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建文帝朱允文第五代玄孙朱宜仁认祖归宗,朕甚是欣慰……然现在国库空虚,边关不宁,内有贼寇……特敕封朱宜仁凤阳郡王,夫人李瑶敕封郡王妃,即刻启程前往中都凤阳伺奉太祖陵庙,以告慰先祖,另未得旨意不得随意离开中都。钦此!”
“吾皇万岁万万岁!”
传旨太监走后,刘元彬和元彪上前恭贺朱宜仁,朱宜仁却是苦笑一声。两位不解问道大哥王明轩,王明轩无奈说道:“两位贤弟,这圣旨看是风光,却暗藏玄机,圣旨下来却没有任何赏赐,还要殿下到中都守陵,没有奉旨不得离开中都。那为什么不叫殿下去南直隶守孝陵,太祖,懿文太子,殿下的祖辈可都在孝陵。为兄刚才问了那传旨小太监,皇上还下了另外一道圣旨,任命马士英凤阳总督,协理殿下,你说这不是等于把殿下囚禁在凤阳了吗?”
“那夫君我们是去还是不去中都呢?”李瑶急切问道。
“去,这旨意必须得尊,不然就是抗旨。”朱宜仁无奈说道。
元彪急冲冲的说道:“殿下,不如我们带着这两千多人到洞庭湖岛上去,朝廷也奈何不了我们。”
刘元彬道:“五弟糊涂,我们这几个月辛辛苦苦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个名分吗?如今好不容易得到,我等就要珍惜,办法总能想到的。”
张廷枢道:“我等不能坐以待毙,我看我和大哥扮殿下下人,随殿下先去凤阳看看这马士英为何方神圣,大哥和五弟带领这两千多人马还有粮饷在中都附近找个山寨先呆着,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大哥和五弟带这两千多人马,还要带上家眷,我认为不要离中都太近,不然被马士英发现,就大事不好了。二哥和三哥和我到了中都尽量低调行事方可,安顿好后立即到中都与我联系。”
“是,殿下请放心,在辽东我等就是带兵的好手。”
王明轩道:“殿下以后就不能再称自己为我了,要称本王,不然坏了礼仪,会被人耻笑的,要是圣上知道了,又会怪罪于您。”
“嗯,我…本王知道了。”
“还有殿下,这低调为何意?”
“低调……就是一切行事不可嚣张,为人处事需谦虚,就是这意思了。”
“在下等明白了,殿下请赶紧收拾东西吧!圣旨写的是即刻启程,我等就先告退了。”
七日后,朱宜仁等人一路风尘仆仆感到中都凤阳,入城后打听到总督府,上门拜见,马士英却打发管家回话,按皇上旨意,已派人把皇陵偏殿清扫干净,就等着郡王入住。朱宜仁也不生气,谢礼后跟着马士英派来的下人去了皇陵。
总督府书房内,马士英坐在主位,左边坐着凤阳知府徐见,右边坐着凤阳总兵官杨御蕃。
马士英双手捧着茶杯,轻轻小酌了一口道:“两位此事怎么看。”
知府徐见说道:“总督大人,依在下看,那皇上是要您看住他,就像当年建庶人一样,还要从他身上套得玉玺。”
“密旨上都写得清清楚楚,这还用你说。”
“是是,下官愚钝了。”
杨御蕃想了想说道:“我说总督大人,不如俺晚上派人秘密把他抓进兵营,用上各种刑罚,还怕他不开口供出玉玺。”
马士英斜眼看了一下杨御蕃这人,轻视道:“粗人,愚蠢,就是说你这种人,要是用得这招,万岁爷还会封他什么郡王吗?直接来个冒充皇室宗亲,抓起来不就得了。圣意难测啊!”
“我看两位都回去吧!此事就丢给那卢九德那老太监去处理好了,两人正好都守着皇陵,咱们可以落得个清闲。”
“还是总督大人高瞻远瞩,一来就把那什么郡王安排到了皇陵去守墓去了,呵呵!还把万岁爷的事推给了那老太监,真是一举两得。”徐见拍马屁道。
“总督大人一句话,俺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行了,两位本总督知道了,先下去吧!”
“是是!!在下先告辞了。”
两人走后,马士英拿起密旨又看了一遍,心中笑道,卢九德啊!卢九德啊!别怪我耍手段啊!当今我们这位万岁爷可不好伺候啊!如今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前面被杀头的总督可不少啊!呵呵!
明皇陵,自从上次被张献忠给放火烧了一把,被砍头的大臣可不少,后来崇祯不放心这些地方官员,把身边不得宠的太监卢九德放在了凤阳,镇守自家祖坟。
朱宜仁等人跟着马士英派来的下人,坐着马车摇摇晃晃的来到了皇陵,当卢九德得知新封的凤阳郡王朱宜仁来了皇陵,吃惊得嘴巴张得老大,刚才还为密旨上的事,笑马士英,想看看马士英这脑袋还能在项上待多久,没想到这瑶草子就把人给推到这里了。人已经来了,还能怎么办,赶紧收拾房间入住吧!都是可怜人啊,被打发守皇陵。
到了皇陵门,朱宜仁就下了马车,守卫皇陵的士兵勘验过文牒后,放朱宜仁等人进入皇陵,过了皇陵门,就见陵道两边林立着各种大小石像,有独角兽,石狮,石虎,文臣武将等,再往里面就是金水桥,过了金水桥就进入正殿,卢九德带着几个小太监正在正殿门口等候自己,朱宜仁赶紧上前行礼,卢九德不敢接礼,侧身还礼,众人进入主殿后,焚香祭祀。
过后,朱宜仁和卢九德来到偏殿,小太监上了茶水,朱宜仁就和卢九德聊了起来,得知这皇陵还有一个总兵,两个参将,四个游击将军,八个千户和一万两千多官兵在看护。看来上次给崇祯的打击不小啊!
“镇守大人辛苦了,以后宜仁有不对之处还望镇守大人多多指教啊!”
“殿下说笑了,老奴也就在这里落个清闲,希望那些个贼子不要再来皇陵作孽了,咱家就烧高香了。还有殿下如今贵为王爷,叫老奴九德就可以了,老奴就是皇家的奴才,永远就是奴才,不可废了礼仪。”
“卢公公客气了,小王可不敢,以后小王就称九德公,以后在这还得仰仗公公你,你看可好?”
“九德公,嗯!不错,咱家喜欢得很,那就依了王爷。王爷您看天色也不早了,王爷也早些歇息,咱家已经命了人去把偏殿打扫干净了,请王爷将就着住下吧!”
“那谢谢九德公了。”
朱宜仁等人跟着小太监去了偏殿。旁边的总兵齐养不高兴的说道:“公公太抬举他了,他不就是郡王吗?还是个被监禁的小王,我看迟早都要被问罪的。公公就不用这么跟他客气。”
“唉~你懂什么,如今乱世之中,咱们能少得罪一个人,对咱们以后都好。再说咱家看这位郡王行走是个孔武有力之人,谈吐气度不凡,分析当今世道细致明了,是个不安份的主,将来说不定有不小作为。你我就好好安心守好这陵,不要再出事了,前车之鉴可不远。”
“那密旨呢?”
“密旨……慢慢来吧!万岁爷也没规定要多久找到。再说了这玉玺都找了快三百年了,也没找着,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你说是吧!”
“是是!还是公公您高瞻远瞩,在下听公公安排就是了。”
“下去吧!咱家也累了。”
此时的刘元彬和元彪带着两千多人和家属,还在艰难前往凤阳府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