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不要我!”林圣哲无力,猩红的双眸透着一股无可奈何,心疼得快要死掉了!
她竟然还会问自己是不是不要她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陪在她身边,她怎么能问他,是不是不要她了呢?!
他和她陷在死循环中出不来,再交谈下去不是他心痛死,就是决裂!他绝望地扣住夏若珺的后颈,再次狠狠地吻了下去。vo
唇瓣相贴,他暴怒地啃噬她水润嫣红的唇瓣,有些暴力地撬开她的牙关,舌尖顶进去便不容她再合上。
她“呜呜”地摇着头拒绝,只能刺绪,歪着头,似是并不认识他一样,甚至微微敛起眉头,疲惫而抗拒的模样。
“珺珺?!”
夏若珺的身子向后仰了仰,仔细一看浑身都在颤,颤得像是风中的落叶,她眯起眼,眼眶的泪水消失在眼底,又问了一遍:“你是谁呢?”
林圣哲表情冷冽,眼中有追悔莫及的情绪,是他逼得太紧,是他只想着自己,忽略了她的感受,他眼底慢慢爬上歉意,一如从前般抚上她的头慢慢地揉:“珺珺,好好看看,我是哥哥。”
夏若珺的动作很轻,动作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你不是。”
她粉嫩的小脸苍白得吓人,缩了缩肩膀,闭上眼,眼泪缓缓流下:“哥哥不会这样,不会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情。”
“……”
她慢慢倚在墙壁上,声音软软的说:“我想他了。”
“……”
这下终于哭出声来,似是陷入了什么回忆中,紧紧环抱住自己,抽抽涕涕地低吼:“我想哥哥了。”
林圣哲板正她的脸,凑到她面前:“珺珺你看看我,哥哥在这儿。”
夏若珺听话地定睛看了他两秒钟,然后面无表情地,慢慢地推开了他的手。
窗外的天空湛蓝得像是油画里得一样,海水清澈得能看清自己脚上的血管,阳光热情地照在海面上,反射到玻璃上,林圣哲忽然觉得那光芒让他有些睁不开眼。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是自己太过心急吓到了她,一切都是他的错。
应该再耐心一些,那么多年都忍过来了,怎么这次偏偏被鬼迷了心窍呢?
人们都深知,失去的不再回来,回来的不再完整!
万一……万一太过草率,她真的离开了,再也不回来,那要怎么办呢?
林圣哲觉得心痛不可遏,痛得他腰都弯了下来,即便如此,他的眼神也不想再离开夏若珺一秒。
可她为什么唇色发白,脑门也渗出了丝丝细汗,似乎也是痛苦不堪的模样。
林圣哲怕她难过,低声安慰:“别急珺珺,来日方长,我们慢慢来。”
可夏若珺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手捂着小腹冷汗涔涔,苍白的唇被她咬的充血。
林圣哲伸手扶她,被她有气无力地推开:“可以帮我把芳洁姐叫进来吗,谢谢。”
她声音虚弱,冷淡而疏远。
林圣哲冷眸猩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站起来,走了出去。
夏若珺闭上眼,泪水终是没有忍住,再次决堤。
——
孟芳洁进来的时候,看夏若珺的模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有些焦急:“让圣哲哥回航,我也没带东西。”
“好像弄床单上了。”
“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夏若珺咬着唇,为难地看着她。
孟芳洁无奈地看着她,像是看着自己不听话的妹妹,扶她起床,拿出备用的床单,帮她重新铺上,又扶着她去卫生间帮助她清理。
夏若珺躺在床上,小腹里面疼痛难忍,扯着胃口都痛。
“回程还要一段时间,这样也不是办法。”孟芳洁站起来,“你等一下。”
说完,也走了出去,过了不一会儿林圣哲又回来了。
他听孟芳洁说了她的情况,又看着她此时疼得整个人都缩成一团的难受模样,心也揪着,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拉过她的手,温柔地问:“我帮你暖暖?”
夏若珺没应声,轻轻抽出手,艰难地翻了一个身背对他,缩得更小。
她这一翻身,好似背后有一把长而锋利的长剑,把林圣哲生生劈成了两半,动弹不得。
她果真是怨的,可不能怪她,谁让她不爱,肯定是他不够好。
但是他又怎么忍心看她这么难受?
“回程还要一个小多时,现在我先帮你暖暖,回去我再也不碰你好吗?”
“……”
清醒过来的林圣哲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温热的手罩住她覆在小腹上冰凉的手,慢慢移开她的手,被她抓住手腕。
“哥哥?”
“我在。”
“哥哥。”声音微微哽咽。
林圣哲反手握住夏若珺的手:“珺珺,哥哥在这儿,一直都在这儿。”
夏若珺的头又低了低,肩膀开始小幅度的颤抖,渐渐哭出了声,然后变成了嚎啕大哭,边哭边摇头。
林圣哲心疼得已经没有办法形容,他从背后环住她,轻轻擦着她脸上冰凉而苦涩得泪水,低声哄着:“是哥哥的错,别哭,珺珺,别难过。哥哥错了。”
她死死抓住他的手,却哭得更大声,上气不接下气,听着委屈极了。
林圣哲用温热的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轻轻的揉着,感受着她身体中冒出的丝丝寒意,心底一片寒凉。
她以往来月事的时候不会痛,她很注意这些,凉饮很少触碰,想必是这次吃了寒凉的海鲜,又在冰凉的海水里泡了这么长时间才导致。
他身上的湿衣服还未换下,半湿不干的凉凉贴在身上,像是她对他的态度,难受的让人烦躁。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若珺慢慢睡了过去,林圣哲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她的发丝,动作很小心地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夏若珺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酒店了,林圣哲似乎也睡着了,侧躺在她身边,温热的手掌一直帮她暖着小腹的疼痛。
哥哥。
她看着他微闭的双眸,眉间还有褶痕,一片愁绪。
她微微一动他便醒了过来,眸中的血丝还未褪尽,有些紧张地问她:“感觉怎么样?”
她的双眼恰好对上他关切的目光,虚弱一笑,故意冷淡:“好多了,谢谢。”
林圣哲握拳,起身,带着浑身的寒意下了床:“举手之劳。”
然后关门而去。
她看着紧闭的门,有些不知所措。
孟芳洁再次进来的时候,夏若珺已经进了浴室收拾自己,听到浴室门被敲响吓得浑身一颤。
“需要我帮忙吗?”孟芳洁的声音传来才让她放心。
轻轻呼出一口气:“我好多了芳洁姐,多谢你照顾我。”
“谢我什么?是圣哲哥。”她有些不赞同的问,“我说,你们又闹什么?”
夏若珺含糊的说了声“没有”便打开花洒,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觉得这是她的错,明明差点被侵犯的人是她,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她倒成了罪人?
热水从头而下,她闭着眼享受片刻的安宁与舒适,走出浴室之后便不知道室外又是怎样的腥风血雨。
他唇上的温度太烫,被他吻过的地方经过热水的冲洗变得灼热,他的手太过温暖,小腹这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可是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夏若珺穿上浴袍走出浴室,看到孟芳洁指挥着推着餐车的服务生把东西摆好,看到她出来连忙招呼:“来把红糖水喝了,先驱驱寒。”
“圣哲哥给你要了红枣粥,补血养气。”
她无言地走过去,安静的吃着。
孟芳洁不再多话,似乎也是无话可说,只是托着腮看她,沉默像一张网罩在夏若珺的身上,浑身散发着疏离的气息。
孟芳洁终是没忍住:“你今晚不方便,跟我睡?”
“好啊。”
“你对他真的只是兄妹之情?”
夏若珺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乖巧地吃着饭,问:“你们吃过了吗?”
“圣哲哥没吃,现在不知道在哪里郁闷呢。”
她垂下眼,喝着甜甜的红枣粥,声音低哑:“那把哥哥叫进来一起吧,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那他真是要开心死了!”孟芳洁拍了下掌,妖娆地扭走了。
门关上又被打开,沉稳的脚步声越走越近,是他没错,她听得出来。
可是夏若珺并未抬头,依旧沉默着。
林圣哲哪里有胃口吃饭,能看着她就已经满足。
可那视线太过灼热,让夏若珺浑身都不舒服,他身上的烟草味太过浓烈,冲击鼻腔,有些难受。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男人身上的烟草味,她不喜欢,哪怕是哥哥,她也不喜欢。
林圣哲见她又蹙起眉头,温柔地问:“哪里不舒服?”
夏若珺忽略他的问题,擦了擦嘴,严肃地坐直身子,眼神丝毫不躲避,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
林圣哲的烟瘾又犯了,他摸了摸口袋,手触及到烟盒,又缩了回去,用一种温柔而宠溺的眼神看她:“怎么了?”
夏若珺仿佛是今天才恍然大悟,他喜欢用这种眼神看她,每次看她的时候他会轻微歪着头,脑袋轻轻低下似乎想要把她的话听得更清楚。
这种温柔,是她要不起的!
她张了张嘴,才发现因为紧张嘴唇发干,唇瓣粘在一起,狼狈地分开。
她清冷的小脸展示着她低沉的情绪,然后用一种十分认真的态度喊他:“林圣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