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夫人不甘心。
“你都没有带我们进秦府,你怎么知道秦家不要佩玉?你是不是怕佩玉地位高了,压着你了?放心,她不会压着你。”
李娇娘无语了。
李佩玉哪怕是当了皇妃,她也不怕李佩玉压着她一头。
不管李佩玉作什么妖,她都有办法踩下去。
但她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帮一个会给自己惹麻烦的人爬上高位。
李娇娘笑了笑,“二夫人,你们昨天是被秦府的仆人撵着走的,对吧?”
这件事,早有爱打听八卦的无霜,打听来告诉给她听了。
李二夫人怔了怔,讪讪着道,“仆人狗眼看人低。”
李娇娘又笑着道,“不是仆人,是秦夫人撵人了吧?”
李二夫人一怔,这件事,李娇娘知道了?
李娇娘敛了眸色,说道,“实不相瞒,二夫人,秦府的气数快没了,你们家要想平平安安地度过余生,我奉劝你们还是远离他们为好。”
赵琮来找骆诚,说的便是秦家的事情。
秦桧病重,按着历史进程,他顶多拖延两年就会一命呜呼。
大约他知道自己的气数到头了,在作垂死挣扎,将朝中不利于自己的人,大肆打压着。
好让自己的儿子秦熺接他的班。
秦桧死后,高宗还活着,秦熺这个混世魔王在临安城很是胡作非为了一番。
高宗爱收藏书册,秦熺便四处抢藏书讨好,还闹出过人命。
李佩玉要是傍了秦熺,只怕得飞扬到上天去。
为了今后她和骆诚还有赵琮的安宁,她是必得阻止李佩玉。
李二夫人不相信李娇娘的话,冷冷说道,“如今秦家正如日中天,怎会气数将尽?李娇娘,你目光太短浅!”
“……”
“佩玉进了秦家,对你也有好处,她会帮你!你想想你没有亲人,只有我们才是你的亲人。”
骆诚这时冷声开口,“她不需要你们假惺惺的关怀,你们不将她活埋,她就感激不尽了。”他不想再多说话,朝田娘子和桑娘子点了点头,“送客!”
田娘子和桑娘子早就看得不耐烦了,两人朝李二夫人一家走来,毫不客气地轰赶。
“走吧走吧,都断绝关系了,还来做什么?你们不嫌丢脸,我们嫌!”
不容分说,连推带撵,将李二夫人李大郎父子推出了宅子门外。
然后,砰——
将门关了。
李二夫人气得脸色铁青,指着门怒道,“看看,养了白眼狼!自家姐姐有了困难,她居然见死不救?早知她这么狠心,我当初就不该收养她!”
她发现,有几家人家,宅子门开着。
有人探着头,在门后悄悄往这里看。
李二夫人见有人捧场,越发骂得大声。
“这不是李二夫人么?这是骂谁呢?”有妇人在李二夫人的身后,冷笑了一声。
李二夫人回头,发现是个陌生的妇人。
她眨着眼,“你是谁?”
妇人从一辆马车里走下来,来到她的面前。
“我曾在越州城住过,我娘家姓庄,你叫我庄娘子就好。”庄娘子朝李二夫人微微点了下头。
李二夫人愣愣看好,“我不认得你,你是谁?有什么事?”
庄娘子看一眼李宅的大门,微微一笑,“没什么事,我是来找李娘子的,恰好,听到李二夫人在抱怨李娘子见死不救,我想,我能说几句话吗?”
李二夫人见她笑得阴阳怪气的,也不认得她,只冷冷说道,“庄娘子,我又不认得你,你爱说便说,我要离开了。”
“唉,别呀。”庄娘子拉着李二夫人,“你在越州城的事情,这附近的邻居们还不知道呢,你不说说你自己吗?”
李大郎发现,这庄娘子说的话,对他们十分的不利,遂拉着他娘就走,“别理这妇人!”
庄娘子看着他们笑了笑,“只许你们骂人,不许别人揭发你们的身份么?”
“……”
“当初是谁将李娘子活埋,再发誓不认李娘子的?说李家没样这样的女儿家?”
“……”
“怎么这会儿见李娘子发迹了,又舔着脸来认亲来了?要说厚脸皮,你们若是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偷偷瞧着热闹的邻居们,听到庄娘子这么说,纷纷在心里腹诽着。
敢情,是贼喊捉贼啊。
这个李二夫人和李大郎,居然好意思厚着脸皮前来?
李大郎在这里住了多年,邻居们和他的关系不好不坏。
可眼下发现李大郎一家子行事阴毒,有那爱管闲事的,走出宅子门来说道,“李大郎,这就是你们不对了,既然断绝了关系,还来骚扰人家做什么?”
“就是,都将人活埋过了,人家没告你们吃官司就是大恩了,你们居然还骂上门?”另一人也不客气说道。
李二夫人和李大郎一句话也不敢辩解,坐上租来的马车,灰溜溜跑走了。
“世上居然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庄娘子摇摇头,她喊着侍女,“去敲门吧。”
“是。”侍女拍着门,“我们是城中柳叶巷庄府的,找李娘子。”
门开了条缝隙,守门的嬷嬷道,“请稍候,容我进去禀报。”说完,门又关了。
侍女看了看四周,发现看热闹的全都回去了,她小声说道,“大娘子,你说,李娘子会帮咱们吗?”
“我也不知道,试着问问吧。”庄娘子叹了口气,“实在不行的话,今天咱们只拜访,过几天再说那件事也不迟。反正一时半会儿的也处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