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回忆（2）
尤比拿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绝望了。她不敢面对如今是血族的他，那种自责感深深让她感到了痛苦与无奈，她悔恨自己为什么不多走几步路。连同她对他的感情，她更是不敢提出来。
因为，她对不起他，就不能轻率地说爱，
“拉发尔希...”她近乎颤抖地趴在地上，他则面无表情看着她蜷缩成一团“我该...我该如何获取你的原谅...”
“姐姐”他沉默着看着薇薇安，半晌提不出任何要求。
她毕竟还是自己的姐姐，他没有残忍到那种地步。
那种空虚与绝望感冲破了理智，对于血族她本身的恐惧与厌恶使她更加惭愧：“拉发尔希，跟我走好不好...我请人帮你把你体内的恶灵驱逐出去，我们...我们...”
她终究还是讨厌吸血鬼的。
他轻轻笑了一下，没有做任何举动看着她：“姐姐，我想你错了...血族的躯体让我永世不死，我喜欢我现在的样子...”
“难道，难道你不想回到小时候吗拉发尔希！？”她语无伦次想说服他，手忙脚乱起来。
“我想。但是回不去了...”
一句话把她从以前拉了回来。
泪水终于还是滚落了下来，夹杂着悲伤与无奈。她早知道即便他不是吸血鬼他们也无法回到过去了，四年的时间将他们改变成了另一个自己，全部都是虚假的躯壳。确实不能回去了，她明白，不论她为他做些什么，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仅仅几步路的差距——她苦笑了一下，泪水漫进口腔，是咸的。
他如今是血族，她则是人类，姐弟两个也许终究有着跨不去的界限。
她对他的感情也一样——回不去了。
“我该怎么做...”她淡淡笑了笑，看着面前弟弟华丽而英俊的脸，有些担忧与恐慌“我想和你走....”
“想成为吸血鬼吗？”这是他的回答。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自愿成为吸血鬼，也没有想过这之后会给她带来多么大的改变，如今她只想让他原谅自己，让他至少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这是她唯一的奢求。
看着月光下她盼望多时的脸，轻轻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
“那么...”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姐姐，我们初拥吧。”
她知道出拥是什么意思，血族会直接吸干人体的血，再让其吸食自己的血液。她不清楚会这承受多大痛苦，但她明白，这会让自己离他更近一点而不是排斥。
他尖锐的獠牙刺破了她白暂而脆弱的脖颈，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流下淌落在她的胸前，血腥味蔓延四处。她在颤抖，在害怕，却是笑着的，因为这表示他并不是对自己死了心。体内的血液在迅速流失，身体渐渐空虚了起来，无力而无奈地任由自己的亲弟弟吸食体内本就不多的血液，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摇摇欲坠。
血液伴着泪水汇聚，打在地上没有声音。
她不知道，他其实是在帮她。血族可以永世不死，可以容颜永驻，他不想看见自己的姐姐在面前活脱脱的死去，而他却无法做什么。
他没有犹豫一分，看着面前她已经逐渐昏厥，微微皱眉，将牙齿轻轻抽了出来。
“姐姐”他看着她，突然有种悲哀“你不后悔吗？”
她意识还在，摇摇头。
他狠了狠心，轻轻咬破了自己的手腕，血液滴落在她嘴里——是冷而咸涩的，她微微摇了摇头。
她不想让他受伤...
月亮被云遮住了光，依旧是寂静而末廖的夜晚——她随着他离开了红尘，步入血族。她一生都想追随他的脚步，为了让自己离他更近一些而去努力。
她对他的感情，本就不会变。
她所要的只是他的原谅，哪怕感情得不到回报。
他带着她离开了这个蔓延着悲哀的地方，一路上他许些迷茫。
“拉发尔希...”她轻轻喊住他。
回答是沉默，他后悔了。
他知道她曾经多么讨厌血族，但如今却因为他一时脑热让她沦落，也许是自私是霸道是无奈，他真的不想继续看着她受苦。这样的感觉越来越深，看见她因为地位而被其他吸血鬼欺负，看着她因为自己而吃苦受累，看着他装的淡然让她默默哭泣，他就频频质问自己——
这样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
她依旧是护着他。
拉发尔希看着她，许些迷茫与悲伤。
那年，她十九，他十八。
长相颇好的她当了别人的太太，内心的感情依旧在隐瞒。她知道自己弟弟已经原谅了自己，想到这里就暖流肆意，看着今日的丈夫却只能叹气，因为她终究还是没办法说出口去。
直到拉发尔希遇见了多尔琪，她熟悉自己弟弟的一举一动乃至内心。他告诉薇薇安关于多尔琪的一切，告诉姐姐他信任多尔琪，因为她的出身足矣令我们安心，她只能看着弟弟独自叹息。
.....
薇薇安的声音淡了下来，整个故事讲完已是深夜。
“所以你说是因为拉发尔希知道我的出身不一般，为了不让其他人受牵连才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任由福尔莱在自己身上下咒？”我看向一言不发眉头拧成疙瘩的墨银“说实话，我连我自己的父亲都没见过...”
“不会的！”薇薇安打断道，“也许你不知道，但那个人真的是你的父亲！也许多尔琪你本身很弱小，但那种力量，不会错的...”
“够了！”
薇薇安一惊，看着墨银的脸没说什么。墨银又淡淡撇了我一眼，摇摇头声音平缓了一些：“不要再说了，这些不由得你来管，这是诺尔斯的事情不是你需要管的！”
我目光疑问地看着墨银，他有意无意地叹了口气转过头避开我不看。我很好奇他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提到我的父亲墨银会如此生气，见他不想说，我很识趣地向薇薇安点了点头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