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实而紧张的一周学习生活很快就过去了,在这期间,陆星夜和谢景奕两人依旧维持着表面兄弟的情谊,和黎瀚不多不少地聊了几次。
陆星夜一直不太敢提下一次约会的事,因为她认为,唯一让两人有联系的话题一旦被消耗掉了,两人就会陷入无话可说的状态。
陆星夜不是不想和黎瀚无话不、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就像和网友星河一样,成为那种想聊什么就聊什么,不聊也没关系,令人感到很舒服的朋友。
恰恰相反,每次和黎瀚尬聊的时候,她都会感到非常紧张,虽然没有到如坐针毡的地步,却依旧令她词穷。
黎瀚的话语虽然一直很温柔,也颇为善解人意地找了一些话题跟她说,像是什么古典音乐、文学名着之类,又或是当季时尚、国际新闻,也有哲学思考之流。
实际,抛开爱发小黄豆的“微笑脸”不谈,黎瀚并不是个枯燥乏味的人,只是和她这样见识不多的人聊不起来罢了。
可是陆星夜还是觉得自己好喜欢这个人,喜欢到即使是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想要多靠近一点点的那种,哪怕只有一点点。
陆星夜觉得黎瀚懂的很多、也非常有趣,完全是她想要接近、结识、甚至是成为的那种人。于是她这一周学习更为刻苦了,令周围人刮目相看。
“星夜,你是不是想把学习委员取缔了啊?”星期五的下课期间,转过头见陆星夜竟然还在奋笔疾书,莫文文便笑问她。
陆星夜头也不抬地继续着抄写笔记,一心二用道:“我才不想当学习委员呢,干活可多了!”
说罢又赶紧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自己的话没被斤斤计较的学习委员那个女人听到。
“别看了,人早就出去看黎瀚了。”莫文文见状,“噗嗤”一声笑出来,又不解道,“黎瀚的魅力真有那么大吗?”
“可能吧……”陆星夜又心虚地低下头继续干活,语文的古诗词等会再抄一遍,数学的题目还有些不会,政治还没背熟,等会再默写一下……
“诶其实吧,我觉得谢景奕这类的比较戳我。”莫文文又凑过来小声道,生怕被人听见了去。
此时的谢景奕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周边的位子上只有她们两人。
陆星夜难以置信,她记得莫文文的审美一直很正常啊,什么时候歪成了这个样子,“那我跟你换位置?”
“别别别!”莫文文连忙拒绝,“我是说类型,不是说他这个人!他还是留给你消化吧,寻常人可担待不起。”
“啥意思?我跟他没什么啊,你可别乱说!”陆星夜连忙澄清,她已经被谢妈妈和自己爸妈整怕了,一夜之间竟然所有长辈都觉得她和谢景奕不是纯洁的兄弟关系!
“行!你说是就是了!”莫文文哄小孩似的道,又起了个话头,“话说明天又是排练了,我算算日子……下周三周四考试,周五是校庆,时间好紧啊……”
“去啊怎么不去!毕竟我可是音乐社的后勤呢。”能见到黎瀚的场合,她陆星夜怎么可能不会去呢?不就是占用了复习时间嘛!
“原来音乐社真有后勤啊……我上次和一个学长说起这个,他还说不知道呢。”
“嗯……是他孤陋寡闻了,后勤是前不久才临时招的。”
“话说明天好像姜雪也会去诶!”莫文文又激动起来小声骂道,“这个臭不要脸爬墙的肯定是冲着黎瀚去的!”
听到这个名字,陆星夜眉头一跳,道:“她应该是去找你那个社长的吧,到时候你去早点,别又像上周一样提那么多东西了。”
莫文文点点头,撅起嘴道:“我知道啦。话说星夜,马上就要月考了,你紧张吗?”
毕竟是高中入学以来第一次正式的考试,身为新生难免露了怯意。
陆星夜在草稿纸上随便画了两笔,道:“紧张是肯定紧张啊……但是复习好了就不是很慌了。”
“可是感觉书这种东西,就是越看内容越多啊怎么办?”莫文文沮丧道,这两天受陆星夜的影响拼命看书,本来轻松的心情荡然无存。
无奈,陆星夜只好宽慰道:“心理作用吧?我听学姐们说第一次月考不会很难的,放宽心啦!”
此时,上课铃已经响了,兴许是因为快放学了,同学们也渐渐开始浮躁起来,许久才回到座位安静下来。
把急匆匆踩点进教室的谢景奕放进座位,陆星夜又对莫文文道:“上课就先听老师讲课吧,别着急哦!”
莫文文点点头,转过身去。
在一旁的谢景奕却新奇道:“刻苦用功的陆同学改行做老师啦?”
陆星夜送了个白眼过去,表示自己懒得搭理他:“谢同学打算这次月考拿个倒数第几名呢?”
“害,不贪心,倒数第五十一名就好。”谢景奕笑着插科打诨,六班刚好五十一人。
陆星夜有些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语气惊到,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老是打击自闭儿童的热情,一个不好人家厌学了怎么办,“那就恭候佳音了,希望我们谢同学再不多不少的拿个年级第一、市状元、省状元了!”
“哎不敢不敢!”谢景奕像是才想起来要谦虚,“还是我们陆同学厉害,保送a大不在话下!”
“保送哪能跟状元比啊!还是谢同学厉害!”
“还是陆同学厉害!”
……
两人誓要在阴阳人的赛场上一较高下,直到任课老师慢悠悠地走进教室,班长站起来喊了起立才肯罢休。
放学后,教室里又剩下了离家近不着急的陆星夜和谢景奕。
“谢景奕。”陆星夜叫住了已经背起包走在前面的谢景奕。
谢景奕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她。
“你明天,是会去排练的对吧?”陆星夜慢吞吞地问道,毕竟她也不想再一个人孤军奋战了,“你不是chaos的主唱吗?”
闻言,谢景奕轻轻笑了,笑得自信又有些张狂:“怎么,你想听我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