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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你是说你以前来过?”却是方竹林先开口问道,因为这类的地方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甚至在此刻大厅之中,哪些是卖艺不卖身的,哪些是卖身不卖艺的,他一眼就能打量出来。
方凡想着马上就要见到秦无怜,光顾着思考要如何说辞,此刻听到方竹林有些怪异的语气,方才想起来福笑楼的主营业务。面色微微一红道:“几个月前我是无意间被小二带进这里的......”
方盛林的面色有些僵硬,而方竹林却是一脸“过来人”的表情,让方凡不禁有些无语。
“小凡!”方凡一转身,便看见一道鹅黄色的身影向自己快步走来。
秦无怜的容貌在这几个月中没有什么变化,但不知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影响,她的穿衣风格有了很大的改变,原本的她的装束,妖娆多姿,但此刻,一袭鹅黄色的衣衫衬着她轻描淡写的妆容,倒是隐隐有了一股出尘的韵味。
还没等方凡打招呼,秦无怜便如同上次一样,要一把将方凡抱在怀里,好在方凡的身体在这几个月的修炼有了不小的提升,灵识瞬间发动,将他的反应提升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程度,瞬间一个下蹲躲过了秦无怜白皙的双臂。
“咦?”对于方凡可以躲过自己的手臂,秦无怜十分惊讶,但她也只是有些惊讶而已,一转眼,便将这份好奇压在了心底。
“你这回是和家人一块来的吗?”秦无怜看了看方凡身后的方家之人,只见他们一个个精神奕奕,虽然赶了很长时间的路,但平日里毕竟是养尊处优,所以一身华贵的气质依旧有所显露。
见方凡点头,秦无怜赶忙上前,向着方家长辈行了一礼道:“小女子见过诸位伯父、伯母,我与小凡在此地相遇,因为投缘便义结金兰我的年龄略长于小凡便自认了姐姐。您几位完全可以将这福笑楼当做自己的家,如果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和这里的招待吩咐。”
还没等这些长辈感叹,却是方文和方寻两个不禁惊呼出声,方寻扯了扯方凡的衣袖,眼中闪烁着光亮问道:“方凡哥,这漂亮的酒楼难道是这位漂亮姐姐的吗?我想和方文哥四处转转,行吗?”
却是秦无怜开口道:“可以啊,不过能不能先告诉姐姐,你们叫什么呢?”
方寻还好,毕竟只是个小毛孩儿,可方文的年龄和方凡同岁,一样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此刻听见秦无怜温柔的语气,他原本白净的面庞瞬间红得如同要滴出血来。
“我......我叫......我叫方文。”说着方文竟是不敢再去看秦无怜一眼,生怕自己一句话说错反而丢人了。
看着方文着急时候与方凡曾经是一个样子,结结巴巴的,秦无怜的笑意更浓。
“我叫方寻,寻找的寻,姐姐你叫我小寻就行!”方寻本就生得可爱,和家人团聚的这一个月以来早就恢复了圆滚滚的身材,此刻感受到了漂亮姐姐的温柔,不自觉地使出了杀手锏,奶声奶味地介绍着自己的姓名。
方竹林怪异地看着使劲儿讨好秦无怜的方寻,心想:这小子以后肯定能成为笑傲花丛的花花公子。
不出意外地,秦无怜一把将方寻抱了起来,小胖子虽然只有十岁,但他的骨骼比起一般的孩童要重了不少,这一点方凡是有体会的,此刻看着她举重若轻的样子,方凡不禁想起了先前她以一个眼神重创城主府黑卫时候的威势。
“看来姐姐也是练过的......”
只是方凡刚刚产生这个想法,便看见秦无怜带着有些幽怨的眼光照射过来,于是瞬间就将这样的思绪甩在了脑后。
“咳咳,姐,有些事情我得待会跟你说明,要不咱们先到楼上?”
一顿饭的功夫过去,方家众人在秦无怜的安排之下分别住在了福笑楼中上好的几个房间之中,而方凡则是跟着秦无怜一起来到了她的闺房。
坐在做工考究的木凳上,秦无怜任由身上所穿的衣衫就那样随意地被窗外的凉风吹袭,时而露出的雪白皮肤,让方凡有些难以直视以外,更多的还是选择了回避。
“这是姐昨天做的的新衣服,好看吗?”
“姐,看我千里迢迢地赶来见你,你就别逗我了。”方凡带着苦笑说道。
秦无怜却是轻轻哼了一声,道:“你那点小心眼儿都摆在了你的脸上,真当姐姐我看不出来啊?方家落魄,你带着一家人逃出毕月城避难,这件事以为我不知道吗?”
方凡有些吃惊,这里的官府还没有收到关于方家的讯息,秦无怜却是已经知道,而且听她的话来说,她所知道的事情可能还远远不止这一点。
“原本听说方家有难,我便想施以援手,可打听之下,倒听说了一个让我都有些吃惊的消息,那就是千机老人打算出手!”秦无怜的双眼紧紧盯着方凡,仿佛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来。
“你以为千机老人是我请的?”
“不,千机老人在前朝也算是前辈人物了,要说你,我最多给出天才的评价,可就是这样还远远不够。”秦无怜这句话十分坦率。
方凡点了点头道:“我已经猜到了姐姐你是一名修士,可却没有想到,你的信息网竟然如此之广,那么我想,你应该也打探到了我们方家宗族的一些讯息吧。”
听到方凡话,秦无怜的心里不由得产生了心疼的感觉,千机老人是什么样的存在,所图为何,她身后的情报网早就有所分析,而此刻听到方凡问起方家宗族,她很轻松地就联想到了“颠覆”二字。
千机老人当然不可能是方凡去请的,而且秦无怜也知道,此事关系牵连甚广,甚至其中隐隐有着方家宗族的影子,如果方凡卷入其中,恐怕日后的路,还要比现在更加难走。
秦无怜长叹一声,仿佛连风声都因为她的叹息而变得冗长起来。
“何必呢?千机老人本就是亡命之徒,何必与他同流合污,去图谋什么大业?我已经在美食城中为方家布置好了一切,包括家宅和产业,只等你带着一家人过来接手。”
“我的路还有很长,最终何去何从我没有办法也没有力量去决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你的好意我领了,因为方家的确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但如果要我凭空接受,我会带着方家的人立刻离开。”方凡的话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他对于秦无怜为他和方家所做的事情十分感激,但他仍有气节,如果要他平白无故地接受别人的好意,他做不到!
“那这样吧,我就收取你们方家的房租,每年一百两银子。”秦无怜思索了一下,带着不容还价的气势说道,却是一下把方凡逗乐了。
“一百两......不错,姐姐你可真会算账。”说着,方凡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枚玉簪,这是从方家密室之中取出的仅存不多的几件古董之一,但其上宝光流转,显然并非凡品。
方凡把簪子放在了秦无怜的手边,随后一个闪身退到了房门处:“弟弟送给姐姐东西,也是天经地义的,你就别客气了,对了,如果可以,帮我仔细探查一番爷爷和大伯的行踪,我很担心。”
关好了房门,方凡的神色有些黯然,他又怎能不明白,秦无怜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爷爷和大伯的消息,恐怕二人的情况不容乐观。
......
第二天,在沈秋等人的极力要求下,他们搬到了秦无怜为他们安排好的一处宅邸,依山傍水,虽然距离闹市区偏远了一些,但却少了嘈杂,整个宅院看起来犹如隐藏在碧波山水之中,不染世俗烟尘。
至于官府盘查的事情,秦无怜已经上下打点好了,这里不会有什么人前来。更因为美食城在齐国之中拥有特殊的地位,属于文化大城,城主府在一般的时候拥有独立于朝廷之外的自治权,所以就算要查,在此城当中也不会掀起什么大的风浪,最多过上一年半载,这件事情就会被人们忘记。
这么一来算是将方家之人安顿好了,这段时间,杏儿一直跟在方凡身边,小女孩安安静静的,也从不调皮捣蛋,让方凡还算放心,却是小胖子方寻,他的去留成了方凡心中的难题。
又过了几日,在秦无怜的帮助下,方凡变卖了不少手里的古玩以供方家在这一年之内的内外家用,为了避免引人耳目,在这段时间里他们不能外出做生意谋生,所以一大家子人包括佣人的日常开支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变卖古董自然是最快捷的方式,而方凡对于这东西的执念,早在他踏上了化鬼的第二步,便已经可以在心中操控自如了。
见方家已经开始了正常的运转,他萌生了离开的念头,杏儿身怀异象,又是她的奶奶亲自托付给方凡的,自然要时刻带在身边,可方寻不同,他只是一个平常的孩子,虽然长在多事的方家,但却没有必要与方凡一同冒险。
最终征得了方盛林的同意,将方寻交由他来抚养。临走的时候,方凡留下了一些灵石、符篆以及欧阳迟的修炼功法,至于阴煞决,虽然修炼以后可以获得比同级的修士更强的实力,但有些地方的修炼实在过于偏执和凶险,他觉得并不适合方寻和方文这两子的性格。
美食城,城外。
方凡没有让方家之人相送,倒是秦无怜事先得到了消息,叫下人赶着马车连忙奔来,看到了方凡她的第一句就是:“你个臭小子,离开不通知我,我这个姐姐你还打不打算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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