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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如何成为修真家族？”方凡能如此问，就是因为他从千灵的言语当中分析出对方一定是知道很多隐秘之事。
千灵神色有些犹豫，她明白自己似乎失言了。
但方凡却没有在意，先将方文和方寻二人打发出去，便对着千灵大咧咧地笑道：“我知道你有许多秘密，但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对那些一点兴趣都没有，只要你不会伤害方家之人，我方凡将会是你永久的朋友。”
千灵听到朋友二字的时候，呼吸明显出现了一窒，但随即，在她的眼底浮现出了一丝痛苦的情绪，只是这情绪隐藏的极为深刻，让方凡无法察觉。
我只是一个江湖上声名狼藉的贼，又怎么会有什么朋友......
“等你把方家众人送出城，我们便分开吧。”千灵叹道：“至于修真家族的事情，我劝你还是不要多想，因为我从小就随我的师傅千机老人走遍各国，但却没有一个国度如同齐国这般。”
方凡疑惑道：“齐国怎么了？”
“我游历过西方的沙丘国、金国，北方的陈国，可这些国度之中，从未有过像齐国这样，整个国家没有一个修真家族，你知道这样的情况说明了什么？”
方凡微微皱眉道：“说明了齐国的统治者，不允许有修真家族存在......这就如同是一种控制，可是控制有说明了什么呢？”
思索了片刻，他眼中精芒一闪道：“畏惧！”
“不错，就是畏惧，因为齐国有一个秘密，那就是数百年前的齐家，本就是一个修真家族！齐天雄带着一脉族人来到这里，违反了修真界不能对凡人出手的规则，生生夺取了本地皇族的权利，并将所有人知情之人尽数杀戮。”
“可是这样的隐秘你师父又是怎么知道的？”方凡知道，仅仅十六七岁的少女自然不可能知道一个国家如此重要的秘辛，所以必定是千机老人告诉她的。
“因为，我的师父，是当年保卫皇族的修士统领。”
方凡有些惊讶，江湖上被人传言极为不堪的千机老人，竟然会是保护曾经皇族的修士，但他又有些不解：“从齐国开国以来，应该已经有三百年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修为才能活这么久远？”
千灵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要不是我曾经偷学过师父无意间留在桌上的功法，恐怕此刻还被蒙在鼓里。他老人家曾说过，当年齐家一脉的实力比起皇族的保卫之修要强了不少，齐天雄本人的实力更要在他之上，之所以师父保护的皇族上下被尽数屠戮，也是因为他被齐天雄缠斗住，之后又遭遇重重围困，师父他不能力敌，这才重伤遁走。”
方凡心中思量：寿元三百岁，千机老人的生机在方凡眼中堪称恐怖，这样的修为仍旧被重伤逃遁，可见齐家实力之强，而他们本身就是以修真家族的身份夺取皇权，自然更加害怕别人以相同的方式威胁自己。
“齐家、方家......”方凡知道，当今的皇族之中，必定修士琳琅，一旦方家成为了修真家族，恐怕齐皇必定会不惜一切地将方家剿灭在萌芽之中。
“不无私心地说，如果你可以颠覆齐家，让齐国成为方家掌控的国度，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千灵见方凡为难的样子，不禁笑道。
看着千灵似是随意一说，但却戳中了方凡心中的叛逆，尤其是为了方家的未来，也许颠覆齐家并不可能，但只要是能让方家可以有一个未来，那他就愿意做任何尝试。
……
山中的篝火燃起，照亮了一片丈许的空地，雨在戌时就止住了，地上有些潮湿，方凡便先行以修为烘干了这一小片地方，然后再点燃火焰用来照明。
此时，方家的众人已经在毕月城二三里开外的一片丘陵当中。
他们所带的行李不多，就连床铺被褥，也都没有带上，就是害怕后有追兵。倒是在方盛林的提醒下，将家中密室所剩不多的一些值钱事物，用方凡的储物袋装全部装走。
其实众人不知道的是，方凡途中离开过一次，原本他说是去城中探听关于逃狱，府衙的态度，可其实，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外的一个，则是他想起了那个落井下石的王掌柜。
王掌柜今年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岁数，平日里的古董生意都是依靠与各家商行相互合作，才得以做大，在毕月城中倒也算是一方财主。
方家受到株连，在这个生意人的眼中却是看到了商机，心生歹念的他，竟然勾结起了白狼山的山贼，并在给了不少好处之后买通知府，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方家一些值钱的古董古玩洗劫一空。
而方凡潜入王掌柜家密室的时候，只是在其中发现了一些不好脱手的古玩，像那些名家画作、瓷器玉器，早就被变卖成为了库里的银钱。
他仔细搜刮了一番，将曾经属于方家的事物全部收走以后，并没有多拿分毫多余的东西，而是大肆破坏了一番。
他并非嗜杀之人，王掌柜虽然此事有些过了，但在方凡看来却罪不至死。他将王掌柜所有的古玩全部以风刃切碎，整整一麻袋还要多的碎屑被他均匀地洒在了古玩店铺的地面上，至于库房中的银钱，方凡直接以修为将之炼化，以他的实力已经可以做到少量地熔炼金铁，一百两黄金，四千二百两白银，连同一箱铜钱，全部被他熔炼在了一起，并且被他以人骨扇雕琢成了一枚巨大的“贪”字。
了却了一桩心事，方凡便回到了方家众人里面，期间千灵询问他为何总是带着奇怪的笑意，他却避而不谈。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方凡结束了修炼，看着众人已经睡下，便一个人来到林边的一处高地，不知怎地，他总是觉得月亮会给他一种奇妙的感受：圆满的月会让他觉得喜悦，朦胧的月会让他觉得忧郁，独自在外的时候看到月亮会思念，此刻与家人一起的时候却又怅然若失。
两个接近而来的脚步声，打断了方凡的感受。
方凡转过身却看见二伯方竹林一脸尴尬地出现在身后，跟着方竹林一起的，还有二伯母沈秋。
“二伯、二伯母，有什么事吗？”方凡问道。
“呃……这……”方竹林支支吾吾地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沈秋瞪了他一眼，接着狠狠扭了一下他的胳膊。
“哎哟！”
看着方竹林的龇牙咧嘴的样子，方凡不禁笑了出来：“二伯母，您就别折腾二伯了，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听到方凡没有一丝火气的言语，方竹林夫妇不禁有些尴尬，二人的脸色都微微一红。却是方竹林先吞了口唾沫，说道：“凡……凡儿，你真的是长大了，我和你二伯母仔细反省了一番，觉得以前对你实在是刻薄了一些，我们知道，没有去参加殿试，一定是你在途中遇到了什么意外的事情，所以方家落魄的事情不能怪你……”
“看你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的，还是我来说吧！”脾气直率的沈秋抢过方竹林的话题开口道：“凡儿，我们是觉得，这些年作为伯伯和伯母，对你实在是亏欠了很多，我们知道你从小就喜爱古玩，你看，这是老爷子前几年特地给交你二伯的一枚古玉，平时你二伯对它珍而又重地贴身佩戴，现在我们把它送给你，也算是我们做长辈的一点心意吧。”
说着，沈秋将拿在手上的锦盒打开，一股近乎粘稠的宝光从锦盒当中涌出，以方凡品鉴古董的眼力，再加上一双灵眼，一看便知道这是不得了的东西。
“这……至少是千年以上的古玉了！宝光已经成型，若是论起温养性命的功用，根本不弱于一般的灵丹！”方凡心中有些向往，千年古玉，沉淀了太多灵性，以至于成为了真正的宝物，哪怕对于修士来说也是一样。
仔细想了想，方凡还是忍住了伸手去接的想法。
“这枚古玉既然是方家老爷子送给伯父的，我想你还是不要拿的好。”却是千灵也一同跟了来。
她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白净的女装，此刻深夜，别有一番幽然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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