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出发了吗?”
“是的长官,随时都可以出发!”
“那就出发吧!”
之前和我搭过话的士兵将手伸出窗外,做了一个指令手势,前面那辆武装巡逻车便在轰鸣声中前进了。
“那个,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长官,我叫铁龙,是国安部特种作战部队第三小队的小队长!”
我尴尬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对面排排坐的另外几名战士,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那个铁龙,你们能不能别长官长官的叫我,其实我要比你们小得多……”
“可是长官,按官阶论的话,我们是要这么叫的。”
“还是叫我小哥吧,这样亲切些。”
“是的,长官!”
我无语地摇摇头,真是无药可救了。
这是铁龙突然问道:“长官,你为什么不和前面的两个长官坐在一起,却要和我们挤在一块?”
“他们俩都是令我捉摸不透的人,而且还是不苟言笑的人,跟你们坐一块还能聊天,这不是挺好的吗,何必去自讨没趣?”
“哈哈哈……”
在欢声笑语中,我拍了拍杨璐的肩膀:“怎么样,杨队长,这车子开起来舒服吧?”
“不愧是国产货,开起来就是威武霸气,欲罢不能啊!”
我笑道:“那你可要开好了,别再把我们带进沟里。”
“你就瞧好吧!我这开车的技术可不是吹出来的。”
我慢慢将脑袋放空,划开眼前的这份资料,我不得不佩服国安局的情报系统,真是遍布全国,任何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逃不过他们的法眼。
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是火葬场。
交给我的文件上详细地记录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前天晚上九点钟,就是我在安小北家的第二天,在某滑冰场,有四名顾客莫名自燃死亡。
表面上这只是几具单纯的焦尸,可当接下来的一条信息跳入我眼里时,我的心跳猛然加速起来。
尸体全身看起来就是一堆细碎的黑炭,连骨肉都完全烧光了。
可是眼睛部位却毫发无损,对于具有相当程度医学知识的人来说,这一点是非常诡异的。
你想想,一具全身黑炭状的尸体,却只有眼睛在冷冷地盯着你,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感受,又为什么整个身体只有那部分没有被烧掉呢。
这么冷的天怎么会烧得起来,火源又是什么?
难道是鬼火?又或者说是别的什么情况?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的背后突然窜过一阵冷颤。
这时,杨璐打了左转弯灯,将车停在高速路口。
席单那小子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脸蛋被风吹得发红发胀。
席单看了看前面,惊呼道:“哇塞,这两辆车好牛掰啊!”
我摇下车窗,发现他旁边有一个跟冰箱一样的东西,便疑惑地问他:“那是什么啊?”
“一部了不起的机器,我可以坐前面那辆车吗?”
我苦笑道:“显而易见,这辆车已经满载了。”
“长官,需要帮忙吗?”
“铁龙,麻烦你们帮他把这个机器弄到车上,谢谢了!”
说着我和杨璐也从车上下来,众人合力将机器弄到了前面那一辆武装车上。
席单一脸羡慕地看着杨璐:“杨队长,你这套装备不错呀。”
“一会儿让这位同志也给你弄一套?”
席丹激动地点点头:“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故意吓唬他:“送你去火葬场!”
席丹咽了口唾沫:“火……葬场,就火葬场,谁怕谁啊。”
我煞有其事地上下打量他:“那你紧张些什么呀,一会儿见到鬼,岂不又得吓尿了?”
我的话一下子戳到了席丹的痛处,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到达火葬场的时候已经,天已经黑了。
透过残留的阴云间隙,隐约可以看到惨白的月牙。
此时的火葬场被禁止入内的黄色胶带围住了,禁入圈内穿着蓝色制服的人正在不停地来回走动。
我们将车停在外面,五名士兵在现场做出了警戒状态,随即便有工作人员前来引领我们。
“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怎么了?”
“啊?啊!没什么,没什么……”席丹将目光从麻妙琳的背篓上收回来,脸色有些苍白。
杨璐没由来地打了一个寒颤:“火葬场都是建在这种荒郊野岭吗,总感觉这里阴森森的……”
滋滋,滋滋……
从火葬场里传出来一阵不规律的,怪异得让人感到害怕的声音。
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冷风突然钻进了我的身体,让我温暖的胸怀瞬间冷却,心跳的频率逐渐加快。
伴随着冷风的侵袭,一股恶臭飘进了我们的鼻息,让我们恶心得想吐。
这时,从里面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个工作人员。
“同志,你们终于来了,快去看看吧,那几具尸体太诡异了。”
“尸体在哪里?”
“停尸间!”
“怎么个诡异法?”
那人心有余悸地说道:“我行医二十多年,转行当法医负责解剖处理横死的尸体也有十多年了,至今看过不计其数的尸体,有四肢切断破碎的尸体,溺水的尸体,当然烧焦的尸体也看到烦了,大部分情况都已经能够不为所动,可是这几具尸体,太奇怪了,我们之前火化过一次,可既烧不烂又烧不化,放进火化炉里他居然还能坐起来,并发出怪叫声……”
现代的火化时在一个特殊定制的舱室内进行的。尸体被平放其中,一大波一大波的火焰要像雨点一样密集地落在尸体的胸部。
这个舱室的火焰温度可以高达870到980摄氏度,在这种温度下,人体的皮肤会迅速起皱燃烧,脂肪会被烧得发出‘滋滋’声,内脏也会缩小变成碳。
或许他说的怪叫声就是这个引起的。
可是他又提到自己从事这一行也有几十年,怎么可能轻易被吓到。
这么说这里面肯定有鬼在捣鬼了!
火葬场这差事不好干啊,不仅要给尸体做美容,还要用带刺的眼贴保证尸体的双眼紧闭,用特制的钉枪把尸体的嘴巴钉起来,然后推进火化炉,再把没有烧尽的骨头,放进一个形状类似电饭锅的骨灰研磨机里面磨碎,在将细腻的骨灰交给死者的亲人。
甚至有些死者家属是从心底仇视殡葬服务人员的,总觉得他们会对尸体做手脚,或者滥收费,故而在火葬场撒泼耍横。
我转头看着麻妙琳,依旧面无表情,银制的头饰在月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还是问问另一个吧,相比之下,道明师傅要面善着。
于是我问道:“道明师傅,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