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纵手停在半空,“醒了就自己换衣服。”
少年翻了个身侧躺着,顺带着推开秦纵的手,意识模糊不清地嘟囔了句,“云阔,倒杯冰水。”
少年的语气很亲近,带着天然的信赖感。
秦纵凤眸眯起,漆黑的眼底深不见底,好像闪过了些东西。
但仔细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云阔……
这名字一听,便是个男人。
秦纵弯下腰,语气透着矜冷,“云阔?”
“云阔,我要喝水啊!别鼓捣你那些破烂了,我给你买最新的还不成吗?刷我的卡,不用你花钱……”少年声音慢慢低下来,右手在空中乱摸,顺着摸到了秦纵手背上,她露出的笑,“又抓到了。”
“云阔,小阔阔,”燕陶抓着秦纵的手往她那边拖,“我好渴~”
少年好似撒娇的声音落到秦纵耳中,他眉目冷了三分,起身到桌边倒了杯水,扶起燕陶来喂她喝。
冰凉的水入喉,燕陶火燎燎的喉咙好了不少,没过一会就陷在枕头里熟睡过去。
睡时的少年乖巧得很,规规矩矩躺着,半点小动作都没有。
她侧躺着,衬衫也没办法脱,秦纵拉过被子整个盖住气死人的小崽子。
眼不见心不烦。
餐桌上的饭菜已经冷了,秦纵面无表情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酒杯在指间晃着,玻璃身上映出矜贵偏冷的眉目来,他轻啜一口,掏手机拨了连锋电话。
连锋正忙着跟妹子约会呢,瞥见来电显示,差点把电话扔出去,一溜烟跑出酒吧寻了清净的地方。
接起来,秦纵直接开口,“你查过燕陶的人际关系,有云阔这个名字吗?”
秦纵冷不丁这一问,连锋愣了下才回过神来,回顾了下那资料,“没有。燕陶的人际关系很简单,学校、打工的地方,还有家庭关系,没有一个叫云阔的。”
“去查。”
秦纵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来,连锋却莫名感觉到一股凉意,他啊了一声,“现在啊?”
能不能叫我休完假?
“爷,那个我正准备去看望……”
话还没说完,秦纵语气冷凝地截断了他的话,“这个理由你已经涌过三次了。”
“咳咳咳。”
连锋心虚地咳嗽一声,“好的,我马上把资料发给您。”
嘤嘤嘤。
爷你变了。
你以前从来不戳穿我的。
燕陶一觉睡到早晨十点多,醒过来脑袋痛的不行。
她手指按着太阳穴,蹙眉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千杯不醉的燕少爷第一次尝到宿醉的滋味。
这具身体的酒量也太差了。
居然几杯红酒就放倒了。
她踩着拖鞋走出去,秦纵穿着浅灰色的棉衫靠在沙发边上看报纸,听着声音知道燕陶起来了,随手把报纸放下,“我以为你会睡到晚上。”
“吃饭吧,你的饭在桌上。”
燕陶叼了块面包在嘴里,散漫地晃到秦纵跟前。
她觉着秦纵眼神不对劲,好像是谁惹了他一样,气息有点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