴影道。
“不用你了。”苏缨道。
“那谁喂她?”裴影问。
“……。”
一时无人言,唐洛自觉的用自己的螃蟹爪去捧那瓷碗,苏缨躲开,不让她碰,淡然“我来喂。”
“魔君,她不是阿兰姐。”裴影道。
“我知道。”苏缨道。
“那……。”裴影还欲说些什么,就听裴霖道“魔君,现在黄钊在我们手上,朱猊一定会找到这里,我先和裴影出去观察情况。”
“嗯”苏缨道。
“哥……。”裴影不想走,拉着裴霖的衣袖道。
“走吧!”裴霖说话反拉着裴影,不给她多说话的机会,拉着就出去。
房间里只剩两个人,唐洛看了看灰头土脸的苏缨,又看了看乌漆麻黑的汤药轻声问道“这个是你熬的吗?”
“你以为呢?”苏缨道。
“我可以不喝吗?”唐洛道。
苏缨听到舀了勺汤药放在唐洛嘴边,就在这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唐洛的鼻子受到了莫大的折磨。
“有毒吗?”唐洛道。
“有,用来攻你体内的银尸鱼毒。”苏缨道。
“哦……这样啊!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唐洛说道。
适才没有发现问题还好说,可现在知道汤药是他熬的,而且只有表面薄薄的一层是药汤,下面都是药渣,仔细看,还有一只蜈蚣在里面,女生害怕虫子是天性,光是看到就被吓死了,喝下去也太难了,一看就是第一次熬,她实在不敢做尝试,毕竟小命刚捡回来,万一分量不对,她就要死翘翘,她还没有这么想死,只得想办法转移注意力。
“把药喝了我告诉你。”苏缨道。
苏缨不上当,唐洛奔溃。
没有办法,看他是为了自己第一次熬药,把自己搞的满脸灰迹,叹了口气,还是决心被迫自愿喝下去。
“你能帮我把那个蜈蚣挑出去吗?”唐洛道。
闻言,苏缨真的把那个蜈蚣挑了出去,甩到地上,唐洛紧盯着蜈蚣的去向,看那蜈蚣到了地上,曲线游走。
活的……,她是听说蜈蚣可做药酒,入药什么的,可没听说过入了药的蜈蚣还能活,这蜈蚣……。
“喝吧!”苏缨平静道。
“它是活的?”唐洛道。
“我知道,他是蜈蚣精,比普通的蜈蚣药效更佳,可帮你早日恢复,我特意让他呆在药罐里和其他药材在一起熬的。”苏缨道。
唐洛心里彻底崩溃,什么精呀怪啊都可化人形,那蜈蚣精在她的药里呆过,怎么想都是要喝别人的洗澡水,不过苏缨并没有发现唐洛的不对劲,在魔都这是很平常的事,他自觉得很正常,一个劲的要她喝。
“这个药是怎么来的。”唐洛道。
“魔都药院的院长亲自为你抓的。”苏缨道。
“那它里面都有什么。”
“你是不是在害怕。”苏缨终于认识到问题。
唐洛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又摇摇头,她不说,只是不太好说出口,他为她第一次熬药,她要说害怕未必太伤人心。
苏缨见她这模样,二话不说,端着瓷碗就要自己以身试药,唐洛见状,起身咬住了碗沿,唇与唇仅一碗之隔,来不及多想,上牙用力,把表面的药汁倒入自己嘴里,又一个蜈蚣受惊吓从碗里爬出来,唐洛闭上眼睛就当没看见,药汁尽数入喉。
喝完这碗药唐洛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喝过中药,知道苦,并不怕苦,可这碗完全不是一个苦字能总结,胃里翻江倒海,口中余味未尽,舌头不能自主。
“碎……碎。”水水。
苏缨倒了杯水给她,喂她喝下去,她只觉得这水完全没有起到作用,还要再喝,喝了三四盏,壶中水耗尽,也不觉得有用。
“糖吃不。”苏缨无奈的看她。
不喜欢吃糖,可现在嘴里的滋味完全比吃了一百颗糖还要难受,她还是选择吃糖。
苏缨拿了颗冰糖放进她嘴里,瞬间好多了。
这是第一次,唐洛觉得糖是世间最美味。
“这药本就难喝,我给你备了糖,本想让你缓着喝,你非抢着喝的这么着急。”苏缨说话邪魅一笑,弹了弹唐洛的脑袋。
“银歪腻么要中途。”因为你没有中毒。
“你说什么。”苏缨问。
“么神么。”没什么。
因为你没有中毒,这碗毒药会伤害你,所以不想你喝,紧张之下,身体先语言快一步行动,就咬住了碗沿。
唐洛不知道,其实这药对苏缨是无害的,他尝试,只是鼓励她,让她放心去喝,这药是丑了点,难喝了点,可他百分之百确定不会对她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