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大年三十,小荷听了陶元的话,自回济南向大小姐报告二小姐病情进展,并代为说明不回去过年的意思。
沈家哥俩与陶元、曹玉过了个温馨的新年,年后不久,曹玉病症愈发好转,基本不见犯病。陶元每日与两位小师兄练功比武,有长春酒助力,功力日渐深厚。
到了三月份春暖花开时,这天四人正在院里整理药材,忽见小荷跑入院里,有些尴尬道:“二小姐、陶大哥、沈大公子、二公子,我家大小姐来了。”
在她回济南时,陶元一再叮嘱不许她告诉沈家所在,未料她还是向曹华透露了出去。陶元无奈,只好向那哥俩致歉,沈氏兄弟倒是无所谓,沈茂林笑道:“即是小玉姐的亲姐姐,也不算外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几人出外迎接,曹玉却说什么不出去,也只好由着她。
曹华穿着身白衫,女性的娇媚中另有一股男性的飒飒风姿,玉立门前。南宫小叶仍陪在一旁,穿的紫色衣裙,看俩人模样,当真似是一对情侣了,陶元暗叹口气,上前见过了礼。
曹华用男性的抱拳礼节向沈家兄弟问好:“曹华冒昧打扰,还请两位小哥见谅。”说着,南宫小叶自车厢里拎出一袋物事交给陶元手上,说道:“听闻小玉已见好转,全是有劳沈家两位小哥的辛劳,这是我和大小姐的一点心意,陶大哥,你就代为收下吧。”
陶元接在手里一拎便知是银两,寻思这怕有个千八百两的,能看出她们是真心实意的感谢。沈修竹道:“二位姐姐即是我师弟的朋友,便是我哥俩的朋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嘴上客气着,手就将包接了过来,这家伙十足的贪财鬼,谁给钱都老实的照盘收下。
他见陶元、沈茂林看过来的眼神,狡辩道:“你俩看我干嘛?我要不收的话,二位姐姐该过意不去了。”
曹华笑道:“正是,咱们江湖儿女不必那么多客套,真性情最好了,这位便是修竹弟弟了吧?那个……小玉呢?她怎么没出来?”说着往门里张望。
沈家兄弟不知该怎么说,陶元道:“或许……她还是怕见你吧。”
曹华心里有愧,闻言不由黯然,道:“我和小叶要出趟远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要不也不会逼着小荷带我来这。我想临走前再看小玉一眼,阿元,你帮我问问她,好么?”
陶元问道:“你们要去哪里?”
曹华不说,只道:“你帮我问问小玉。”
陶元只好进了院里,找到曹玉,说明了情形,曹玉犹豫不决,浑身颤抖,似是面对极为害怕之事。陶元叹道:“二小姐,不论大小姐做过什么,她都不会害你的。”曹玉这才下定决心:“那我去看看她吧。”跟着陶元仍旧犹豫不决的出了院子。
到了门口,曹华见妹妹气色比之先前好了许多,简直与常人无异,不由心中高兴,上前叫道:“小玉,你终于好了。”说着眼角浸出了泪水。
曹玉却吓的后退两步,躲在沈修竹后面。沈修竹心下稀奇,劝道:“小玉姐,是你姐姐啊,你怕什么?”
曹华探出的手便滞在半空,怔怔看着妹子半晌,长叹口气,收回了手,柔声道:“小玉,我要和小叶出趟远门,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在沈家弟弟家里过的很好,姐姐就放心多了。你……姐能抱下你么?然后我就走了。”
曹玉紧紧抓着沈修竹衣襟,缓缓摇了摇头。
陶元心下不忍,又劝了劝,曹玉这才慢慢移出沈修竹身后,向曹华一步步蹭去。曹华一把将妹子搂在怀里,闭眼道:“姐姐对不起你,但以后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再不受人欺负。”
曹玉浑身一颤,道:“你、你还要杀人?”
众人听了都不由一愣,唯独陶元心下终于确定,刘府灭门惨案确实出自这个曾经温柔美丽的大小姐之手。曹玉微微睁开了眼睛,直起了身子,看着她双眸,语气微冷却坚定的道:“小玉,有些事你不懂,你只需知道一样,就是不管什么时候,姐都会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
曹玉捂着耳朵大叫:“我不听、我不听。”看模样又要犯病。沈修竹忙道:“华姐,让小玉姐休息去吧。”
曹华叹了口气,由着他将妹子牵进屋里。看着她背影消失在门后,对陶元道:“阿元,你……好像跟我疏远了些,为什么?”
陶元默然不语,曹华负手道:“不论怎样,阿元,曾经你在曹家时我待你不错。我也不求你别的,你只需帮我照顾好小玉就行。小荷,以后你就留在这里继续照顾二小姐吧,凡事多听阿元的话。”
陶元点头道:“放心吧大小姐。”
曹华嗯了声,回头牵着南宫小叶的手,柔声道:“咱们走吧。”上了车,再次与陶元、沈茂林道别,一声:“架!”车轮碾着滚滚红尘,往东而去。
陶元怔怔望着她们离去的方向,心想:“她们这是去哪呢?”
沈茂林比沈修竹成熟些,试探问道:“师弟,她们姐妹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陶元也不方便讲述,只说道:“大小姐变了。”一旁小荷眉头微皱,却也不敢多言。
沈茂林听不大懂,但觉他心思烦乱,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咱们只管做好自己就行,走吧,进屋看看小玉姐怎样了。”
转眼又是一个多月过去,陶元、曹玉、小荷和沈家哥俩在此生活的平淡却很快乐,原本以为这种日子会一直这么下去,直到这天沈茂林自外归来后说道:“武林中出现个大事。”沈修竹兴高采烈的问道:“什么事?是不是哪位高手之间又比武了?谁和谁?谁赢了?”
沈茂林见陶元好似不感兴趣似的,笑问:“师弟,你怎么不问什么事?”
原来陶元对武林中事真的已不再关心,但听他问,只好笑道:“什么事?”
沈茂林道:“南宫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