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阴谋(1 / 1)

细细密密,飘飘洒洒,正是清明时节的纷纷雨。

落叶城外,一队人马正冒雨赶路。这里是赵国的边界,靠近梁州深处,地处乌山山脉。因少有人来往,官道早已荒废了。这队人马行得颇有些迅疾,不一会,只留得些朦朦胧胧的影子,一阵风夹着细雨刮过,便像洗掉似的隐去了,只剩下城墙上的士兵在猜测这行人的去向。

雨缠缠绵绵的下着,打湿了青山,唤醒了绿意。一阵鸟儿的惊鸣打破了空山新雨的寂静。

原来偏僻的山谷里来了一队人马,正是刚才那队,这里离落叶城已很远了,官道早已不见,真不知道这群人来这儿干什么?

这群人约摸有二十多个,竟清一色束红发,着红衣,骑红马。离得近了你还会发现在红衣左胸上刺了一个金灿灿的“杨”字,似乎是一个家族的人。

再看这些人神色自如,雨水打在身上也毫不在意,好像在这雨天赶路一点也不累。而且装束形态十分怪异,既不像镖师也不像商队,实在令人生疑。山路泥泞不堪,曲曲折折不知通向何处,抑或说其没有路更合适。

突然,马队中当前一人一拉缰绳,左手一举,整个马队全都停了下来。

只见那人国字脸,浓眉大眼,下巴上冒着些许胡茬,年纪约有三十多岁,眼里却充满沧桑之感,眉宇间还带着些许愁苦,一脸不怒自威。

此人向后张望着,似等待什么,又似害怕什么追了上来。

过了一会儿,此人又四处打量一下,才叹口气道:“诸位下马休息一下吧!”其身后之人依言纷纷下马,就着泥地盘腿坐下,各自休息。

这时一位壮汉走到刚才说话的国字脸处坐下道:“大哥,你就放心吧!那狗皇帝绝不敢派人跟踪我们的,就算真的派人来,我们三入乌山山脉,四进落叶城,早把他们绕得找不到北了。”

那国字脸道:“二弟,你大哥我这次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恐怕这次的事很不简单,还是小心点好。”

那壮汉又道:“不简单又怎样,他要真敢派人来,我们在这乌山群中,还怕了不成。”国字脸听了摇头不语。

雨稀稀拉拉地打着点,竟似快停了。而那队人马早已启程向乌山更深处行去了。

傍晚雨停了,在梁州中西部乌山山脉的主峰大乌山下,歇着一队人马,看装束正是刚才那队。

这里方圆百里都是山,荒无人烟,偶尔的几声兽吼使得这儿更显寂寥了。

还是刚才国字脸那位道:“诸位,我们这次绕了如此之久,若还被那狗皇帝找到,那便是我们的命数了。现在临近清明祭祖大典,我们回家吧!”

其他人一起低头拱手道:“一切听家主吩咐。”

那国字脸一点头,策马向大乌山奔去,众人跟上。

就在要奔入大乌山时,一阵波纹荡漾开来,众人像冲入水中似的,冲了进去,波纹平静后只剩大乌山矗立在这蛮荒之地,再也不见这队人马的踪迹。

夜很快的漫延开来,大乌山在夜色中更显幽静。

夜风拂过,树林中走出一人,此人全身裹在黑袍中看不清其面貌,只露出两点幽光,透出一股森然。

此人盯了大乌山一会儿,冷哼一声,便又隐入黑暗之中,再也寻他不到,诡异之极。

夜已深了,在梁州与荆州交界处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国家,其名曰:赵。

赵国的都城邯郸城在深夜中更显繁华了。

万家摇曳的灯火,大大小小的坊市,熙熙攘攘的人群;无不在透露着邯郸城的热闹。但热闹终将过去,因为夜已深了。

邯郸城的东部有着异样的宁静。

虽然这依然灯火通明,虽然这依然人影憧憧,但没有谁敢打破这儿的宁静,就连那燃烧的烛火似也不敢跳动摇曳,只直立立的燃着。

因为这里是皇宫,赵国的皇宫。

在皇宫深处有一不为人知的密室。此刻密室内有两人盘膝对坐,其一人身穿龙袍,头戴帝冠,面白无须,目光锐利,神色傲然,正是不到而立之年的赵国国君——赵翔宇。另一人一身道士服,头戴白色面具,手执拂尘,怪异之极。

赵翔宇怔怔的看着眼前之人,心中复杂万分,父皇曾言内政不决找左司,外事不明问供奉,但供奉非我族类不可深信。

近来观其行事不同往日,诡秘之极,其修为又深不可测,故不敢多问,那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罢了,此人若真有异心早在父皇失踪时就已显露出来了,何必藏到如今。

赵翔宇吸一口气道:“大供奉,常言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自周氏分裂至今已有千余载,如今表面看似安宁祥和,实则暗流汹涌。而梁州贫瘠赵国积弱,若有变,楚以虎狼之势横扫而来,则赵危矣。寡人恳请供奉指明大势,救赵于危难之中。”

说完赵翔宇低首微拜。

那供奉堂堂的受了一礼,漆黑的眼球内看不出有何变化。

过了一会儿,那供奉道:“贫瘠荒芜之处必有险峻之所。若君想图大业,必先收梁州。梁州北临八荒,南朝南海,西靠西海,此三面无敌可入。而东之荆州为楚国之地,楚国北有中原劲敌,东为扬州故仇,若其再与吾赵国交恶,则三面受敌其必亡。故老夫认为楚国暂不会对赵用兵。我等可趁机收梁。而收梁州后,一旦天下有变,君可调兵遣将伏于梁州乌山山脉之中,以乌山神识不可离,修士不可飞之利可诱杀之,以乌山多溶洞多暗河之势,能稳守之。进可攻,退可守,实乃天赐之良地也!待天时地利已有,若君能收巫族招杨家,得其民心,则天下可图。”

赵翔宇听罢猛抬起头,目光灼灼似火。:“多谢供奉指点,寡人替赵国百万黎民叩谢供奉。”语毕赵翔宇直跪三叩首。

那供奉又道:“若陛下真的心存百姓,那就是百姓的福分了。不过收梁州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哦!还请供奉言明。”赵翔宇道。

那供奉闭上眼,许久长叹一声睁开眼,却不看向赵翔宇,而是抬头仰望密室像仰望星空一般,徐徐道:“在九州除大大小小的修真国外,还有一些各式各样的门派、家族等其它修真势力。这些势力不热衷功名,不在乎权势,他们只专注修道,只想早日飞升。而这巫族与杨家也可算作这些势力。”

“为何只是算作?”

“你且听我说,这巫族似乎亘古以来就存在,九州除巫族自身外没有谁对巫族了解至深,我也只知这巫族世世代代生活在梁州十万大山之中,从不出来,或者出来了也不让人知晓,而且巫族人十分排外,加之其巫术诡异高深又不问世事,所以九州便无人去招惹,对其放任不管。至于这杨家可谓是九州最神秘的家族了。杨家也生活在梁州,但至今仍无人知其具体所在。所以有许多关于杨家的传说,有说其是巫族分支的,有说其是上古先民的,还有说其是仙界之人的。当然了这些都只是传说,而我之所以说巫族与杨家也可算作那些修真势力,是因为这巫族与杨家从未有人飞升上界!”

“什么?这怎么可能?”赵翔宇大惊道。

供奉低头看向赵翔宇道:“事实的确是如此。修道者谁不追求飞升?修道者的修为到了一定境界就可感应方圆数万里内的飞升仙劫,梁州虽大,但几千年来总会有人感应到吧?就算这两族的族人资质再差,这么多年来也该有人飞升吧?所以我猜这巫族与杨家是不求飞升的修真势力。”

这时赵翔宇恢复了镇静又道:“那依供奉之见,寡人若取得梁州又该如何招杨家,如何收巫族?”

那供奉又闭目道:“若陛下取得梁州,则可留出十万大山给巫族,任其自生自灭,不去惊扰。而对杨家,可先招其归顺,若不从,陛下便灭之。”

“哦?这是为何?”赵翔宇疑惑道。供奉猛地睁开眼,目光如剑般刺向赵翔宇大声道:“当年震惊九州的炼器宗师——墨无云,便是杨家的第九代家主!”

“什么?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是假的、假的、”赵翔宇猛地站起来,一边疾走,一边喃喃自语,状若疯狂。

供奉的话犹如一道狂雷在其脑海炸响掀起轩然大波。

赵翔宇虽然想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但他的内心深处已经相信了。

他已经明白供奉为何要如此对待杨家,因为这一切若是真的,那么杨家便是五千年前神秘消失的九州第一炼器大宗也是九州唯一一个能炼制仙器的门派——万仞门。

因为五千年前万仞门第九任宗主正是墨无云。

赵翔宇实在无法想象若杨家归顺于赵国,那会怎样,同时他更无法想象若杨家被其它修真国招纳,又会如何?

他只能在心里默默下定决心:这杨家若是肯降,那寡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若是不肯降,那寡人愿不惜任何代价将其灭杀

不知是在何时,皇城上空乌云弥漫,似在酝酿一场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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