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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洛峰和于菲儿的视线,穿过人群,定格在一刹那。
于菲儿忍住眸中的眼泪,不自觉地别过头去。
他是个敏感多疑之人,还是不要让她发现自己。
洛峰浑身上下一震,心里流露出失望的情绪,而这种感觉,让他极其陌生。
“有大越的南平王妃出手,冯大人定会平安无事!”
大吴百官跟着起哄,把莫颜捧到一个相当高的位置。
站的越高,摔的越惨。
叶相如热锅上的蚂蚁,用帕子擦了擦额角上的汗。
都说姜是老的辣,可这种时候,他做不到处变不惊啊!
“王爷,王妃能行吗?”
叶相用余光瞟了眼淡漠的万俟玉翎,吞吞吐吐地道,“大吴摆明着是刁难咱们,得想个法子。”
周围几位大人搓了搓手,跟着附和。
他们官位没有叶相高,在南平王面前说不上话。
明知道对方刁难,却又不得不跳坑,打肿脸充胖子的滋味不好受。
王妃虽然名声在外,他们没亲眼见识过,心里没底。
“您说,那冯相会不会见了阎王,然hòu赖在王妃身上?”
叶相转转眼睛,捋着胡子,认为很有可能。
大吴并不是诚心交好,而是两位皇子争位,无法抵挡百姓们对战争的怨气,不得已而为之。
万俟玉翎冷冷地注视叶相,活到这把年纪,仍jiù没脑子。
洛峰阴险狡诈,却不会如此儿戏,冯相是大吴百官之首,如果他没猜错,冯相是洛峰的人。
大吴刁难,自家娘子更不好对付,万俟玉翎不会忽略掉莫颜在起身之前,眼中那抹揶揄的笑意。
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万俟玉翎的淡漠,让以叶相为首的官员迅速镇定下来。
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就算王妃不行,不是还有王爷呢?
众人喝着茶水,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
莫颜穿过人群,来到冯相的身前。
从面目表情和汗水来看,此人正在忍受痛苦。
“王妃,求求您,快出手吧!”
冯牡丹身后跟着几位小姐,正在小声地安慰她。
约莫有一盏茶的工夫,太医还没有赶来。
莫颜心中明白,现在是她的主场。
蹲下身子,一手搭上冯相的脉搏,周围人随着她的动作安静下来。
冯牡丹死死地盯着莫颜的手腕,像能戳穿一个窟窿般。
“王妃,怎么样,爹爹可还有救?”
“是啊,冯相到底得了什么病?”
冯牡丹和大吴官员见莫颜松手,立刻围上来询问。
什么病?莫颜眼中闪过冷光。
冯相并未有任何症状,而且比寻常四十出头的人还要康健。
想来是身居高位,平日补品没少吃。
他的体内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这点,莫颜很疑惑,那么下的药,到底是什么?
若是师父祝神医在,说不定有解决的法子。
看洛祁面有忧色,就知道大吴不会善了,这是注定赖上她了!
还真是麻烦!
莫颜脑海里马上闪现出一个坏主意。
大吴人联合刁难她,那就让这些人吃个有苦难言的哑巴亏,她要反将一军!
想到此,莫颜叹息一声,用手揉揉眉心,没有言语。
冯牡丹见状,踉跄地退后两步,用手掩面,呜咽出声。
实则,她心里笑开花了,哈哈,这下南平王妃要丢人了!
就算对方得知是刁难又怎样?
爹爹倒地不起,看上去很严重,莫颜治不好,证明莫颜徒有虚名,连带着让大越丢脸!
“爹爹鞠躬尽瘁,这是宿疾……”
冯牡丹边哭边歌功颂德,让不明真相的那些大官员们佩服不已。
瞧瞧冯相,为大吴操碎了心呐!
“只求王妃出手,本皇子愿yì厚礼答谢。”
洛峰火上浇油,不停地提钱财,好像莫颜是个贪钱的市侩小人。
“唉,确实是需要几副贵重药材。”
莫颜满面愁容,在内心比划一个胜利的手势,她不想装崇高,坑点是点。
“只要治好爹爹,出多少银子,牡丹都甘愿!”
冯牡丹心底再次唾弃莫颜,真看不出,南平王妃如此贪财,故弄玄虚有意思?
“二皇子,本王妃虽然有办法,却想听听贵国太医的高见。”
在场的每个人,表情各异。
莫颜毫无顾虑地提出要求,看情况地上这个狡猾的老狐狸是准备随机应变,若是被她治疗好了,太医来,说是简单的病症,那么一点没体现她活菩萨的优势。
她被对方逼着跳坑,大吴那边也别想好,怎么玩,绝不是一方说的算!
洛峰皱眉,他换了谨慎姿态,想不到大越的南平王妃不简单,莫不是看出他的伎俩?
前提是,洛峰不相信莫颜会医术。
医术博大精深,没有个十几年二十几年的行医经验,也好意思称自己是活菩萨吗。
南平王妃有大越百姓捧着,那是因不明真相,今日,就让他来撕破这层遮羞布!
“快,传几位太医速速来为冯相诊治!”
洛峰使了一个眼色,举出一根手指,这是对shǒu下的暗号。
对方立刻会意,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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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立刻会意,忙不迭地跑出去。
洛祁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事先并未得到消息,洛峰会指使冯相演这么一出。
他以为,用大吴第一美人勾引万俟玉翎,洛祁是想看个热闹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万俟玉翎站起身,为莫颜倒了一杯水。
很好,今日公然在他的面前刁难他娘子,这笔账记下,不如就用大吴疆土抵债如何?
“我能处理的。”
莫颜挤眉弄眼,抿了抿茶水,只有他,视线从未放在别人身上。
冯牡丹眼带嫉恨,凭什么,莫颜何德何能,能拥有如此出色的男子?
一定是做戏,一定是!
那么清冷而高贵的男子,就好比天边的云彩,静静地坐在原地,所有的人,都充当了他的背景板。
找到谁,谁解决,莫颜不是龟缩在男子身后的女子,她有自己的手腕,今儿,到底谁丢人还不一定呢!
太医得到命令后,气喘吁吁地赶来。
进门的有五位太医,皆是大吴医术的佼佼者。
得了吩咐的太医们依次上前把脉,然hòu装模作样的交流一番。
“二皇子,实在是老臣无能!”
冯牡丹红了眼睛,及时问道,“难道爹爹……爹爹他……”
“除非有神医出现,若是南平王妃出手,**不离十。”
太医们煞有其事,说得众人云里雾里,仿佛他们不知道南平王妃就在现场。
“真的?”
冯牡丹如小鸟,再次到莫颜身前,她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倒。
今日为演戏下跪两次,但是能看南平王妃出丑,她认了!
南平王定会通过此事看清楚莫颜的为人,草包一个,就算貌美也不能改biàn其本质。
她冯牡丹才是才貌双全的佳丽!
“是有些棘手,却不是不能治疗。”
莫颜摸着下巴,故作高深。
那几位太医作揖行礼,谦虚道,“愿闻其详。”
几人得到洛峰送信,要把冯相的隐疾说得严重一些。
反正南平王妃神医名声在外,治不好冯相,会遭人质疑,只要损了大越的颜面,这就够了。
两国为停战和谈,并非拼个你死我活。
“冯相的肝脏部位,长了一个恶性肿瘤。”
一帮古人,听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莫颜随口忽悠道,“何为肿瘤?众位或许不晓得。”
太医们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拖延的时间有点久,冯相过了药劲,已经不如刚才那般疼。
他身上的汗水浸透衣衫,浑身粘着不舒服。
想他一国丞相,为算计人,竟用了苦肉计!
疼痛是暂shí的,那一刻钟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以后,他再也不敢出馊主意了!
缓过来的冯相,竖着耳朵听众人谈话。
“肿瘤就是一个肉瘤,黑色的烂肉,腐烂流脓流水……”
莫颜说得很恶心,让冯相抖了抖,内心疯狂地叫嚣,“他妈的,他没病!”
这话怎么为自己辩解?太医们都说他得了绝症,冯相只得硬着头皮装下去。
不知道为何,他心里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这……如何应对?”
太医们明明知道南平王妃胡扯,却又不好砸自己的招牌揭穿。
洛峰紧皱眉头,他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为什么总有激荡的感觉?
他能确定,不是为南平王妃。
抬起头,看着大越的方向,那个与他对视的丫鬟,不知不觉地失去踪影。
他心里空落落的。
洛祁眯了眯眼,察觉到洛峰走神,大感神奇,难道有些是他不知道的?
看样子,他的好二哥思春了呢。
莫颜随手撩拨着耳际的碎发,眸子水润而平和,她轻声道,“办法是有,本王妃保证药到病除。”
“王妃尽管用药。”
洛峰回过头,丝毫察觉不到自己在坑冯相。
地上的冯相差点喷一口老血,尽管用药?这是要他的老命?
最后,南平王妃活菩萨的名声毁了,他也得搭进qù,得不偿失!
“二皇子,不只是用药。”
莫颜解释自己的医学理念,去腐生肌,对待毒瘤也是这个道理。
“您是说,要切除那个毒瘤?”
太医相互扶持才没摔倒在地。
长在胸膛里,怎么切除?莫非要开膛破肚?
地下的冯相不听还好,听闻后,差点昏死过去。
他是装的,是装的!去你娘的肝脏有肿瘤,有这么坑人的吗?
冯牡丹站在原地也跟着傻眼了,南平王妃是开玩笑吧?
“众位不用担忧,即便是开膛破肚也无妨。”
莫颜微微一笑,对冯牡丹保证,“冯小姐,切不可讳疾忌医,有病要治疗,本王妃还是很有信心的!”
万俟玉翎没有动作,眼眸深处的冰雪消融,他略微狭长的双眼凝视着自家娘子。
她是想坑死冯相不偿命的节奏!果然是他万俟玉翎的女人!
叶相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又无力地坐下。
甭管冯相是真病还是假病,被人开膛破肚,实在够凄惨!
叶相为冯相默默地点上一根蜡,顷刻间,他浑身充满正能量,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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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深深地发觉自己被黑喜欢小倌,不是大事!
“这次出使大吴,本王妃带着随身的医药箱。”
莫颜站在中间,侃侃而谈,她语气颇为愉悦,“里面有锋利的刀片,还有专门用来止血的止血钳,缝合的材料选zé羊肠线……”
冯相听闻,已经快要昏死过去了,他只有一个念头,宁可得罪南平王,也别得罪王妃!
“这……这,爹爹怕痛。”
冯牡丹脸色惨白,晃了两下,全靠身后的金尚书之女金小格扶着才能站稳。
只是刁难而已,别那么认真!
南平王妃心狠手辣,是个人物。
“无妨,本王妃带了特制麻沸散!”
作为神医,必须有神医的范儿,莫颜可以医治太医治疗不好的病症。
“可是王妃,人都被开膛了,还能活吗?”
一位太医抹了两把汗,弱弱地问。
众人的神色都在莫颜的掌控之中,她有些玩上瘾了,能捉弄这帮人,真过瘾!
洛峰强挺着让冯相接受手术,她完全可以做,哼哼,若对方再敢为难也没关xì,谁说手术不能进行二次的?
反正那个倒霉蛋又不是她!
“拎上来一只活鸡,和本王妃的医药箱!”
莫颜兴致不减,用一只鸡做实yàn,她切掉鸡的部分肝脏,又缝合鸡的肚腹。
鸡奄奄一息,却没死。
冯相虚弱地挪动脑袋,看到地下血肉模糊的一团,眼睛一闭,一口气没上来,彻底昏死过去。
“呀呀,冯相又昏迷了!”
莫颜瞪眼,捂嘴惊呼,她语重心长地劝诫,“冯小姐,需要早做决定啊!”
“你……”
南平王妃得了便宜卖乖,在众人眼皮子地下展现绝技,宴会场鸦雀无声,惊呆众人,而大越彻底长脸!
“哈哈,王妃真是干的漂亮!”
叶相拍手,尴尬地笑了两声。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千万不能下王妃的脸面。
女子狠起来,那是要命啊!
回到大越第一件事是写家书,警告叶宛西,千万要老实,别给他弄出什么事来。
万俟玉翎的星眸涌动不易察觉的笑意,自家娘子时而冷静,时而圆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个突然袭击。
洛峰自以为算盘打的好,碰到自家娘子,必然要吃个哑巴亏。
“爹爹晕过去了。”
冯牡丹心脏快要跳出胸口,最好的办法是拖延,大事化小,大事化了,她心中清楚,这将成为大吴的一个笑话。
洛峰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臣被开膛,而且还是站在他这头的!
他赶忙命人抬下叶相,又割肉地送上几样贵重谢礼,美其名曰,多谢南平王妃的指点。
在场官员都是人精,看穿后,众人沉默。
晚宴继续,众人兴致不高,一直到结束,大吴方没有出幺蛾子。
洛峰因为大越的丫鬟心神不宁,又被莫颜打击,魂不守舍,百官有人想斗诗词的,按捺下不提。
回到客栈,叶相等官员对着莫颜深深地鞠躬,感谢她保住大越的颜面。
“颜颜,真有你的!”
洛祁随后便到,让万俟玉翎黑了脸,周身散发着冷气。
天色已晚,到了夫妻二人安寝的时候,他还想好好地恩爱一番。
“嘿嘿,今晚很凉爽。”
洛祁顶住巨大的压力,故作不知。
三人来到露台,各自坐在小墩子上品茶闲聊。
茶水的氲气模糊了莫颜的脸,洛祁垂眸,掩饰住眼中的波动。
当年他受伤,被她所救,其实是最好的机huì。
但是,他错过了。
如今,他这副身体,用什么给她幸福?
挑衅的话,全部是对着万俟玉翎,洛祁想让他知道,他拥有这世间最好的女子,应该珍惜。
洛祁只要活一天,就会默默地守护,他既然不能拥有,就远远的看着,甚至不必被她知晓心意。
这样,即便是有天他死了,莫颜也不会有任何压力。
洛祁抿着茶水,眸中璀璨。
“今日,洛峰很不对劲,像丢了魂儿似的。”
只有对shǒu才最了解对shǒu,洛祁在晚宴上就发现洛祁的反常,频频看向大越席面的方向。
可那会儿莫颜在和太医说话,大越那边并没有什么女子。
难道是,他看错了?
莫颜心中一动,于菲儿从出宫后,就不再说一句话,早早地下去休息。
一行人将于农历七月十五出发回大越,要赶上隆重的登基大典。
从大吴京都到阜阳最快行十天,也就是最晚五天后出发。
莫颜相信于菲儿有分寸,根据洛祁所说,洛峰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深夜,楼下的某间房,点燃一盏昏暗的油灯。
于菲儿坐在梳妆台前,用手摸了摸脸颊的边缘,用力一撕,一张娇柔而魅惑的脸庞映在铜镜里。
她一点不喜欢这张脸,太具有欺骗性。
于菲儿欣赏陈英那种女子,热血,在战场上厮杀,而她试图上战场杀敌,引来的却是轻视。
“这娘们真漂亮,怎么来这了?让哥哥疼疼你!”
“哈哈,可能是军妓跑错了方向!”
下流无耻的话,充斥在耳际,于菲儿用力甩头。
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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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娇花,不需要男人的保护,她甚至不需要任何人。
在大越皇宫的日子,是她最脆弱的时候。
于菲儿发现,战场那些计谋,对女子间并不通用,她一连被算计很多次。
在冷宫的日子,她每天做的最多的,是看着天上的明月,想宫外的世界。
脚上有锁链的她,如何能逃脱?
“谁?”
于菲儿站起身,慌张间打翻了桌上的陶瓷胭脂罐。
片刻,胭脂由碎裂的瓷片中散落,一地落红。
这是在逃难路上,他随意丢给她的礼物,红色的胭脂如血,抹在唇上,更显得艳丽如罂粟花。
于菲儿失神地蹲下身子,无助地颤抖,试图用手拼凑起碎瓷片。
瓷片的边缘锋利,她的手指被割破,鲜红的血液映衬着胭脂,入目是刺眼的红色。
洛峰一袭黑衣,定定地站在原地。
即使知道,深夜来此,会被万俟玉翎的暗卫发现,有很大危险,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腿,还是来了。
无数个日夜,他在重伤昏迷的时候,想的是她。
“你能陪我说说话吗?我知道你是刺客。”
“你不怕,我杀了你?”
“杀我之前,能陪我说说话也好。”
洛峰记得,她和他的每一句话。
他找人查过,原来,她是于将军之女,闺名菲儿。
抓了她,可以用来威胁于家军,洛峰却没那么做。
这可能是他生命中唯一一次没有算计地去救一个人。
他怕,怕得到,因为得到意味着有一天会失去。
“是你来了吗?”
于菲儿不敢抬头,她身体僵硬着靠着墙壁,泪水夺眶而出。
她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因为真切地感觉到他的气息。
两个人第一次如此近,跨越千山万水,她来到大吴,只为看他一眼。
“为什么会来?”
洛峰嗓音沙哑低沉,带着磁性,一如那晚,他们在冷宫相遇。
“我想见你。”
于菲儿任由泪水和鲜血,胭脂混合在一起,她没有哭出声。
不能懦弱,她是大越将军之女,而他是有野心的大吴皇子,两个人,相逢都是错误!
四个字,如一个有千钧之力的拳头,重重地锤在洛峰的心坎上,他感到喉头一热,退后两步,才勉强没让自己喷出那口血。
情字伤人。
洛峰之所以能顺利进来,得益于莫颜的帮助。
此刻,她正在窗外的某个角落看这一幕。
两国的矛盾不可调和,除非洛峰愿yì放qì大吴皇位。
这不可能,洛峰不是万俟玉翎,成为大吴皇上,是他执拗的梦想。
“很危险。”
停了半晌,洛峰一手捂着心脏,强迫自己平息。
于菲儿没有转头,否则她就能看到洛峰眼中隐忍而挣扎的痛苦。
他的爱,不比她少。
他习惯隐忍,即便是失去最宝贵的东西。
大吴皇子多,他从小不受宠,在夹缝中生存,靠的就是一个信念,有一天定会屹立在顶端,让所有人对他俯首称臣!
女子,美色?那怎么会有权势重要!
洛峰一直以来的信念,慢慢被打破,这两年他找过无数个和她相似的女子。
总是在最后一步,看到那张脸,他下不去手。
每隔一段时间,他会送走一批,然hòu继续寻找和她相似的女子。
这种做法,就像中毒和着魔,没有解药,他要忍受内心的折磨。
告诉她危险,是关心她吗?
于菲儿心里一暖,只要想到这是二人最后一次相见,她就痛得说不出话来。
“你,能不能叫一声我的名zì?”
这是于菲儿的念想,她要把这声呼唤,印在心底。
“菲儿。”
洛峰情不自禁,控制不住自己,他很想把她拥在怀中,可他不能。
“恩。”
于菲儿眼中恍惚,带着回忆的神色,喃喃道,“如果时间可以回到那年,该多好?”
“我会赖上你,不让你走。”
于菲儿很想任性,不管不顾,她想找个爱人而已,为什么要背负国恨家仇?
如果大越和大吴交好,是不是他们就有在一起的机huì?
洛峰静静地站在原地,他来是为安心,真见到她,原本就波动的心更动摇了。
洛峰应该转身离开,可偏偏腿有千斤重。
不行,他必须走,他不能害了她!
万一让大越暗卫发现两个人同一屋檐下,他平安无事,而她……
屋内二人沉默,莫颜作为旁观者,跟着着急,剧情发展的太慢。
“你走吧。”
于菲儿慢慢地恢复理智。
早知道他是那样的人,为什么还会有期待?
她强迫自己勾勾嘴角,不用想就知道,她现在笑的比哭难看。
既然以后没有见面的机huì,那么就大大方方的告别吧。
于菲儿扶着梳妆台,用尽全身力气站直身体,她的手指还在淌血。
这一抹红色,刺进洛峰的眼,他心脏某刻突然停止跳动。
“二皇子,菲儿谢谢您当年的救民之恩。”
于菲儿笑靥如花,一瞬间,犹如百花绽放,她真心地对洛峰施礼。
言谈间恢复客套和疏离,这不是他想要的。
洛峰点点头,强迫自己转过身,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于菲儿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她咬着朱唇,唇上已血肉模糊。
从此以后,山高水长,二人再也不会有瓜葛,就让一切,在这个夜里来个了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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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出差,所以提前写出来发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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