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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良安所说的宗家正是京都李家——李氏宗家。
老太爷也就是李孝竹与李孝言父亲李智善的父亲,两位哥儿的祖父,他若过身,五服以内子孙辈均要披麻戴孝,两位哥儿必当是要回去的。而红菊作为李家的妾室,也是脱不了身的。
古人重因果轮回,认为七天是一个转世轮回期,只有历经七个轮回的超度才将转世投生,进入来世。故而,老太爷过身入殓李家长子李智勇便请了道士念经七七四十九天,方可下葬。
因大雪封路刘良安从京都到吴镇已用去了二十三日,还有二十六日便是老太爷下葬的日子,若是再遇大雪,只怕他们就赶不上归期了。
事态当真是比红菊想的还要紧急与严重,几人当下就收拾起东西准备启程入京。
临到出行前,刘张氏想起了青梅,青梅的租期还有两日,但眼下却又是等不得的,若是留她而去,几人都说不准这一入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红菊便提议去庞家提前把青梅给带走。
青梅为上等奴,月租一千文,李家提前把青梅带走算是毁约,要以十倍银钱赔偿给庞家,合算下来也就是白银十两。
当这个数字出来后,李孝竹皱眉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才抬眼问向刘良安,“刘阿翁此次回来可是有带足够银钱?”
刘良安摇头苦笑,“老奴回来时老夫人卧病在床,大老爷忙于老太爷的身后事,大夫人道眼下家中正是用钱的时刻,只给了老奴五十两现银。如今这个光景,老奴和得发加上那匹马在这路上便是用了二十两,若是再拿出十两来,咱这一路怕是就回不去了……”
李孝竹闻言沉默下来,两个人与七个人的区别,余下的二十两怎么也是不够用的。更重要的是,只怕有钱也买不来吃食。
站在一旁的红菊一直在从他们的话里收取信息,听刘良安的意思李氏宗家在老太爷过身后是大老爷当家,大夫人主管着内宅。虽然红菊认为五十两白银算是很大的一笔钱财了,但那个“只”字却是说明了李家很是富裕不缺银钱,而且变相的再说大夫人与自己家并不是很友好。
接下来刘张氏的话,也证明了红菊的猜测是对的。
“没想到老夫人这一病还真让那贱人当了家,要不是那贱人,夫人能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吗?那大老爷也是,串和着三老爷变着法的排挤老爷,使着那些个阴谋诡计让老太爷怀疑老爷把老爷给遣出了家,连还没长大正在读私塾的两位哥儿都给遣出家门……”刘张氏气愤的说到这里已老泪纵横。
红菊闻言不禁抬起了头,没想到两位哥儿在这荒芜之地还有这样的隐情。若真是如此,这大老爷与大夫人她不得不防上一防啊。
刘良安此时却是插嘴道:“此番是老夫人让老奴把两位哥儿接回去的。”
李孝竹闻言十指紧握,咬着发白的唇未发一言。
刘张氏哼了一声,又接着道:“等老爷去了,他们竟还阻止竹哥儿回宗家,连老太爷的话都敢拂,在老太爷老夫人面前是一套,背后又是一套的,老太爷和老夫人就被他们给骗得团团转。幸得竹哥儿争气考上了进士,他们便话里拐着弯儿的想着竹哥儿回去为他们添一羽翼。哼,也不想想他们当初是怎么对待老爷和两位哥儿的,用着竹哥儿了才想起请竹哥儿来,竹哥儿为着一口骨气就是不回宗家,这下可真是响当当的打在了他们脸上。”
说到这里,刘张氏顿了顿,冷哼道:“眼下老太爷去了,八成是大老爷缺人探路,在老夫人面前又说了什么花言巧语,老夫人才提着让两位哥儿回去。可那贱人明知道从京都到吴镇甚是遥远,路上花销甚多,却还是只支出了五十两,明摆着就是怕两位哥儿及时的赶了回去分老太爷的家产,多占了他那份!”
说到最后,刘张氏竟是忿忿骂了起来,“不过就是个太史的庶女罢了,真当自己有多高贵!野鸭子永远都成不了金凤凰。”
听到这里,红菊算是明白这刘张氏对大夫人赵氏的怨恨明显是大过大老爷的,想是这也跟她害了两位哥儿的母亲有关。
此番李孝竹却是闭了闭眼,道:“刘奶奶莫再说了,父亲在世时一直儒慕祖父,对祖父更多的是敬崇之情,父亲过身前还一直悔恨没有在祖父身前伺候过他老人家。如今祖父也已过身,孝竹与言弟定是要代父尽其孝道,服丧之事断是不可拖延的。”
红菊闻言不禁多看了李孝竹一眼,重情重义重孝道,算是很不可多得的了。
刘张氏不禁叹了口气,“奴婢实在是为竹哥儿言哥儿感到委屈啊,熬了这么些年,这一回去定是还要在再去受他们的气,被他们当枪使,奴婢为两位哥儿不值啊。”
刘良安听到这话暗自拉了刘张氏一把,而后对李孝竹说道:“此番回去除了老太爷的丧事,老夫人话里也有让两位哥儿留京的意思。老夫人说老太爷过身前一直念叨着老爷的名字,这些年亏对了老爷,老太爷的心愿就是望两位哥儿能返回宗家,好弥补他这些年对老爷对两位哥儿的亏待。”
李孝竹闻言有些激动,“祖父当真说他觉得亏对了父亲?”
这时坐在一旁的李孝言嘲讽道:“都死了才说弥补,这些年都白活了。”
李孝竹不禁变了脸色,对李孝言斥道:“放肆!谁教你说的这些混帐话,那是你祖父,怎的如此无礼!”
李孝言撇了撇嘴别开脸,不再作言。
刘良安忙是打着圆场,道:“这话确实是老太爷所说,当时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是老太爷想让两位哥儿回宗家。”
李孝竹闻言面色缓了缓,道:“不管祖父如何对待我们,他始终是我们的祖父,百善孝为先,父亲取之善,我辈取之孝,孝道我们定会做到。稍后便启程吧,早些赶回宗府。”
刘张氏此番不禁问道:“那青梅?”
李孝竹皱眉道:“祖父虽说留孝竹与言弟于宗府,但真回了宗府会如何,谁也不知道,青梅她……”
刘张氏便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那要不就把青梅再与庞家续上一个月?等咱到了宗府稳定下来再翅青梅接回去。”
一直不作声的红菊闻言不禁皱眉道:“再续一月?上次庞得海欺咱李家兰田不成,敢把刘妈妈打成那般模样,若是青梅在庞家再待上一月,咱李家又无人在此,一个月下来青梅可还有命在?”
刘张氏闻言想起在庞家那两日的遭遇,不禁打了个哆嗦。
而李孝竹也有了惊容,想着这两日红菊不时在他面前的提点,不禁颤抖着手道:“万不可把青梅留下,刘阿翁你且与孝竹一起去庞家将青梅赎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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