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黑老四心中担心着陈小洁的安全,自私的扔下排队取药的衙役、捕快,以最快的速度朝陈小洁暂住的木屋冲去。
陈小洁原本靠在榻上独自生闷气,忽然看见黑老四闯进木屋,极为不悦的朝黑老四呵斥,道:“谁许你进来得?出去!”
黑老四受到呵斥后,有些委屈的低下头,片刻后才深吸口气、缓缓抬起头想为自己辩解一二。只可惜黑老四辩解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迎来了陈小洁第二次呵斥,“你耳朵聋了吗?我让你出去,你没听见吗?”
黑老四默默的朝陈小洁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走出木屋。“少主,这是怎么呢?”黑老四走出木屋后,回忆着木屋地面上的碎瓷片、烂水果以及枕头等物品,不禁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四师弟!四师弟!”黑老三注视着木桶外溢出的大量汤药,轻推了推黑老四的肩唤道。
“啊!”黑老四突然回过神来,脸上显露出一副极为吃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明白黑老三为什么要叫自己。
黑老三关心的上下打量着黑老四,半响后问道:“四师弟,你没事吧!”
“没事……啊!”黑老四话未说话,便忽然尖叫着跳起来。只见他自责的低下头,静静看着被自己倒在地上的一滩汤药,心中自问道:‘我都干了些什么?’
黑老三瞧着黑老四望着地上汤药,露出的那副失神的表情,叹着气接过他手中的药桶,安慰性的拍拍他肩,道:“去休息会吧!”黑老四听完黑老三的话,下意识的朝黑老三点点头,然后抬手将手中的药桶递给他。
现在正在药材紧缺的时候,虽然怪老子已经吩咐乐欣、林山等人,去其它城市大量收购药材。但药材也不是想收,便能立马收到得。
“先生,你让他们再提纯一批白酒,然后再一分为二。一份送往城中,一份我们自己留着用。”陈小洁自从那日见过喻宏以后,便将自己关在木屋内,整日与各类医书为伴。
怪老子放下手中的医书,看着陈小洁笔下正写着的药方,犹豫着问道:“这些白酒……。”
陈小洁忽然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打断怪老子的话,道:“你让送药的捕快吩咐下去,让城内的病患,用这些提纯后的白酒。早晚擦拭一次座椅,隔天蒸煮一次各类器皿。”
怪老子虽然不理解陈小洁的用意,但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下她的要求。心想着,‘七日过去,药汤是如同茶水一般的往城内送。可是城内的疫情,却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唉,这样的情况,如果再继续下去,恐怕又要走屠城的老路呢!’
“先生,您瞧瞧我开的药方,还行吗?”陈小洁将写好的药方递给怪老子。却意外发现怪老子正在想问题。
“先生!”陈小洁将手中的药方收回,再次出声唤道。
怪老子被陈小洁的声音拉回现实,颇为尴尬的清了清自己的嗓子,问道:“有事吗?”
陈小洁笑着拿起药方,双手托着再次递到怪老子面前,“先生。您瞧瞧这个!”
怪老子带着好奇接过陈小洁手中的药方,只不过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开始了魔幻般的转换。红-青-黑三种三色,依次浮现在怪老子脸上,并且最终定格为黑色。
“小洁,你如果想让我们送这剂药给城内的疫民服用。还不如让我配置一些鹤顶红送进去。”怪老子将药方放回到木桌上,再次抬起头看着陈小洁时,眼神中满是失望之色。
陈小洁听完怪老子的话后,有些不高兴的撇撇嘴,道:“先生,我开的药方是用来救人得!可不像你那鹤顶红,专取人性命。”怪老子听完陈小洁这番话后,差点一口血没喷出来,只见他愤怒的站起身,冲着陈小洁大吼,道:“以你这副药的剂量熬制汤药,如果有喝下去不死的人,那就绝对不是人。”
陈小洁苦笑着拿回自己的药方,抬眼注视着愤怒的怪老子,语气不急不躁的说道:“先生,您听我解释嘛!别激动、别激动!”只见陈小洁吃力的提起茶壶,为怪老子的茶杯添满茶水。
怪老子犹豫的瞧了陈小洁一眼,压下心口的怒气瞪着陈小洁,仿佛在暗暗威胁着陈小洁,‘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绝饶不了你。’
陈小洁见怪老子不再生气,便将自己开出的药方重新递到怪老子面前,解释道:“我这副药,并不是内服得,而是外用得。我准备让黑老大他们,先将药材捣成粉末,再熬成糊状,最后再搓成大小同等的药丸。往后城内的疫民,早晚服侍汤药、半晚将药丸化开泡澡,即使不能根除疫症,也能控制病情恶化!”
怪老子听完陈小洁的解释以后,再次拿起药方细细的看了一番,发现作为外用药并无不妥,便欣然同意了陈小洁的做法。
陈小洁见怪老子同意自己的做法,心中也是暗自欣喜着。要知道,每每当她看见怪老子开出的药方以后,心中都不由自主的伸出一股敬佩之情。
“先生,你能教我针法吗?”陈小洁随手拿起一本医书,一字一句的看着里面描写着有关银针奥秘的内容,不自觉抬起头对坐在自己身旁的怪老子说着。
怪老子心中一暗喜,嘴上却冷冷的对陈小洁,道:“我的针法,只传徒弟,不传外人!”
陈小洁听完怪老子的话后心中一惊,半响后才想明白怪老子话中隐含着的意思,随即托着下巴、笑眯眯的对怪老子说道:“从我第一次翻开医书起,便只有您一人教过我医术,您如果想让我叫您一声师傅,直接说就是呢!何必这样,拐弯抹角得!”
陈小洁有些淘气的走到怪老子身边,用手拿着自己的头发在怪老子眼前轻晃了晃,似乎认定怪老子一定会收自己为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