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感觉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
他有些慌了,忙上下检查,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我抓住他的手,摇头,一边流着泪一边道:“没有。”
“那是怎么了?”他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只顾摇头,却说不出话来,他皱了眉,也察觉到我大概有些吓到了,双臂便拥了过来,将我搂到怀中。
好一会儿,我终于感觉恢复了些,抬起头来,正对上他的眼眸。
“终于好了?”他挑了挑眉,问道。
我点点头,低头从他怀中出来,整了整被水打湿的裙子。
“快走吧,再不走那些花枝又要过来了。”笑面狐一边拉了我的手臂一边说道。
我抬起头来,才发现此时我们虽然落到了离水潭较远的岸边,但那些藤蔓正在沿着地面不断的延生过来。
一想到刚刚被拖进淤泥中的情形,现在还有些后怕。刚转身迈步,突然发现长剑好像丢在了那边。
笑面狐看了看我的腰间,指着那边岸边的佩剑道:“那是你的剑?”
我点点头,他便要过去,我忙阻止他:“那边都已经被花枝包围,太危险了。”
话音刚落,却发现他的身影已经飞了过去。
然而就在他落地的同时,那些紫萼花如同恶魔复苏般,骤然变得疯狂起来,无数的花枝藤蔓。连那些原本匍匐在地上缓缓蔓延的枝条都猛地飞舞起来,齐齐朝着笑面狐袭去。
不过一瞬间,那些花枝便已织成一个密密的网将他包围在里面。
我心中大惊,正要奔过去,却发现这边的花枝也已到了脚下,正在向上缠绕。我忙向后跳开,但那些花枝突地变得速度极快,向我追来。我的匕首丢在山洞中,现在长剑又丢在那边,身上没有任何利器。
怎么办?决不能再被它们拖入水潭中,面前一根花枝袭来,我立刻伸手抓起,同时另一只手也同样抓过另一支。两边同时传来一股劲力,要将我拖入水边。
情急中,两手交叉,竟将两根藤蔓缠绕在了一起。
脑中灵光一闪。我立刻依法炮制,伸手抓过那些藤蔓,缠绕起来。打成死结。
果然那些被我打了结的藤蔓灵活性大大降低。沮丧的趴在地上。
我心中一喜,立刻便有了干劲,专门伸手去抓那些藤蔓,但它们似乎也有灵性一般,竟我伸过手去的时候一齐往后缩去。
我哪容它躲,立刻再伸手抓。哪知竟没有留意,脚下花枝已经悄然缠绕上来,就在我疏忽之时猛地用力,我立刻被带到地上。
心中暗道槽糕,果然便被那藤蔓拉着往水边而去。再看笑面狐那边,紫色的花网已将他死死的围住。连身影都看不到了。
正在着急之时,只见凌空飞来一把长剑,剑身转了两转,待飞到我眼前时剑柄正好到达,我忙伸手接住,举剑向那些藤蔓砍去,剑锋凌厉,削铁如泥,那些花枝尽数断裂。不等那些花枝反应,我立刻再出数剑,将周围的藤蔓全数斩落。
收剑望去,原来是大公子凌空而来,见情势紧急,便先将长剑扔了过来。
不待剑势收尽,我又向笑面狐的方向跃起,只见那些紫萼花枝已裹成了一个圆球,将他紧紧困在里面。
然而我刚刚起身,忽得只听一声巨响,那个紫色花球从中爆开,无数紫色碎片散落飞舞,从那紫色花团中,笑面狐一袭白衣凌空飞起,如同天神一般纵横睥睨。
“好身手。”身侧的大公子也不禁赞道。
“过奖。”笑面狐在我们跟前落下,向大公子点头,而后转身将长剑递给我,“拿着,以后别再弄丢了。”
我接过剑,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看着那些紫萼花暂时消退,水潭边散落了满地的紫色花瓣和枝叶的碎片,抬头问道:“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你知道店小二是谁吗?”大公子说道。
我摇摇头,疑问的看着他。
大公子指了指指了指对面的宫殿:“他就在那里,走吧,我们去看看。”
我心中疑惑不已,只见大公子成竹在胸,笑面狐面色亦看不出情绪,只得跟着二人往宫殿方向走来。
这是一座神庙,大殿的正上方是一座玉雕神像,双层束腰莲花座上,佛陀盘腿而坐,左手作触地印的,右手作结禅定印的,神态安详平和。
这佛像,好熟悉的感觉。脑中电光急闪,望向大公子,却正对上他望过来的眼眸,两人同时点头,证实了对上心中的猜想。
难道这便是当日老庄主顾鸿之他们在那高塔之中所看到的那尊佛像?佛像为何会在此处?
目光下移,却发现这佛堂中还坐着一个人,此时正侧目看着我们。
“店小二?”我惊呼道“你居然在这儿!”
没错,这坐在地上的人正是店小二,但他此时端坐在地上的蒲团上,似乎刚刚进行了一场诵经。此时见了我的惊呼,也不过微微笑了笑。
“他并不是店小二。”大公子却道。
我惊愕的看向他,不明白他这么说的意思。
大公子却将目光转向蒲团上的那个人:“明夙,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我惊愕的看去,没有想到这店小二居然会是明夙。
那人站起身来,嘴角微翘,绽出一个笑容,道:“还是被大公子你识破了。”
我心中一凌,脱口便道:“明夙,你为何要扮成店小二的模样?”
想到店小二一路上来的种种异常举动,还有昨晚的行为,都让我猛地一沉,一种被骗的感觉浮上心头。
明夙脸色一沉,一丝阴郁浮现眼眸,他走到门边,眼望着殿前那大片的紫萼花海,回头问道:“你们知道这些花是谁种的吗?”
我一愣,难道这些花是有人故意种的?是谁竟如此恶毒,想出这样的恐怖的方式来种花?
“是我哥。”明夙自嘲般的笑了笑,一向沉静的眼眸中忽然变得有些激动,“望月教的月影上君,四大护法之首的明晏辰,居然暗中种了这许多的食人花。”
虽然早已知道明夙和明晏辰是兄弟,但此刻听他讲来,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如今见他这样的神情,不禁问道:“外界传说你们争夺护法上君的位置而反目成仇,难道是真的?”
“护法上君?”明夙冷笑一声,“若是为了争夺上君之位那便好了。”
听他这话,莫非还有其他隐情?
果然只听明夙又道:“我与他兄弟一场,却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他眸中阴郁再现,叹息一声,终于将三年前的事讲了出来。
原来明夙与明晏辰虽然是由原紫焰护法明正养大,却并不是他所生。二十年前,明正出谷办事,路过泉州城外一个小村落,见村中瘟疫横行,许多村民因此丧生。
明正进来之时,明夙还躲在哥哥的身后,紧紧两岁的他还没有理解瘟疫是什么,还以为躺在墙角的父母只是进入梦乡未曾起来。
明正见一家之中父母俱亡,只剩两个小孩,故此待会灵溪谷中收养,分别取名明晏辰、明夙。
明正虽然收养了两人,但平时并不过多关心,只是每月教几招招式。
明晏辰比明夙大了三岁,哥哥从小沉默内敛,性情孤僻,但也将唯一的弟弟照顾得极好。
月色明亮的星空下,哥哥和弟弟坐在瑶华楼的屋顶上,明夙也曾问道:“哥,你有什么愿望吗?”
许久,明晏辰仰望着天空,没有回答,明夙转过头,看着哥哥俊美刚毅的侧脸。这个人是一直照顾、庇佑着自己的人,如同天神一般,那是他的依靠和榜样。
“那么你有什么愿望?”好久,明晏辰回问道。
明夙想都没想,就道:“灵溪谷太闷了,我出去看看,我希望能自由自在的到处走走。”
明夙的话并不是没有原因,只因到了灵溪谷后,明正便十分限制二人的活动范围,如果没有允许,是绝对不能走出瑶华楼一步的。
明晏辰转过头,看了一眼明夙,再次回到原来的姿态,仰望星空。
这是明夙7岁时候的事情,时间过得很快,在明夙10岁那年,他终于实现了他的愿望。
明正答应他可以出谷,虽然只是出去两天,办完事情就回来,但这对他来说真是高兴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