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碧草动了动嘴唇,还未开口,楚墨就像是已经洞悉了她的想法一般勾了勾唇角:“这一次不过是看在爹爹对我一向很好的份上罢了,我对楚悠宁的容忍也没有下次了。”
碧草见她虽然是笑着,眸子却是深不可测,也知道她向来是个什么『性』子,索『性』闭上了嘴巴不再话。
一日安静,碧草打发了楚云清遣来的丫鬟之后,『色』已经逐渐黑了下去,知道楚墨更喜欢独自一人待着,她就直接去了楚墨隔着一段不长不远距离的房间。
楚墨就坐在半敞开的窗前,看着夕阳一点点沉下去,直至『色』完全变黑,她才伸手点燃了烛火。
脑海中的思绪纷扰杂『乱』,她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把什么都想了一遍。
十三年前本该死聊自己穿越成婴儿,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楚云清从挡着面容的男子身上接过,和彼时刚出生不久才楚悠宁放在一起做成双生子的假象。
所以她一直都清楚,自己不是楚云清的孩子。
直到后来渐渐长大,她依然和自己不对盘,所幸她五岁的时候就被师父看中,偶尔才能回来一次。
只不过即使这样,楚悠宁每次见到她也是高高在上的态度,只不过像楚悠宁这样将所有秘密赤果果摆在明面上,还是第一次。
十三年前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便是她绞尽脑汁也只记得那一双眼睛,黑沉沉的眸子,悲切又热烈。
莫名的,她的脑海里突然就蹦出夙夜的带着一丝璀璨笑意的眼睛来,袭上来的睡意顿时消散无踪。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碧草整日的念叨洗脑了。
兀自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了半晌,直到窗台上的最后一丝烛火也熄灭,她才渐渐阖上眼,只是这一觉,楚墨睡得极不安稳。
微凉的风从半敞着的窗户钻进屋内,昏暗的室内,躺在床榻上的少女眉头渐渐蹙起,明明是初春微凉的气,楚墨的额头却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猛地,她像是受惊一般的猛地从床上坐起,片刻后,又弯下身子,将身子埋进被子里,垂眸遮住眼底的层层波澜。
梦中的情景不期然闪现在脑海,数不清的断肢残臂,鲜血流淌成河,单是想着,都让她的心脏跟着一阵紧缩。
“你知道什么是恨吗。”
梦中出现的声音如同梦魇一般在耳边想起,清清淡淡又直达人心。
她忽然觉得有些闷,随意的披了件衣衫就起身下了床,夜『色』微凉,她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衣衫,身子轻轻一跃就跳上了院的屋顶,月光下,白日里白皙干净的手腕间一条血红『色』的线愈发刺眼,看到只差一点就接近指尖的红线,楚墨的面『色』越发沉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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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儿,红线抵达指尖之日,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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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的话言犹在耳,她抿了抿唇,良久才沉闷的吐出一口气,师父口中所的做好心理准备,所指的究竟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