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清心宫的路上,德妃身边的宫女忍不住抱怨道:“娘娘,这都这么晚了,还吃的什么饭呀,何况天清阁分明亮着,皇上恐怕又是在和那个妖孽沐浴呢吧。”
德妃叹口气:“哎,别在那嚼舌根子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小心让人听见,传出去将你的舌根拔了!”
“娘娘竟吓唬奴婢,奴婢不信娘娘心中不苦。”
德妃望了望远处:“苦又怎样,这深宫之中,谁人不苦...”
搓了背后,宇文安觉得舒服多了,身上也顿时轻松了不少,将手臂摊开,靠椅在池壁上,嘴角的笑意更浓,侧头一瞥,看见了言子玉搭在他肩上的手。
手型标准而美丽,骨节匀称,白净的肌肤被热水的浸泡下泛起了淡粉色,宇文安一时迷离,拉起他的手道:“来,下来,陪朕一起洗。”
言子玉惊诧了半响,宇文安见他没有任何动作,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便道:“怕什么,你小时候都是朕给你洗的澡!”
言子玉翻了白眼,做思考状:“有么?子玉怎么不记得。”
宇文安轻拍了他手背一下:“你还不承认!哎呀,你是都忘了,朕可还给你记着呢,每次都不让宫门人伺候你沐浴,朕怕池子滑,你自己一个孩子再摔到,只好亲自来给你洗澡,你这臭小子还总是拿水泼朕!”
言子玉撇嘴笑笑,修长的手指解开了寝衣的白色带子,将寝衣脱去,走下池子中,坐到宇文安身边儿,宇文安眼神顷刻间迷乱了,白瓷般洁净肌肤的光晕实在太夺目,加上这天清阁里被水蒸气的作用,只觉得胸口燃起了一团火。
而当事人却还悠闲的往自己身上撩水,宇文安这是年纪大了,若还是当初年轻小伙子的时候,恐怕要被眼前这副景象逼出鼻血来。
这一个澡,愣是泡了一个时辰,两人穿好寝衣,言子玉便扶着宇文安去龙榻上休息,扶着宇文安躺下了后,言子玉道:“子玉回去了,皇上早点儿休息吧。”
宇文安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唉,这都这么晚了,还得走回麒麟殿,今晚就在朕这里睡吧,许久没见你,陪朕说说话儿。”
宇文安的决定,没有人可以去反驳,更没有人可以去违逆,而他言子玉,更是不能去违反的。
言子玉犹豫的时候,宇文安已经将龙榻挪出了地方来,言子玉只好平躺上去。
宇文安习惯性的欲去揽他入怀,言子玉却一个躲闪,宇文安手扑了空,没有生气,只是笑着叹口气:“哎,朕的子玉也长大了,舍得舍不得,都得舍得。”
他转过头,慈爱的笑着问道:“子玉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他的语气极为慈祥,听起来只是在作为长辈的方面问他钟意什么样的女子,好为其寻觅佳人,但言子玉分明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冰冷的杀气。
所以,他绝不是在单纯的问他这个问题本身,而是要试探一下他做出什么样的回答来,而这回答又决定着是否能如他的愿。
言子玉将身子贴近过去,脑袋倚在宇文安胸口:“这世上只有皇上待子玉最好了,子玉才不娶妻子呢,只想永远陪着皇上。”
听到满意的答案,宇文安眼中的杀气尽数消失,将身边人搂到怀里,温热的气息吐在言子玉额头上:“还是子玉最好,永远都不会离朕而去。”
言子玉心中的憎恨之情几乎无法忍住,呼吸不禁加重了许多,宇文安闻到身边人身上刚刚沐浴后的香味儿,意乱神迷,已然伸手将身边人的寝衣褪下肩头。
言子玉身体一阵战栗,却只能忍着这份耻辱。
净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只是,肩头到胸前的肌肤处,都布满了被咬噬后留下的疤痕,宇文安翻起身子,唇已经覆上了那些伤疤,言子玉泛着冰凉寒意的手指不禁收了收,将头撇到一旁,似是强迫自己不去对这一切加以理会。
宇文安的唇游走向上,停在了他的锁骨处,精致的锁骨勾起了宇文安心中的欲望。
一阵微微的疼痛沿着神经传来,随后,一股鲜血的腥甜味道飘散开来,言子玉知道,那是宇文安咬破了他的锁骨处的皮肤。
宇文安呼吸渐重,贪婪而流恋的舔吸着那锁骨处渗出的鲜血。
柔床软榻,言子玉却似躺在钢钉铁板之上,不仅今夜,入宫后的每一夜几乎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如同一个又一个永远无休无止的梦魇,似藤蔓一般不停的疯长,直至将他紧紧缠绕其中。
言子玉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床顶的龙雕棚顶,他尽力忍着疼痛,不被宇文安发觉,只是想让自己尽量去适应宇文安,可搭在一旁的手却死死的紧抓着身下的锦褥,将满腔屈辱与隐痛生生忍住...
宇文安支起身子,欣赏的眼光凝视着那鲜血/淋淋的锁骨处,然后像是做完了一件很满意的工艺品,用极为认真的赏析语气道:“美极了,这红艳艳的鲜血唯有配在子玉这白皙的皮肤上才好看。”
言子玉心底一阵嘲弄的冷笑,而后声音清冷的道:“皇上累了,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上早朝。”
宇文安闭上眼,点了点头,重新躺了下去,黑暗中,不久便传来宇文安沉睡的呼吸声,言子玉翻过身子,面冲外侧,将寝衣拉上肩头,裹着被子,却是一夜无眠。
多少个夜晚,他都想趁他熟睡时一刀抹了他的脖子,但他更加清楚的是,宇文安的防备心理是极其强大的,他可以随时察觉到危险的气味儿,即便是在睡熟了之后也不例外。
更何况,宇文安从不相信任何人,他不会在有旁人在身畔时沉沉睡去,言子玉曾经想杀他很多次,都以失败告终,而失败后都会换来无尽的折磨,他知道那一切都是徒劳后,便打消了这个愚蠢的念头。
宇文安果然没有真正的睡着,他也翻过身子,手臂已环上言子玉柔韧的腰,身后传来了他粗重的呼吸声:“这样真好,子玉永远都是朕的,若是朕没有害了那病,便能更好的疼爱子玉了...”
他似乎魔怔着喃喃自语,犹如说梦话般,言子玉早已习惯了宇文安的不正常,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