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苏非的肩膀,我急切地想要知道那只没尾巴的东西是不是褐黄色的?如果是褐黄色的话,那极有可能就是从前的秃尾巴黄鼠狼!
心都快悬到嗓子眼了,可苏非却挠着头,模棱两可地回答我说,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哎呀!到底是,还是不是?”我一着急手上就使了点劲,不料苏非连人带椅子都仰倒在后面,摔得一声惨叫。
老谭和大辫子吓了一跳,特别不解地看向我,秦璇也以为我发火了,忙陪着笑脸说:“算了算了,敏丫头,你瞧他吓这熊样吧,没尿裤子就不错了,哪里还记得什么颜色啊?”
“就是啊老妹,我都这b样了,你咋还喊唬(吓唬)我呢?”苏非哭咧咧地骑在椅子上,那样子既可怜又滑稽。
“嗨,我不是冲你,刚才一着急就……快起来,快起来,没摔坏吧?”我歉意地过去拉起苏非,边替他拍掉灰尘,边让他再仔细想想,因为搞清这个东西的颜色,实在太有必要了。
要知道秃尾巴一直和黑龙教搅合在一起,当初二护法和唐装老头流窜回东北时,它就从我们当地消失了,我想它百分之百是跟着一起过来了。而且我有仔细问过焰王和灵隐,他们说在和黑龙的那一战中,他们消灭了无数被黑龙教控制的妖魔鬼怪,也除掉了唐装老头和尖嘴猴师徒俩,可唯独没注意到这个秃尾巴。
所以我猜测这畜生八成没死,以它的狡诈性格,一遇危险就往后躲,何况当时厮杀的场面那么混乱,连二护法都能趁乱逃脱,更别说它一个体积渺小的黄鼠狼了。
如果它真没死的话,那么找到了它,顺藤摸瓜还愁找不到黑龙教的其他余党?就比如那罪该万死二护法!
想着这些,我心情特别激动,这时苏非却皱着眉头说:“那东西……应该是黑色的!”
“啊?黑色?你确定?”
“嗯!确、确定!”苏非话虽然有些磕巴,头却点的很顺溜。
我心情突然来了个转折,有些失落,默默坐回座位去,说了句黑色就不是!
苏非一听顿时松了口气,看看大伙,不好意思地挠头笑道:“唉呀妈呀,不是鬼呀?呵,可把我下完啦!弄了半天还不是!”
“瞧你那完犊子样吧!一惊一乍的!快,猜猜我们叫你来干吗?往好事上猜哦!”秦璇拍了一把苏非的头,神秘地笑道。
“切,忽悠谁呢?我就没打你这死娘们嘴里听说过好事儿!”苏非不屑地瞥了秦璇一眼。
秦璇恨的一咬牙,刚要举手抽他,可转而又笑了,她顺势一指窗外,低声问苏非:“看见没?让你和她一起上台演节目,你愿意不?”
窗外,吴美女正和她的那群拥护者们在研究剧情,苏非望着那边眼睛一亮,可随后又沮丧地说:“她才不会愿意和我……”
可还没等他说完,吴美女就突然转过身来,从窗户里优美地招招手喊道:“苏非,你出来一下!”
那娇滴滴的声音,给苏非喊得当时就没站稳,一个踉跄退到了秦璇脚面上。
“嘿,她、她在叫我!”苏非嘴唇颤抖着,不敢置信地望着窗外,还没等秦璇踢他,下一秒他就自己屁颠颠地跑了出去。
“你大爷的,傻x!”秦璇疼得咬牙在后面骂道。
苏非出去以后,吴美女不知问了他句什么,他摇摇头,随后又急忙点点头,还心虚地朝屋里瞄了我们一眼。
不一会他就跑了进来,兴奋的跟狗捡了骨头似得,搓着手笑道:“唉呀妈呀,你们知道吗?”
“知道!”我们一起冷着脸回答。
“咦?这回我还没说你们就知道啊?嘿嘿,没错,她邀请我和她们一起演节目呢!她还让我来告诉你们,你们可以回去了,不用排练,等演出的那天你们穿上军训那套迷彩服往那一站就行啦!”苏非美得合不拢嘴,一副极其欠揍的贱样。
“滚!!”在我们四人异口同声中,他吓得逃之夭夭。
出门路过那群人身旁时,秦璇狠瞪了苏非一眼骂他叛徒!可我见苏非脸上没有丝毫反应,好像骂他汉奸、走狗他都已经无所谓了。
“让我们穿迷彩服站在那里演小树,亏那女人想的出来!”边往回走,大辫子边愤愤不平地嘀咕着。
“怕什么?迷彩服照样出风采,这回咱还夺她的风头,哼!”秦璇很自信地笑道,且不知这些吴美女都已经预料到了,自从上次舞会上吃了亏,她也多长了个心眼,几天后的演出之前,她亮出的杀手锏简直让我们大跌眼镜。
记得那天我们四个高高梳起马尾,还精心化了淡妆,迷彩服搭配白色运动鞋,倒真有那么几分别样的风采!可是当我们自信满满地来到演出预备厅时,我们顿时傻眼了……
因为吴美女给我们准备了一样能抹杀掉我们所有美丽的东西——面具!
如老树皮一般枯皱的面具,带上去之后,我们彻底心灰意冷!反对无效,因为导员也夸这样比较有创意。
这还不算完,吴美女又煞费苦心地为我们四个设计了四种不同风格的站姿,一人手里举着一段树枝,秦璇的样子就像投降,大辫子像傻子在指挥交通,老谭则像吊死鬼,而我,四十五度歪脖树!(娘的,也不知道是我嘴毒,还是人家会读心术。)
都无所谓了,硬着头皮演就演吧,我只盼着在楠哥来接我之前能赶紧演完,我们好去和野仙们聚会。
“奶奶熊!怎么没把整棵树砍来叫老娘扛上舞台!”趁导员走远了,秦璇扔掉那根巨大的树枝往墙角一蹲,气呼呼地用她们山东话骂了起来。老谭和大辫子瞅瞅她,也扔掉了手里的树枝,一边一个,陪着蹲下。
看着她们三个颓废的样子,我又觉得很好笑,想不到我们也有被吴美女欺负到如此地步的时候。
“快看,出来了!”顺着老谭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一个身穿白色飘逸纱裙,头带公主发冠的美女在众人簇拥下从化妆间里走了出来。
就在我们朝她望去时,她也得意地朝我们这里望来,一扬下巴,眼睛轻蔑的一眯,那高傲的、犹如公主一样的气质,立刻又把我们这四截木桩比的无地自容!
更气人的是,就连那些演坏哥哥、坏姐姐的演员都穿的十分华丽,打扮的相当漂亮。
“当当当当!吼吼,死木头疙瘩们,请看哥的造型!”就在我们无限嫉妒、恨的时候,一只光着膀子,腰里围了个虎皮短裙的‘野猴子’突然从我们身后蹦了出来。虽然面目已经全废,可一听声音我们还是知道是苏非那贱胚!
“我去!她得多恨你呀,把你毁成这熊样?”看着青面獠牙,一头红毛的苏非,我不由的感慨出口。
“嗯嗯~~讨厌!老妹你不许这样说人家,人家最后会变成王子的啦!嘻嘻,和美女永远生活在一起,多么美妙呀!”苏非一边贱笑,一边扯着他的裙摆做了个‘天鹅舞’的造型。
我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忍耐不住想要上去毒打这怪兽一顿!看来有这想法的不止我一个,只见墙角蹲着的那三个,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站了起来,霹雳乓啷,围上来就一顿群殴。
怪兽嗷嗷惨叫着,最后一瘸一拐的逃向了吴美女那伙人身边,但很可悲的是,他的一颗獠牙被掰了下来,庆幸是道具假牙!
等待是焦心的漫长,我们的节目被排在第十几号上场,我在后台转来转去,时不时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楠哥打来的电话。
“小敏,快来看啊,这个好看!”老谭在那边招手喊我,就见她们仨挤在后台入口处伸头往舞台上望着。
听背景音乐是《梁祝》,我走了过去,伸头往里一望,原来是那种在空中旋转的绸带舞,一男一女,两个演员穿着像彩蝶一样的服装,抓着空中垂下的绸带像飞一样翩翩起舞,既轻盈又动感,确实很好看。
我也在这时才注意到,台下的观众还真多!据说我们学校这个小剧场,能同时容纳五六千人,这么一看,今天台下怎么也得有一两千人在观看。前排的贵宾席上坐着一排领导,有校董、有院长、有处长……我全都不认识,只知道最边上坐的那个老头是我们的系主任。
“喂!还看什么看啊?赶紧准备,再下一个我们了!”吴美女没好气地在那边大喊。
白了她一眼,我们懒洋洋地走了回来,戴上面具,举着树枝,像四个傻x一样站着等候,那边缺了一颗大牙的怪兽,不停捂嘴偷笑。
我们四个最先上场,往道具假山旁边一站,造型一摆,下面一部分观众好奇地传出一声“咦?”
可随后当‘豁牙’怪兽出场时,全场观众立刻暴起一声“呀!”
我们明显见苏非的身子一抖,慌张地望了一眼台下,随后颤颤巍巍的,路都走成了顺拐!台下哄笑声加口哨声一片,我们在面具后面差点没笑出泪来。
再接下来,怪兽的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台下时不时就发出一阵爆笑,大家俨然把这爱情剧当成了滑稽的喜剧来看了,直到美女和几个美艳的姐姐出场,观众们的目光才从苏非身上转移开来。
在舞台柔和的灯光下,吴美女纱裙似雪,皮肤粉嫩,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假的),一瞥一笑,或思或忧,无不透着迷人的风情,估计台下的男生现在都想问一个问题,这美女哪个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