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北寒看着夏言的置之不理,脸上倒也并未有多大不悦,只是轻轻走到床前,把手中的饭盒放到一旁,舀出一碗特意让下人炖的排骨汤,端至她嘴边。
“乖,都一个星期了,还没闹够啊?”
夏言又把头扭到另一旁,给易北寒一个后脑勺,气鼓鼓地努嘴。
“谁闹脾气了?我有资格吗?”
这还不是闹脾气?
易北寒略带无奈地笑笑,又绕过床头,再次把汤碗送到了她嘴边。
“你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哪像以前乖顺的像只小猫咪,现在动不动就闹脾气,都快成一只小老虎了。”
夏言再次毫不领情地把头扭回去,似是自言自语地咕哝着。
“我觉着自己以前就像是一只木偶,任人随意摆布……”
把汤碗暂且先放下,易北寒在床沿上坐下,用双手扣住她的肩头,板着她的身体促使她扭过脸正对着自己,然后唇角邪气地勾起。
“……那以后在床上,我做木偶,任你随意摆布行不行?”
夏言微窘,斜了他一眼,大Boss你就不能在这严肃的时刻严肃一点吗?
夏言忽而认真地看着他,郑重地问。
“易北寒,我不奢求你能娶我,但是你能不能也别娶其他女人……”
母亲夹在他们中间,他大概永远无法给她一个名分,可是这个固执的女人却又偏偏在意这个,他已经一再妥协自己内心的纠结把她留在身边,难道还要让她做自己的妻子?
等妈妈有朝一日清醒过来,得知自己娶的是赵箬杉的女儿,她会作何感想?
这岂不是陷他于不孝?
见他沉默,夏言自嘲地笑笑。
“我知道了……”
我没那个资格。
“出院吧!”
“出院能去哪?我又没家。”
这个小女人还真是让人不省心,易北寒觉着自己都有点招架不住了,在她脸蛋上重重地捏了一下,以示惩罚,微微嗔怒。
“你再跟我闹别扭,小心我收拾你~!”
听得出是一种宠溺的语气,夏言却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只知道他即将要迎娶白锦瑟进门,把身体往下挪了挪,背对着他,侧身躺下。
“你回去吧,我有点困,想休息一会儿!”
易北寒的脸色变的冷沉,这个小女人真是越来越过分,玩的越来越过火了。
略显不耐烦地站起身,深深地瞥了她一眼,举步往外走。
见他往外走,夏言突然一急,紧忙坐起身,心中明明是想挽留,嘴上却说着背道相驰的话。
“你马上就要结婚了,好好忙你的婚礼吧,以后就不用来看我了……祝你跟白锦瑟白头到老!”
易北寒的脚步顿了顿,伸手扶上沉重的额头,最终还是没有回头。
房门被关上那一刻,夏言的肩膀瞬时塌下来,同时坍塌的还有她的心,绝望的崩溃在心底逐渐蔓延,泪水再也不受控制,疯狂砸落……
她现在住的房子是微微以前租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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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北寒居然真的没有再来医院看望夏言,直至两周后,他们的婚礼前夕,夏言都未见到易北寒。
也好,如果以后彼此能再也不相干,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可是谁又能理解她每每从午夜睡梦中惊醒后那种被绝望淹没的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