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自知难以隐瞒,侧目看向熊坤,毕竟这是他们两人的共同秘密,就算要全盘托出,也要征得熊老的同意。
“嘿嘿,这韩小子嘛,挺多只算半个妖精,本尊才是正真的妖修!”
熊坤大步上前,虽然仍是一副笑脸,但那恐怖的威压如同滔天巨浪、无量大山一般,直接向云婷压下。
谢云婷立即周身一紧,恍然间自己仿佛渺如灰尘,一种来自内心的颤栗,竟让她心生伏拜于地之感。云婷相信面对如此强大的妖修,即使自己的师父——火灵道人也只有束手待毙的份儿。
“妖者皆恶!自上古以来,道妖相敌,既然落到你们手中,老家伙,要杀便杀!我道门弟子不是吓大的!”谢云婷强咬牙关,顶着巨大的威压挺直了身子,瞪圆了一双杏眼怒声说道。
“嘻嘻,不错,小小的紫云剑宗竟有如此贞烈的女修。既然你说妖者皆恶,本尊自然恶给你看。韩小子,给老子上,先奸后杀!”
“熊老,莫要调笑。师姐乃一介女子,不可欺侮。”
熊坤之言极为刺耳,韩风羞得满面通红,他自然看出熊坤只是戏言并无杀意,而对面的谢云婷已然气得浑身栗抖。韩风急忙上前出语阻住,生怕谢云婷当真。
“靠,你小子还真是重色轻友。既然不尊本尊之意,那你与她解释吧,老子才懒得理呢!”
熊坤一甩手,忽地一下,移身到龙珠空间的另一侧,盘膝而坐,入定无声。
“师姐莫慌,我不是坏人!”韩风安抚一句,举步上前。
云婷倒退,美颜生煞,点指韩风大声叫道:“站住!韩风,你这妖孽,少在我面前装慈悲!你隐藏修为,混入我紫云剑宗,必有阴谋!纵然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我谢云婷也决不受辱,你再敢上前,我便引元自爆!”
“师姐莫急,请听我一言。”韩风急忙停住脚步,正声说道。
“你是妖,我是人。你我相敌,还有什么好说的!”
“师姐,别冲动,你真的误会了!其实我并不是妖精,妖修化成人形是要极高的修为的,我现在的修为和你差不了多少,怎么可能是妖!”韩风急得双脸通红,大声解释道。
“不是妖精,那你为何隐藏修为,刚才你非礼之际,我隐隐感觉到了你身上的妖气,以及那噬血的双瞳根本不像人,还有体内的妖元又如何解释?”谢云婷脸色稍变,她心中十分矛盾,虽然并不希望韩风是妖,但闻听韩风所说,仍是满是谨慎地高声反问。
“师姐,我出生大夏国。我父乃是大夏国的大将军韩文,在炎京城你也见了,决不会有假,若不是南魏攻打大夏,我也不会下山来援。我是人,不是妖!请你一定相信我!”
韩风双眸之中透着真诚与些许激动之意,毕竟他也不希望自己被认定为妖。谢云婷一双怒眸变得缓和了许多,此刻她从韩风眼中看不出半点虚假,却一直盯着韩风,没有开口,因为她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我自幼学文习武,十岁时炎京殿试,中了榜眼。后来被一名游方的道人发现生有灵根,便被送到了紫云山修习道法仙术,可是天生五行灵根,三年也只修到了炼气一层,被众师兄弟嗤笑、讥讽,称我是‘修道第一白痴’。这个称号想必师姐你也有所耳闻吧。”
“嗯,听说过,你继续说。”云婷点点头,缓和的美眸之中竟是隐隐现出一抹怜悯之意。
“因为修为太低,所以直接被药宗选进了采药弟子一列,去充当引诱兽妖、采药送死的角色。在此之前,我一直是一名修道弟子,一名倍受冷眼与嘲讽的炼气一层弟子,一名只能充当炮灰才能发挥自身价值的修道低级弟子。而当我进去乱妖森林之后,这一切却改变了,唉!”说到这里,韩风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难道你现在不是修道弟子吗?”谢云婷瞪大了眼睛,充满着疑惑,急声问道。
“我现在最多只能算半个修道弟子。在我的丹田之中,既有道元,又有妖元。我是一体双元的道、妖双修。”
“啊!这怎么可能!”谢云婷惊叫一声,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张着大嘴,半晌也合拢不了。
“当初,我们乘坐青灵鸟连续飞行九日到达乱妖森林,楚副宗主让我们分散寻觅灵药。我与药宗精英弟子张操同乘一头青鸟深入森林数百里,发现了一株火灵草,张操不顾同门情义,一脚将我踹下鸟背,想以我为诱耳,去引开那守护灵药的兽妖。”
“兽妖?什么兽妖?”云婷一惊,眼中满是好奇之意。
“守护火灵草的兽妖是一头血鳞蟒!”韩风脸色波澜起伏,那凶险的一幕瞬间又现眼前。
“什么,血鳞蟒!”听到这一凶兽,云婷立即现出惊恐之意,道门典籍《兽妖志》上有记载,那是一种十分凶残且强大的兽妖。
“没错,虽然只是一头一级兽妖血鳞蟒,但修为却相当于炼气八九层的弟子,别说是我,就是练气七层的张操也绝不是它的对手。”
“那你怎么办?是不是逃跑了?”
“呵呵,当时我手中握着一把灵剑,是进入乱妖森林之后,楚副宗主发给我们的灵剑,每名剑宗低级弟子一把。那灵剑上不知施了什么法术,光化一闪,一股莫名的灵力传入身体,让我顿时心生愤恨,只有拼死一战的念头,无半点退意。”韩风冷笑一声,解释道。即使此时韩风仍不明白,那剑上施了何等法术,但却清楚的知道,那是药宗的歹毒用意。
“啊,不会吧。我们药宗一向光明正大,不会用此卑鄙的手段吧。”谢云婷眨了眨眼睛,现出半信半疑之色。
韩风微微摇头,也不解释,继续说道:“信不信由你。不过当时若无那把灵剑,我肯定会逃跑。而那巨蟒只是张口一吸,便狂风大作,我被直接吸了过去,随后举起灵剑顺势重斩在血蟒之颚,竟是斩断了一根蟒牙,那大蟒立即狂暴起来,身子一横,一个缠绕,将我紧紧缠住,我呼吸困难,感觉自己快要吐血了,而血蟒却是越勒越紧……”
韩风声色俱厉,如同回到了当初血战血鳞蟒的一幕,详细诉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