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先看到林夕,不意外,只是有些忌惮,所以表现出的是紧张。
上次林夕从他嘴里什么都没问出来,他知道一定还会再来的。
但是对于梅理全,他却是非常意外。
因为梅理全从四年前就已经失踪了,甚至音信全无,虽然知道肯定不会死,但同样也知道肯定不会轻易回来。
“翟先,这几年,你怎么样!”
梅理全亲手将自己这位徒孙扶了起来,“还好吗?”
对于自己的徒孙,梅理全却是带有愧疚。
“谢师爷关心,孙儿一直很好。”
翟先不敢造次,以前的那些嚣张也都收了起来,“是……是师爷救了我?”
“不是我!”
梅理全摇了摇头,“是咱们丐帮的新任帮主,林夕!他救的你!”
林夕本还在琢磨怎么才能把实情都问出来,听到这话脑子瞬间就大了。
“我不是帮主……算了,不说这个!”
林夕叹气,“翟先,上次咱们见面,你没说实话,这次当着你师爷的面,总该将实话讲了吧?”
翟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林夕,充满惊愕。
“你……你是新任帮主?”
翟先却是充满怀疑,随即看向梅理全,“师爷,这人前日里来到我酒吧将我引了出来,甚至连我的噬劲散都不怕,更要探听四年前的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你可不能被他蒙骗了啊!”
可能是过于激动,再加上他本就负伤,翟先张口就是鲜血喷了出来,跟着一个踉跄又坐回了地上。
“你怎么样?”
梅理全对于自己这个仅剩的徒孙尤为关心,“先服下伤药!”
“我为了逼真,拼着挨了那金毛一掌才吞下的魂息丸,应该没什么大事!”
接过伤药,翟先吞了下去,缓缓调息,待得药力化开,脸色确实好了很多。
这期间,林夕没有过多的再去追问什么,这件事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在了翟先身上,只要他肯开口,一切迎刃而解。
终于,翟先再度睁开眼睛,精神好了许多。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林夕看着他,“小七当年,究竟是谁给下的毒!”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翟先的警惕性太足,“不知你用什么办法蒙蔽了我师爷,但我绝对不会相信你!”
林夕虽然不想承认,但也清楚此时还得让丐帮令出面才行。
不得已,再次将令牌拿出,学着那梅理全的样子,双掌送出内劲到令牌之上,更让其悬浮,而那光芒和字也都再次出现。
“丐帮令!”
翟先瞪大眼睛,“你真的是……”“我不是!”
林夕下意识反对,“但我这趟来东谷,却是受了十四爷的委托,调查小七当年的事情!”
梅理全双目中射出复杂的目光,而翟先却还是有些犹豫。
“翟先,快说!”
梅理全对当年的事也是极欲知晓,“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翟先看了看自己师爷,再看看林夕,最后又重新看回了师爷,却是长长的叹口气。
“当年,是我爸,亲手给小七喂下的八草八虫膏!”
翟先终于开了口,“但,那却是在洪焱叔的要求下,才忍痛喂小七吃下的!”
听到这个消息,林夕跟梅理全集体愣在当场。
翟先口中的洪焱不是别人,正是洪十四的儿子,洪小七的父亲,甚至可以说是丐帮下一任帮主的最大热门。
他从小聪慧,境界高强,更是在丐帮之中威望甚重,并且极重情义,丐帮上下无不对其拥护。
他们是在想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什么要亲手下毒去害自己的儿子!“胡说!”
梅理全当即大喝,“翟先,你休要说这种无知的谎话来蒙骗与我!”
林夕也不能相信这是事实,有道是虎毒不食子,洪焱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师爷,孙儿不敢欺骗,这的确是事实!”
翟先翻身跪下,地板上却是忽然出现几滴泪水,“那是我爸,在离家之时给我留下的遗书里写的,绝不可能有假!这信,除我之外,再无第二人见过,更不可能有人作假!”
听到这话,林夕深深的皱起眉头。
“这么说,当日里你父亲便是反抗现今帮主季樂林的人之一,那他们为什么还能让你安然的活到今日?”
林夕旧话重提,他总觉得上次翟先所说并不全面。
“之前,我说的中毒的确是一方面。”
翟先说道,“但更重要的,是他们想通过我,引出师爷,因为他们以为丐帮令在师爷的身上,殊不知……”“殊不知却是在十四爷那里,并未交给前辈!”
林夕叹口气,“你父亲留下的遗书,是否有写当年洪焱为何下毒给自己的亲儿?”
“没有。”
翟先似乎不愿去回忆,看向梅理全,“师爷,不如我带你们去藏信的地方,而且当日,我爸也曾留下了一封遗书给您老!”
……与此同时,东谷丐帮的总舵内。
费十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而他的面前却是一脸怒色的冉信欧。
“让你去抓翟先,却被搞得如此模样!”
冉信欧怒道,“简直是废物!”
“属下无能!”
费十难过的咳嗽,说道,“实在是那林夕境界高强,而且梅理全突然杀了出来,我无法抵挡!”
“近两千人,难道连他们几个都杀不掉吗!”
冉信欧猛的一拍旁边的桌子,厉声喝道。
顿时,那实木打造的桌子立即化作随便,散落满地。
“本来都要成功,却不想那个林夕居然拿出了丐帮令来!”
费十咬着牙愤恨的讲道,“一直以为这东西是在梅理全的身上,我本想激他拿出来,可谁曾想……”“废物,你就是个废物!”
冉信欧脾气火爆,“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让我如何回禀帮主!”
就在他怒声呵斥之时,后面突然出现一道阴郁的声音。
“这么说,丐帮令终于还是出现了?”
“没想到,这四年的放任居然只是在做无用功!”
“那令牌本就没在梅理全的身上,而是一直在洪十四的身上了?”
这声音平淡,却偏偏让人心生寒意。
冉信欧面色一变,赶紧转身躬下,不敢有半点的不敬。
那费十更是顾不得自己身上的重伤,“噗通”就跪了下来,瑟瑟发抖。
“冉信欧,这事,你去办。”
那声音继续说道,“那个叫林夕的,来头不小,你去会会他,瞧瞧他究竟有多强!”
“是,属下遵命!”
冉信欧赶忙答道。
随即,那声音停了下来,似乎在观察什么。
“至于你……”那声音再度出现。
“帮……帮主……”费十彻底的颤抖起来。
“既然都被废了,还有脸活着回来?”
那声音充满了无情的杀意。
“不……不要,我还想……帮主,我还有用的,你就当我是条狗,当我是……”费十极力的想要活命,只可惜……一声惨叫中,费十的生命流逝,甚至被钉在了墙上,鲜血好像小溪一样流下,再也没有任何的生还可能。