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准备上学时,电话又响了,
哦,这个男人!
接过来,这一次他说话了:“睡得好香……”他轻声的笑,不知是说我还是说自己。
我无语,等他讲重点:“晚上,我去接你,有一场音乐会。”他虽然不是很霸道,但语气也很坚决,显然发号施令惯了。
我轻轻地挂了电话。
管他!
公主靠在一楼的墙壁上,她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韩式短袍,下面是黑色紧色裤,她总是这样,将时尚性感与野性冷傲诠释的淋漓尽致。
我走到她的面前,停下……
她半侧着头,并不看我,她的目光对着大楼前的一小片绿肥红瘦的海棠。
沉呤……
我知道她是来找我的,但是,她就只是一味的沉默,和我比耐心……
七点十五分,要上课了!
我转身,
果然,她开口了,声音荒凉如沙漠上的风,带着绝望的麻木,“我,怀孕了。”
我的手,慢慢地收缩,然后,紧紧地握成拳,
然后,我问:“要我做什么?”
不知道她注意到没有,我的声音也有点抖,
其实,这一切,根本与我无关,但,我就是有一种陷下去的感觉!
一部银色奔驰跑车停在我的面前,这部车既抢眼又低调,虽然这部车的价位一般市民买不起,但听说,这,只是有钱人玩车的入门玩具。
对于各类高档汽车的认识,是源于我的一位男性朋友,虽然他现在人在大洋彼岸,但对还是会在看到一辆辆他评论过的车时,突然想起他。
车停下来,公主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车门,走向我……
周围人发出一阵阵压抑的惊喘,居然有人比当事人更兴奋……
我没有犹豫不决,走到车边,他没有象我想的那样,打开后车座,反正是打开前车座,我滑了进去。
微侧头,我看到李葵葵,她正盯着我,一脸的吃惊!
车门关了起来,我们,离开了。
音乐响起来,是一首钢琴曲,铿锵顿挫……没有那种行云流水的畅快,但却将那种深厚与沉重诠释的极好,一下一下似打在人的心上,这只是滑过我心里想法,并不是多被打动,这首曲子,对于我没有多少触动。
他轻轻地打开一个按钮,弹出一支饮料,我看了一下,是一只进口的矿泉水。他要替我打开,我,拒绝了,
驾车的时候,请珍惜生命,我的,他的,和别人的
他很会献殷勤,为什么不献给他孩子的母亲?
和我的父亲一样,他们只热衷于将一个个鲜活的少女变成妩媚的少妇,而那些不幸被制造出的婴儿,实在是多余且扫兴的。
如果,我,真是一位暴力分子,也许,我会用这车上的任何一个能攻击的物体去攻击这个男人,
可惜,我不是!
车到站了,并不是什么音乐场所,而是一家法式餐厅,
他看着我,观察我的反应,
我不动声色,餐厅更好,更适合我将要办的事。
卡萨布兰卡是这间餐厅的名字,也是一部老电影的名字,或许老板非常羡慕那种混合着危险的异国情调的浪漫爱情,也或许老板是英格丽&8226;褒曼的影迷。
我冷冷一笑,跟着他的步子,慢慢地走进去……
这里有点幽暗,大概是模拟法式的优雅不到位吧,我总觉得这里有点阴森森的,过高的吧台侧,沦陷在高大的三角钢琴后的那名弹琴的女孩子,白裙、长发、极瘦,真的很象幽灵。
曲子也是那种幽怨而轻飘的,没有生命力的虚无……
侍者领着我们来到大概是中部的一个位置,比较显眼。不象靠墙的台子,有绿色植物掩映着,有点自成一格的感觉。
他实在是很细心,在这样的位置,觉得比较正大光明吧,容易消除戒心。
他为我拉开座位,刚落座,就有ater递上菜单:“叶先生,今天想要点些什么?”
他递给我,我低下头,快速扫了一下菜单,摇头,对于西餐,我很无力,除了甜点,就没什么能入我的胃了,
我,有一个很传统的胃,对于西餐,向来抵触的紧。
他大概以为我不会点餐吧,也不难为我,对ater道:“焗蜗牛、黑松露浓汤,主菜要一客红酒牛扒,甜品是拿破仑千层酥,外加一杯卡布奇诺。”
他合上菜单交给ater,“开胃酒要茴香,葡萄酒要波尔多干红,嗯,苹果白兰地要加冰。对了,要同样的两份。”
我微微皱眉,他注意到了,笑着说:“这家餐厅的焗蜗牛和红酒牛扒还不错,试试看。”
在前菜送来前,我腰背挺直的坐在椅子上,把餐巾打开,往内摺三分之一,让三分之二平铺在腿上,盖住膝盖以上的双腿部分。
好机械的事儿,不过,这却是我对于西餐唯一喜欢的地方。
先上来两杯开胃酒,然后依次是头盘、汤、主菜。
他用手托着高脚杯轻轻晃动手腕,观察葡萄酒的挂壁程度,等酒味与空气充分融合后,轻轻抿了一小口,放下酒杯,对我说:“你尝尝看,味道还不错。”
我左手拿叉,叉在牛扒边配的蔬菜上,右手用餐刀顺着叉子的边慢慢地切了一小块优雅的送入口中,然后应景的举起杯,喝了一口。
他笑了,切了一点牛扒,也喝了一口酒,淡淡地道:“波尔多干红配牛扒刚刚好,就是酒味淡了点,西餐里只有白兰地、威士忌才算有些酒味。”
这些无聊的东西有什么意思呢,他,毕竟还不是真正的高雅,那种半路出家的浮华,只要冷眼,就能看得出。
天生的高雅!哈,我想起我的父亲,他拥有天生高雅的外表与风度,举止优雅,谈吐风流,见识卓越,但是,同时,我觉得他拥有世上最卑微的灵魂。
摇摇头,把他抛开,
然后,我看到了……
冷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