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撒在舒展的脸上,朦胧中一丝光线将舒展照醒。
张开睡眼,只感觉自己昏昏沉沉且四肢无力。从肩头上隐隐传来一丝凉意,舒展正想要起身向自己的肩部看去,当视线略过床边小柜时,发现当初青依送增的那只青色发簪,不知为何已经碎了,而且从外观上来看,不知是被谁用胶水凝固住,还未等舒展仔细看清,突然肩头的疼痛加剧。猛然间,舒展便倒在床上。
一旁的福伯为声音惊醒,缓缓转过头向舒展的方向看来。“感觉怎么样了?”看到舒展的表情紧绷,福伯轻声的问了过去。
“还可以,到底怎么了?那发簪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舒展忍着疼痛,向一边的福伯问道。
福伯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便开始和舒展讲起昨晚的经历。
听完过罢,舒展见到唯一能够降住“董大小姐”的东西已经没有了,眼下自己的肩部又不知为何受了伤,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的肩怎么样了?应该很痛吧?”福伯问道。
“嗯,刚才是很痛,但是现在却好多了,这个位置怎么又受伤了?”说着,舒展便忍着疼痛,艰难的扶起身子,靠在床头边。
“正常反应,我早上已经将那坟头草和尸油炼制成了解药,敷在了你的肩上。有疼痛感是因为药性已经开始向伤口里渗透并且那些坏死的肌肉已经开始愈合了。在坚持使用三、四天应该就差不多了,还要你用药及时,不然估计得用上半个月左右的药。”
听完福伯的话,舒展不知想到什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现在伤是好了,但是又遇到那董大小姐,看眼下这形式,既不能立刻回到市里,那发簪也碎掉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被舒展这么一问,福伯也没了话,坐在一边思索了片刻后,和舒展说道:“经过昨晚那么一折腾,咱们现在连一点能够威胁住董大小姐的办法都没有了。”
“我的手机在哪里?”舒展问向福伯。
“今早我翻了一下你的身上,什么也没找到,估计是在昨天晚上弄丢了吧?”
“哎呀~那该怎么办?”舒展为时一愣。
“先不要管这些,咱们现在应该先报名最要紧!”
“怎么保命?”
福伯耷拉下头,默默的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之后,便一头倒在床上,不再说话。
下午的阳光显得格外刺眼,两个人躺在房间内,为今天该如何应对“董大小姐”而苦恼。
另一边,青依已经达到桓县的客运站,在路上给舒展打了无数次的电话后,结果皆是一句“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站在路边不知该到哪里去找舒展,在得知少阳和一名桓县的冥差正一起赶往一个叫做“西常村”的地方后,便立刻准备前往,希望能够与少阳两人集合,并在日落之前找到舒展。
时至当前,舒展失去联系的时间已经整整一夜有余,也不知现在舒展到底遭遇到了什么。青依抬头向四周看了过去,只见这桓县客运站周围来往的行人熙熙攘攘,好一个热闹。抬眼望去,看见一条无人过往的狭小胡同,青依便径直走了过去,一边走的同时,还一边在地上捡起小石子,周围过往的行人,时而有一样的目光向青依方向看来。
走进那狭小且安静的胡同中,青依看来看手中的小石子,犹豫了片刻,将那石子一齐仍到地上,当那石子掉落到地上时,顿时一排排整齐的排列在地上,一共六行石子,唯独上数第四行中间却了几个石子。从整体来看,那石子逐个排列出一套整齐的卦象。
当青依看到那卦象时,脸上立刻露出的惊恐的表情,低声自语到:“履卦?这是什么意思?”
青依站在原地脑海中不断的思索地上石子卦象的含义。片刻后,突然惊讶的自语道:“主卦为兑,卦象为泽,阳数为六,客卦为乾,卦象为天,阳数为七....难道舒展只是有惊无险?那也不对啊!我怎么也是有惊无险?难道这回出来会遇到麻烦?”
青依站在过道中自言自语了片刻,突然感觉到自己不知为何,却一时尽不知所措起来。心中思索道:“单从卦象来看,这次我和舒展都只是有惊无险,但是我接下来会遇到怎么事情能够让我有惊无险呢?哎~多想无益,要知道今天这样,当初就应该好好学学八卦了。”
还未等青依想完,突然身边不知从何处来了一群小孩,吵吵闹闹的青依身边跑过,将那地上整齐摆放的石子一脚踢开,之后便又吵吵闹闹的跑卡。青依被这突如其来的孩童惊到,缓过神来看到地上被提乱的卦象,登时满脸怒气的看向那群小孩跑去的方向,低声咒骂了一句:“一群无知的凡人!”之后,便直接离开这条狭小的过道,独自一人走向桓县客运站的方向。
太阳已经将要日落西上,少阳和霍彦刚刚走下那通往深山的客车。客车离开之后,少阳环顾四周,之间周围杂草众生且荒无人烟。
“真想不到,这么偏远的深山,舒展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少阳一边看向周围,一边满脸嫌弃的说道。
“这个也不好说。再说,大人也不一定偏要将你那朋友与这深山扯上关系啊!也说不定是那深山的厉鬼被别人惊扰到,反而连累了你那朋友也不一定。”霍彦在一边说道。
“闲不去理会这些,看现在得情况,你我二人应该到这西常村中看看究竟,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深山厉鬼跑到县城之中,我想这里面肯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是肯定有的,但就怕凭我们两人的权利,管不了这里面的事。这西常村可有年头了,是上任桓县冥差遗留下来的问题,当我来到此处时,也不知道这里面具体发生过什么情况!”霍彦向少阳回道。
少阳默不作声,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霍彦在一边看着少阳,在看了看西山的方向,向少阳说道:“大人,我们需不需要在这里等一下你的朋友,看来时间还够,只要我们午夜之前从那西常村里出来应该就不会有事!”
听到霍彦的话后,少阳的表情严肃了起来,看向来时的方向,向霍彦说道:“等一下吧!我就不信那西常村里有什么能够困得住我们的东西。”
旅馆房间内,舒展和福伯两人已经完完全全的将之前那两天两夜没有睡的觉都补了回来,还未等舒展开口说话,只听见从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响声。听到声音后,福伯笑着向舒展看来,说道:“饿了吧?也差不多该饿了,毕竟一天没吃东西了。”
还未等福伯说完,一阵敲门声响起,舒展立刻本能般的打起精神,全神贯注般的看向房门的方向。只见敲门声过后,老板娘拿着餐盘直接走了进来,那餐盘中装满食物和饮料。
“二位师傅都饿了吧?快来吃点吧,吃饱睡足,晚上好帮我抓鬼啊!”老板娘笑呵呵的看着舒展和福伯两人说道。
听到老板娘的话,舒展立刻满脸疑惑的说道:“抓鬼?”
“额,我们先吃些吧!毕竟晚上还有正事!”一旁的福伯紧忙的抢过话语权。
“是啊!咱们先吃着,要是不够或者还想吃些什么的话,再告诉我。到时候,我再出去买一些就好。”老板娘笑着向两人说道。
舒展看着眼前的老板娘,由昨晚的泼辣,突如其来的变脸成现在得和蔼可亲,一时之间脑中茫然了起来,也不知道在自己昏睡过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老板娘忽然像变了个人一样。
老板娘将餐盘放在了床前小柜上,之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走出了房间,离开之前还特意和福伯嘱咐到有什么时候可以随时联系她。
舒展看到眼前的一幕,脸上呈现出疑惑的表情,转头向福伯说道:“怎么回事?你们应该不会是.....”
“瞎说什么呢?”福伯打断了舒展的话。
“昨天晚上在电梯里,那老板娘亲眼看到董大小姐变身,最后相信了咱们的话。这不死活都认为我们俩是来这里抓鬼的,一大早就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福伯向舒展解释道。
“抓鬼?福伯难道你没和她说我们两个人是来逃命的吗?”
“我哪能那么说?就算我说了,恐怕她也不相信,怕是最后还不得把咱们两个都的撵出去,你想睡大街啊?”
听到福伯的答复,舒展一时气不打一处来,也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见到舒展为难,福伯在一边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咱们两个先吃好、睡好,等有了力气,晚上也方便咱们逃命啊!”
舒展立刻翻脸说道:“那你想把那老板娘一个人扔在这里啊?到时候,那董大小姐找不到咱们两个,害了那老帮娘可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我自然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再说我要是向丢下她,昨晚咱们跑出房间的时候,我干嘛还要拉上她?”
“可是你最后还是拉错人了啊?”
“先吃吧!”
福伯说完,两个人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三分酒肉作罢,舒展问向福伯:“今晚你是怎么打算的?看着情况,估计今晚那董大小姐还得来找咱们寻仇,这回发簪也碎了,恐怕只剩下那块红布了。”
“发簪碎了是不假!只怕那块红布也没了作用!”
听到福伯的话,舒展立刻惊讶道:“什么?红布没用了?”
福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仅是这块红布没用了,就算是咱们咱买一块一模一样的红布也是没用。那董大小姐吃过一回亏,还能吃第二回吗?那鸡血红布镇鬼,只能镇一次,第二次就没了效果。”
“那今晚我们该怎么办?你还可老板娘说抓鬼,恐怕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别说抓鬼了,别让鬼抓到我们就不错了!”舒展埋怨道。
“先别急,我不是正在想办法呢嘛!”福伯安慰道
“那你想到办法了吗?”
福伯摇了摇头:“没想到!可真是万万没想到啊!”
听见福伯的话,舒展顿时没了食欲,靠在床头上,看着房间内的天花板,呆呆的坐在那里。
“你的伤好些了吗?还疼吗?”福伯问了过来。
舒展摇了摇头:“好没好不知道,但就是不怎么疼了。”
“哦!那就好,那就是快好了!”
忽然,舒展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急忙伸过头去,向福伯问道:“既然我的伤已经不疼了,我们现在赶快坐车回市里,这样既能找到帮手,而且还能把那董大小姐吸引走,这不就是一举两得?”
福伯笑了笑,转头看了看窗外,用手比划了一下窗外,向舒展说道:“你看看现在太阳都要落山了,哪还有什么回市里的车?就算是有,这从桓县到市里怎么也得差不多一夜的路程,只怕还没到家,汽车走到半道,那董大小姐就杀了出来,到时不得害死一车的人?”
舒展听到福伯的话后,点了点头也认为福伯说的有些道理。
“事到如今,恐怕今晚我们两个就要在这旅馆里藏起来了!”舒展叹气的说道。
舒展这么一说,福伯忽然灵机一动:“你这个是个好办法啊!对了,藏起来!应该行得通!”
急忙转过头来的舒展,向福伯问道:“藏起来也可以?”
“对!藏起来,但不能是我们两个藏起来,怎么也得把人家老板娘带上,毕竟已经把人家牵扯起来了!”
“都过了这么长时间,那老板娘还能看得到董大小姐?”
“嗯,我想应该差不多,毕竟昨天晚上我们一起和那董大小姐在电梯里呆了这么半天。只怕到时那董大小姐找不到咱们两个,会直接去找老板娘的麻烦!”福伯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和老板娘说这个事?毕竟你和人家说,我们是抓鬼的,最后却一起藏起来。”
“这个到时好说,既然已经骗了她一次,再骗一次也不为过嘛!”福伯愁眉苦脸的说道。
舒展不知该如何是好,事情已经发生到这个地步,也只能说是躲一天是一天。
太阳一点一点的向西边落下,眼见就要到晚上,青依坐着最后一班通往深山的客车,只见车内的人嘻嘻哈哈、有说有笑,好一个热闹。青依满脸嫌弃的坐在一边,静静的看向车窗外荒凉无人的景色。
手机铃声响起,青依拿出手机,看到是少阳打来的电话。
“到那里了?天都快黑了!”电话中,少阳催促道。
“还得等一会,车才刚刚开出县城。”青依回复道。
“天已经有些晚了,实在不行我们两个先上山了,怎么也要抢先一步救出舒展。”电话中,传来少阳的声音。
“行,你们先进去,我随后就到。”
“好,别忘了,到刀尖岭的山口下。下车后,直接沿着上山的山路向上走,走到山顶上就能够直接看到山下的西常村了。”
“好的,知道了。”
挂下电话后,青依便再一次向那客车上的售票员嘱咐一声,到刀尖岭山口停车。就当青依嘱咐完之后,那售票员便低声的嘀咕着:“这真实见鬼了,这大晚上的怎么都往那乱葬岗跑!”
售票员无意间的一句话,正好被青依听到,立刻青依便露出和蔼可亲的面容,向那售票员询问道:“大姐,在那里下车的人很少吗?”
那售票员见到青依和她说话,便搭起话来:“可不是嘛!那乱葬岗谁去那地方干嘛呀?再说你个女孩子家家的,大晚上跑那去干什么啊?”
被售票员这么一问,青依停留了片刻,表情僵硬的笑了笑道:“啊!是...是去野营!探险野营的那种,我的朋友们还在那等我呢!”
“哎~你们这帮年轻人可真是的,野营去哪玩不好,偏要去那种地方!”
青依连忙追问道:“对了,大姐!最近还有人在那下车吗?”
“有,怎么没有?但大多都是早上去的,都是上山上坟的。你这么一说,这大晚上去那的,前几天还真有一回,好像记得是一老一小两个人,那个小年轻的看起来还挺彬彬有礼的。”
听到售票员这么一说,青依马上提起了精神,忙问道:“一老一小?他们也去野营吗?”
“那可就不知道了!但看那行头应该是差不多,一个个大包小包的。再说了,大晚上也没有几个人去那啊!”
“大姐,什么时候的事?”
被青依这么一问,那售票员疑惑道:“问这个干什么啊?认识啊?”
“没!就是好奇问问。”
那售票员回忆了片刻,过了一段时间和青依说道:“记得好像是两天前不三天前的!”
“难道是舒展?”青依心中忽然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