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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妥当了之后,我转过身。
王然盯着我,双眼饱含泪珠,看上去快要哭出来了。委屈的抽泣了几声。声音沙哑的说道:“我爸到底死没死?”
“死了。”我很肯定的说道。就算是老朱头重新给了他生命,但却没有意识,即便是活着,也只是给老朱头干丧尽天良的事儿。
“可刚才我看到他了?”王然泣不成声的说道。失去了家里的亲人,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回来了一个老爹,结果还被我弄死了。
“他也看到你了。有反应吗?”我走过去,盯着他说道:“要是他还认识你的话。能不说话不正眼看看你吗?”
“我……。”王然不知道该说点啥好,她是正常人,应该能想明白是咋回事。
“别胡思乱想了,我现在把你爹给放出来的话,他也就是一副行尸走肉,干的都是坏事儿。”我安慰她:“过段时间,我把手里的事儿处理好,就让你爸入土为安。”
王然冲我点了点头,一起回到了屋子里。
刚消停没几分钟。村长邹家豪就连跑带颠的进了屋子,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咋的了?”一看到他这样,我就知道又出事儿了,这自打我会了这门手艺之后,就一直都没消停过,一件事儿接一件事儿的。
“我,家,家里出事儿了。”邹家豪勉强说了一句话,由此可见他是从家里直接大步流星跑过来的。
“你是村长吧?”周舟从人群后面出来,蹲在他的面前说道:“是这样的。你说少峰整天在屯子里边干这些事儿,连农活都给耽误了。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那咋整啊?”邹家豪擦了擦自己满脑门子的汗,没整明白咋回事。
“这样啊,我给你打个比方,你们屯子里边有会手艺的吧?比如说瓦工大夫啥的。”周舟不紧不慢的说道:“他们也有地,也有农活,那你说他们为啥还要磊墙还要给人瞧病呢?”
“为了多赚点钱呗。”邹家豪顺其自然的接过了话。
“对啊。你挺聪明的啊。”周舟点了点头。
“啊,我明白了,你是说给少峰点钱,是吧。”邹家豪豁然开朗,立马就把手伸进了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了几张百元大钞。(好看的)不愧是村长,平时兜里都揣着这么多钱。
“村长,用不了这么多。你意思意思就行。”我都被他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么多钱,至少够我跟大黄活好几个月的了。
“这是村长体谅你,知道你炼法器的时候要用自己的血。还得整宿整宿的熬夜,然后补身子都花钱买肉啥的吧。”周舟没客气,直接把钱接了过来,揣进了自己的兜里:“咱得理解村长的好心。”
“对对对,应该的。”邹家豪连连点头,拿出这么多钱,竟然一点都不心疼。
“村长,你说说,到底咋回事?”我也懒得管钱这方面的事儿,反正对我这东西是没啥概念。饮食起居都有大黄照顾,不用我花一分钱,平日兜里也不揣钱。
“吓死我了。少峰,你得帮我整整。之前不是跟你说,我们来晚上做恶梦,天天十二点醒过来吧,就刚才,我们俩坐屋里,没点灯。结果你猜看着啥了?”
“你赶紧说吧,我们跟你这玩猜猜猜呢?”周舟急忙接过了话。
“我们俩每天都做同一个噩梦,结果刚才往窗户外边一看,一样一样的。”邹家豪说到动情之处,脸色惨白。
“你看着啥了?”我随口问道。
“我家有马槽子,天天晚上就梦着那马槽子在窗户底下喊我俩的名儿,拉长音的,那动静老吓人了。”邹家豪哆嗦乱颤的说道:“刚才我们俩就瞅着马槽子真的就站在了窗户外边,你是不知道啊,我差点都吓尿了。”
“你出来之后呢?看到马槽子了吗?”
“看着了,在马圈里去呢。你说这事儿邪乎不邪乎?”邹家豪看着我说道:“吓的我一口气就跑你家来了,连头都没敢回。”
我点点头,敢情这家伙是吓的,不是着急。
“走吧。我跟你去你家瞧瞧。”
“哎。”邹家豪点头。
在去他家之前,我跟他们交代了一下。已经黑天了,能不出屋尽量不出屋,最近屯子里边邪性事儿挺多的。
尤其是朱小阳,也不知道我不在这儿的时候会不会被他爷爷给糊弄了,这种事儿有所防备总不是啥坏事儿。
临行之前,我特意跟林小雅说了一声,让她盯紧了朱小阳。一有啥风吹草动赶紧通知我,以免再节外生枝。
邹家豪在一边等的直着急,就差没跺脚了。估摸着他媳妇一个人在屋子里边也不知道吓成啥样呢。
到了家里,我拽着他去了马圈转悠了一圈,没发现啥不一样的地方。马槽子都是山上木头做成的,在我们这种地方很常见,再普通不过了。
倒是拴在马槽子前面的两匹老马,骨瘦如柴,根本就没膘。这个季节马根本就不缺料,苞米杆子到处都是,而且我看马槽子还有苞米面,这种料搁在任何地方都是上等的草料,啥马这么催都给催肥了。他家的马咋就这么瘦呢?叉呆巨号。
“你家马到底是咋回事啊?你每天都这么喂啊?”
“是啊,我寻思着这两天就把马给牵到集市上卖了,咋喂都不肥。”邹家豪眼睛直勾勾的瞪着那个马槽子,脸色越来越难看。
人都是这样,越是害怕的时候就越是往那些不好的方面想,也就更让自己害怕了。
“你这么喂要它们都不胖?”听了邹家豪的话,我也觉得这个马槽子有问题,如果它没问题的话,那就是马有问题了。“这里边肯定有问题了,咱先回屋,看看那马槽子一会还能不能出来了。”
“成,先回屋。”邹家豪点头。从他脸上的表情就能看的出来,这家伙巴不得早点进屋呢。搁马圈这儿呆着就这么吓都能活活的把他给吓死。
屋子里边邹家豪的婆娘身体蜷缩在炕头,尽管屋子里的灯很亮,但仍旧是吓的不轻,脑门子上都是汗,看着自己的老爷们,直接就扑了上去,声泪俱下。
我没管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人家是名正言顺的两口子,咋抱都正常。
等了不到两个小时,那口马槽子一直都没出来,天色越来越晚,我还挺惦记家里的那些人,也不知道他们咋样了。
“你说你一来,它咋就不出来了呢?”邹家豪花了钱,要是事儿处理不好的话,钱白花了。他应该挺心疼的,好几百块呢。
“估计是屋子里点灯,太亮了,它不敢来。”我看了他一眼:“你继续抱着你媳妇,把灯关了。我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行。”邹家豪抱紧了自己的婆娘之后直接就把灯给关上了。屋子里瞬间黑暗下来,而透过玻璃和月光,能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景象。
我们三个人几乎是同时的朝着外边望了过去,除了外边低矮的土墙之外,就是挂在天空上的那一轮明月。
虽然不是十五,月亮不圆,但月光很明亮,感觉比平时都亮堂多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我揉了揉眼睛,外边实在是没啥好看的,那个该死的马槽子也没蹦跶出来,它不出来,我也没办法下手啊。
忽然,窗户上冒出来了一个黑影,很正规的长方形。瞅着应该是马槽子底。
“邹……家…..豪。”马槽子底部发出了一阵沉闷的声音,接着是一句句还我命来的话,拉长了声音,确实是很瘆人。
“来,来了。”邹家豪两口子吓的够呛,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我屏住呼吸,见过人见过活物冒出来吓唬人勾人魂,但我还是头一回遇到一个物件出来作祟的。还特么的是打成的马槽子。
我干咳了两声,外边的马槽子还在嘟囔着邹家豪还我命来之类的话,一成不变,瓮声瓮气,嗓门倒是不大,不过声音着实瘆人。
“咋,咋整啊,召唤我呢。”邹家豪急的快要哭了。
“你之前是不是说你一出去那马槽子就没了?”我问道。
“对啊,一出去,那玩意儿就没了。”邹家豪说道。
我皱了一下眉头,这要是我出去的话,是不是马槽子也得没了呢?这玩意也真够行的了,不好好的在马圈里呆着,说蹦出来就蹦出来了?还能说没就没了?
既然是不能出去,那就得在屋子里边整了,隔着玻璃法器不能伤到外边的马槽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玻璃敲碎,用法器对付他。
邹家豪两个人捂着耳朵,实在是不敢听马槽子喊他的名字。
“我好疼啊,邹家豪,我好疼。”念叨了无数遍那句还我命来之后,它总算是发出了一句不同的声音。说它疼。
我诧异的看着邹家豪,这家伙到底是咋回事啊?他到底是干啥了还把人家给整疼了?总感觉他和这个马槽子之间应该是有一段故事。
下炕,在厨房里把他家那根铁的烧火棍拎在了手里,这东西还挺沉的,打碎玻璃绝对不是问题,回来的时候,看到马槽子还趴在窗户上。嘟囔着疼,然后话锋一转,又说了一句:邹家豪,我真的好疼啊,你把我砍成了两段。好疼,你还我命来。
“这家伙还挺执着的。”我凑到了窗口位置,窗台外边没有窗沿,它想站在上边肯定是不行的,除非是直接贴在玻璃上。
就在我准备砸玻璃归拢它的时候,觉得眼前一花,奇怪的场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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