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绿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天色由暗变亮,再由亮转为昏暗,心中总觉得空落落得,好似少了什么东西。
“紫兰姐,您回来呢!快坐下来,好好休息休息。”阿绿坐在窗前,远远望见紫兰朝耳房走来,笑着迎上去道。
紫兰抬眼瞧着阿绿,不悦的鼓了鼓嘴,“我现在可忙得很,不像某些人,整日闲在房中无所事事。”阿绿心中苦闷,却又不敢出声为自己辩解,只得用牙齿紧咬着嘴唇,极力忍耐着心中不满情绪。
“紫兰,你在里面吗?”本该伺候在陈小洁身旁的水芋,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耳房前的小花园内,喊着。
紫兰在听见水芋的叫喊身后,急忙放下手上的茶杯。心中暗道,水芋现在不是应该在郡主身旁,伺候吗?她为什么会突然回来?难道郡主,遇到了什么意外?
水芋见紫兰推门走出来,正要迎上去与她说明是什么事情,却被紫兰抢先问道:“水芋,你怎么现在,回来呢?不会是郡主,出什么事了吧!”
水芋被紫兰的问题弄得有些哑口无言,“我呸呸呸,你就不能念着点好事吗?”
紫兰用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不服气的小声道:“谁让你突然回来,吓了我一跳。”水芋耸耸肩,好似承认自己回来得,突然了些。
“哎呀!你看看我这记忆,刚才被你一搅和,我连正事都忘呢!”水芋猛拍了拍自己的头,语速极快的对紫兰道。
紫兰被水芋的反应。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你有什么事快说,一惊一乍得,存心想吓死我吗?”
水芋平复下心情,略带神秘的瞧着紫兰。小声道:“皇上给阿绿,选了一门好亲事!”
紫兰突然一愣,感觉自己仿佛在做梦一样。皇帝为一位宫女选亲,还选了一门好亲!
“这怎么可能?”紫兰的双眼瞪得如铜钱一样大,双手捂着心口,好似受了极大的惊吓。
水芋瞧着紫兰受惊的模样,忍不住捂着嘴,幸灾乐祸般笑起来。
“好你个小妮子,你竟敢骗我。”紫兰心中顿时一亮,伸手向水芋抓去。要将她按下地上挠痒痒。
“啊!紫兰,我说的都是真得,呵、哈哈哈……。”水芋没想到紫兰会突然出手,一时大意竟被紫兰抓住左手无法挣脱,水芋扭捏着身子无法躲闪。只得向紫兰讨饶。
紫兰似乎正玩到心头上。丝毫没有要放过水芋的意思,‘嘻嘻哈哈’乐此不疲。
陈小洁见水芋久久未回,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又命小青去耳房瞧瞧。
小青领命朝耳房走去,远远便听见耳房前的空地上,传来紫兰和水芋的嬉笑声。心道,她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主子正等着她们前去回话,她们倒好,竟然在这里这般嬉笑、打闹。
“小青。你快了和紫兰说说,让她快放过我吧!”水芋见小青走过来,捂着笑得发疼的肚子,哀求着。
小青并没有上前帮忙,反而站在原地,蹙着眉头。
紫兰发现小青的表情有些不对劲,急忙放开水芋的手,走到小青身侧问道:“你怎么呢?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水芋在被小青放开后,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发疼的肚子,跟着走过去。
小青抬起头,瞪着眼前衣服凌乱,头发散乱的二人,没好气道:“主子正等着你们回话了,你们倒好,竟然在这里嬉笑打闹!”
紫兰和水芋听完小青的话后,脸上的肌肉同时变得僵硬,无法再做任何多余的表情。
“你们来呢!”陈小洁从书桌前站起身,放下手中的书本,朝紫兰、水芋、小青三人走过去。
“郡主!”三人同时向陈小洁俯身,道。
陈小洁对她们点点头后,又在一旁的椅凳上坐下,道:“皇上准备将阿绿赐给徐昌做对食,明日完婚。”
“郡主,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小青和水芋一直跟在陈小洁身旁,在陈小洁得知这个消息的同时,也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当陈小洁将这个消息再次当众讲出来的时候,她们并不觉得惊讶。可是紫兰不同,今天太监来向陈小洁禀报的时候,她就已经回耳房休息,并不曾听到过这个消息。
陈小洁听见紫兰惊叹性的话语后,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难不成我们紫兰,也喜欢皇上身边的徐公公,想与阿绿一同嫁过去?”
紫兰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极为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郡主,奴婢只是惊叹,太监竟然也能娶老婆。您怎么想到,旁的东西上前去呢?”陈小洁、小青、水芋,望着紫兰越来越红的脸蛋,纷纷打趣起来。
水芋,道:“紫兰,郡主也就是随口问一句,你如果没有那样的心思,直接说‘没有’便好,为什么还脸红、不好意思起来?”
小青认同的点点头,接着水芋的话,道:“水芋、郡主,你们看紫兰现在这副模样,有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嗯,我觉得很有可能。”陈小洁脸上依旧挂着容笑,望着紫兰道。
紫兰见陈小洁、水芋、小青一个接一个拿自己说笑,当下不好意思起来。她轻轻跺了跺脚,道:“郡主,你们都拿我打趣,我不高兴呢!”
陈小洁看紫兰脸上的表情,突然间垮下来,倒有几分真的生气的韵味,不由得收敛起笑容,沉声对小青、水芋道:“好了,不许说笑呢!”
小青和水芋听到陈小洁的话后,急忙跟着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笔直站在一旁,等候陈小洁的吩咐。
陈小洁见众人都安静下来,紫兰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几分,道:“阿绿虽然没有跟着本郡主多久,但到底是本郡主的奴才。本郡主想为她置办点嫁妆,你们觉得怎么样?”
紫兰、小青、水芋三人听完陈小洁的话后,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禀陈小洁。
陈小洁见三人都闷闷的不说话,略微叹口气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呢?为什么都不说话?”
紫兰犹豫的抿抿嘴,俯身对陈小洁,道:“郡主,阿绿只是身份低微的宫女,而她所嫁得,又是一名太监。您如果为她准备嫁妆,似乎有些不合适!”
陈小洁一愣,不好意思的抓着头对紫兰、小青、水芋,道:“你们如果不提,我还真没想过合不合适。唉,这阿绿,还真麻烦。”
陈小洁话刚落音,水芋便急忙接着道:“郡主,这事说麻烦,也麻烦。如果说不麻烦,它也就不麻烦。”
陈小洁听完水芋的话,眼前突然一亮。心道,听水芋说话的语气,似乎是想出什么好主意来呢!
“郡主,这宫中不乏年长、阅历深厚的麽麽,比如说门外站着得。”水芋话没有完全说透,可是陈小洁已经明白,她话中的含义。
“紫兰,去将门外的麽麽,带一个进来。”陈小洁朝紫兰使了一个眼色,小声道。
“奴婢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麽麽见到陈小洁后的态度极为恭敬,垂下的双目,始终都不敢直视陈小洁。
陈小洁并没有叫麽麽起身,反而直接问道:“我们刚才在屋内的谈话,你可都听见呢!”
麽麽被陈小洁问得心头一紧,现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禀陈小洁。因为她如果回禀陈小洁,说自己没听见,任谁也不会相信,还会落下一个欺骗主子的罪名。但如果说听见了,便会落下一个偷听主子谈话的罪名。
“麽麽,你照实说就行。”紫兰见麽麽犹豫不决,出声开解道。
麽麽依旧低着头,连紫兰也不敢瞧一眼,鼓足勇气回道:“回禀主子,奴婢都听见呢!但是奴婢不是有意得,还望郡主恕罪!”陈小洁心中不由得发苦,这麽麽的胆子,未必也太小了一点吧!自己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人,她用得着这样吗?
“本郡主想为阿绿准备一些嫁妆,现下不知道多少合适,想听听麽麽的建议。”麽麽脸色突便,大着胆子反问陈小洁,“主子,奴婢斗胆问一句,这位阿绿姑娘,跟着主子多久呢!”
陈小洁随口道:“几天而已。”
麽麽脸色再变,似乎有些惊讶,陈小洁会为一个伺候自己不久的奴婢,准备出嫁的嫁妆。
“麽麽、麽麽……。”陈小洁几问未果,心中不由得有些急了,催促道。
麽麽急忙回道:“主子,宫中的主子、小主,为宫女、太监准备嫁妆或者聘礼得,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因为主子和小主们大多觉得,为宫女、太监准备嫁妆或者聘礼,有**份。”
陈小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沉默半响后,问道:“难道就没有,例外?”
麽麽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番,才敢继续回道:“例外当然有,只不过能让主子和小主准备嫁妆的宫女,大多为陪嫁宫女或者伺候多年的贴身宫女。向阿绿姑娘这般,刚来主子身边伺候得,还真没有过。”
陈小洁听完麽麽的话,不免叹气,道:“唉,听完了这些话。本郡主一时,还是拿不定主意啊!”
紫兰、水芋、小青三人,听到陈小洁的叹气声后,心中不免着急。都恨自己想不主意,不能为主子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